朱守不再說話,一切都搞清楚了。童姥此人說得口乾舌燥,抓了一把雪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時間不早了,朱守準備趁童姥不注意乘雕逃之夭夭。他下意識地摸了一把內兜裡的雪蓮花,不好,雪蓮花不見了蹤影。
“雪蓮花在這裡呢!”童姥手拿翠綠的雪蓮花,臉上是自信的笑容。
怎麼辦?眼看著雪蓮花到手了,可半路殺出個什麼童姥,還奪走了雪蓮。這童姥內力高強,武功非凡,硬取只怕會吃大虧的。
朱守思前想後之際,童姥就要發功制裁朱守,因爲朱守剛纔的冒犯,是她胸中之氣依然在烈烈燃燒,絲毫未減。
朱守做好了應對準備。可童姥半途而廢,捂著豐滿的胸脯抽搐不止,好似羊角瘋病犯了。
“血,血,我需要鮮血,快幫我取來。”童姥氣喘吁吁地說。朱守上前,發現她原本嬌嫩的容顏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皺紋爬滿松樹皮般風乾的臉蛋,樣子甚是嚇人。
童姥用袖頭害羞地掩住臉部,痛苦地催促著朱守幫他去取些血水,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去哪裡取呢?難不成去醫院裡的血庫中去偷。童姥說需要去山崖絕壁中找些蛇鳥什麼的,沒有別的地方提供血源。
在這海拔幾千米的懸崖上,朱守寸步難行,如何去絕壁中施展身體。童姥開始躺在厚厚的雪被中奄奄一息,生命就要終結,朱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去,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救她。
沒有什麼可行的辦法了,朱守果斷地咬破了自己的胳膊,將慢慢溢出的血口附在了童姥的嘴上,童姥貪婪地允吸著,臉部的變化立竿見影,皺紋漸漸消失不見,還原成了原來粉嫩的模樣。
童姥停止了吸吮,她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條將傷口包紮好,淚眼婆娑地望著朱守的臉,激動地說:“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就是我心愛的無崖子師兄也從沒有這樣對我,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難道你另有所圖?”
瘋瘋癲癲又殘廢的童姥性格幾近變態,對人時時保持著緊繃繃的警惕感,令人髮指。
朱守同情又憐憫這個上百歲的年輕的老人,一個人孤獨處在大山之巔,原本變異的性格加上重生後與新社會的格格不入,試想一下這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會十分難受的。但朱守就另當別論了,因爲他穿越前就是一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小平民,來到新社會依然保持著原本泰然若之的性格和生活理念。
朱守回答道:“遇到這樣危急的情況,我對誰都是這樣的,哪怕是敵人,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小子,你完全對我置之不理,完全有機會搶走雪蓮花一走了之,但是你沒有這樣做,這說明你有一顆善良的心,是一個好人,我不會再爲難你的,這雪蓮花你拿走吧,這是你用自己的良知換來的,我們之間誰也不欠誰,扯平了。”
朱守接過雪蓮花裝進了內兜裡,童姥信手抓起一撮雪粒放到掌心裡,手心的溫度把雪粒化成水,童姥逆運真氣,將陰寒內勁注入水中,使水凝結成薄冰。
朱守連聲道謝,可剛張開口,只見童姥一揚手,薄冰“嗖”的一下鑽進嘴中,哧溜滑入肚裡。朱守大驚失色地問道:“童姥,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要加害於我?”
童姥自鳴得意地說:“我用北冥真氣種入你體內的是我的獨門暗器生死符,生死符取材簡單,千變萬化,可用於單打獨鬥,也可用於羣毆。令人防不勝防,威力奇大。生死符的意思,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發作之時,一日厲害一日,奇癢劇痛遞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後逐步減退,八十一日之後,又再遞增,如此周而復始,永無休止。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島島主,聞之而魂飛魄散。一代魔頭丁春秋,因之而乖乖投降,不敢作怪。”
朱守沒待童姥說完,朱守就感覺到周身發癢,奇癢無比,他解開衣釦,渾身抓撓,奇癢漸漸深入,不到一盞茶時分,連五臟六腑也似發起癢來,不論功力多高,也受不了這煎熬之苦。
朱守咬牙切齒地說:“我救你性命,你爲何恩將仇報,要知道你如此卑鄙,我還不如趁你發病時將你丟到山下喂狼羣呢!”
“小子,我沒有害你,我只是喜歡你,纔給你略施手段,不要異想天開,破解生死符,唯有我的天山六陽掌,同時還要配合靈鷲宮的醫典,以便掌握每一粒生死符的陰、陽,虛、實方可救治。記住,等你拿走雪蓮辦完事情速來找我,不然你的毒性發作起來會死得非常慘烈的。”原來童姥運用生死符是要牽制朱守重返天山相會的。
癢痛暮然消失了,朱守想盡辦法好話說盡,也沒有打動童姥的鐵石心腸,童姥一句話總結道:“眼下我是不會給你解除生死符的,再次相見之時就是你自由的開始,明白嗎?”
看來重返天山成了必然,朱守只好作罷,告別童姥,朱守乘雕離去。
朱守回到了診所中,診所鎖著門,經理和醫生一定是去了美食大賽的現場。朱守攔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三秋賓館門前。
三秋賓館富麗堂皇,是一星級集休閒、娛樂、吃飯和會議一體的多功能賓館,地處市中心黃金地帶,來往客流量大,門口停滿了各種高級轎車,一名保安正招呼一輛奔馳轎車尋找車位。
賓館大門上方掛著一條長長的橫幅,紅布白字——“三秋賓館全體員工祝願各位美食選手取得好成績!”。大門兩面一個緊挨著一個懸掛著一些本地企業及單位的賀詞,場面隆重。看來本地**和賓館著實付出了不少的精力。
朱守來不及細細觀賞,快步閃進賓館的旋轉玻璃門中,到了前臺大廳。朱守一眼看到了站在大廳角落裡的醫生。朱守上前招呼,問道:“張經理在哪裡?”
醫生蹙著眉頭說:“自你走後,他非要前來參賽,可他虛弱得站也站不穩,怎麼比賽呢。我就把他安排到了一個旅館裡休息,他讓我捎話給你,要你沉著冷靜,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他相信你會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