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把注‘射’器扎在拉巴次仁胳膊上,但沒急著推進,反倒盯著我看了看。
我知道他的意思,急忙用雙手牢牢摁住拉巴次仁肩頭。可巴圖還是沒急著動手,反倒‘露’出一絲懷疑的目光。
我覺得他是有些小看我了,老話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上次在延北跟他見面都是幾年前的事了,那時我確實身手不行,甚至也沒什么力道,但這幾年的磨練讓我強壯很多,我相信憑自己的能力絕對能讓昏睡中的拉巴次仁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
我又很肯定的對巴圖點頭,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巴圖嘿嘿笑了一聲,也不多說什么,反倒拇指用力,推起注‘射’器來。
我發(fā)現(xiàn)就在注‘射’器剛把少量強心劑推到拉巴次仁體內(nèi)時,他猛地一抖,接著我手上就傳來一股極其強大的反抗力。
這讓我始料未及,但自己應變也快,輕哼一聲故意踮起腳來,把重心上移,讓身上部分的重力全都轉移到雙手之上。
這么一來,雖說拉巴次仁特別想抖,但我就硬生生把他的抖意壓制下去。
本來看自己成功控制住拉巴次仁,我還送了一口氣,可巴圖提醒一句注意后,又開始緩緩注‘射’起強心劑來。
反正我是看出來了,只要強心劑被注入一些,拉巴次仁就會抖上一抖,尤其隨著注入劑量的不斷加大,拉巴次仁反抗的力道也不住加強,甚至最后他的‘腿’還有了微微上翹的意思。
這可把我忙壞了,我顧上面卻疏忽了下面,等我壓住他‘腿’時,他雙肩又翹了起來,最后我一合計,索‘性’脫了鞋爬到拉巴次仁身上。
我不耍什么‘花’架子,也顧不上姿勢優(yōu)美不優(yōu)美的,用膝蓋頂著拉巴次仁的兩條大‘腿’,小臂狠狠壓在他肩頭上。
能感覺出來,拉巴次仁渾身的‘肉’都繃得緊緊的,就說他那倆小‘腿’,絕對跟‘棒’槌有一拼。
這么一會功夫,注‘射’器里的‘藥’就快見底了,而巴圖也看出我的手忙腳‘亂’,對我使個眼‘色’多說一句道,“你往下去,專‘門’負責拉巴次仁的雙‘腿’就好,我來壓制他的上身,記住最后的注‘射’會讓他很瘋狂,你提前做好準備。”
這下我也不敢大意了,只好一屁股直接坐在拉巴次仁雙‘腿’之上,心說就算拉巴次仁醒來后發(fā)現(xiàn)雙‘腿’生疼,那也由不得他了。
等我騰出地方后,巴圖也像我似的一屁股坐在拉巴次仁‘胸’口上,反手握著注‘射’器,嘿嘿一聲笑后,一用力把余量全推了進去。
拉巴次仁身子猛地一縮,我和巴圖的身子則先后突然往上一抬,但接下來的情景就越來越樂觀了,拉巴次仁越來越放松,身上的‘肉’也越來越軟。
巴圖掐著時間,三分鐘過后,看著黎征喊了一句,“注毒。”
黎征剛調(diào)好‘藥’劑沒就久,被巴圖一喊急忙湊過來,就用著剛才注‘射’強心劑的針頭把毒‘藥’再次推了進去。
這‘藥’雖毒,但沒強心劑那么刺‘激’人,拉巴次仁并沒太大的反應,只是毒‘藥’進到體內(nèi)的瞬間,他呼吸稍微急促。
我和巴圖從他身上跳下來,又跟黎征一起守在一旁。憑‘肉’眼我們是看不出拉巴次仁出現(xiàn)什么變化的,但這難不住黎征和巴圖,他倆一同給拉巴次仁把起脈來。
大約過了一頓飯的功夫,他倆又一同抬頭,尤其黎征還跟我多說一句,“浮脈消失了,拉巴次仁身上的危險度過去了。”
我聽得心里一喜,但立刻頭疼起來,心說那怪蜂卵還在這爺們的體內(nèi),雖然已經(jīng)死了,但我們也不能任由它埋在‘肉’里。
對付這種怪卵,黎征明顯不如巴圖明白,巴圖索‘性’當了領頭人,帶著我倆一起把拉巴次仁的衣服全扒光。
等看著這爺們的**時,我發(fā)現(xiàn)在他左肩膀有一個紅點,就好像被蚊子剛叮過一樣。巴圖指著它告訴我們,這就是死蜂卵的所在位置。
我當然不認為蜂卵能這么大,心說這紅點大部分還是軟組織感染造成的。黎征‘摸’了‘摸’腰間,拿出一把小匕首,對著拉巴次仁肩膀比劃一下說,“用刀把這死卵取出來吧。”
我覺得黎征這做法沒‘毛’病,但巴圖還有一個更好的建議,他從腰帶里取出一種粗頭針,對我們強調(diào),“我‘倚老賣老’的‘露’一手啦,讓你們瞧瞧這針的奇妙。”
說完他就把針對著拉巴次仁肩頭的小紅點戳了進去,可他并沒急著拔針,反倒對著針尾使上推力。
我發(fā)現(xiàn)在巴圖一推之下,針尖部分竟像‘花’瓣一樣裂開,被這么一‘弄’,本來還是針尖大的傷口瞬間被撐出一個小圓‘洞’來。
黎征看明白其中關鍵,又急忙找個小鑷子,順著針尖的空隙遞進去,把傷口中一個看似小白點的東西夾了起來。
我打心里佩服巴圖這手段,尤其拉巴次仁身上這傷口,說白了只要把粗針撤走,它就會借著皮‘肉’的彈‘性’自行縮小,要是樂觀的話,一兩天就能痊愈,甚至這期間傷口也不會給拉巴次仁的行動帶來困擾。
巴圖收好粗針后跟我倆強調(diào)說,“讓拉巴次仁好好睡上一覺,強心劑也有‘逼’汗驅毒的作用,經(jīng)過一晚的調(diào)節(jié),明天一早他保準會平安醒來。”
我的心稍微疏通一些,但還念著周成海,就跟巴圖建議,趁現(xiàn)在一鼓作氣,把周成海身上的蜂卵摘出去。
巴圖也有這個想法,可聽我說完他卻無奈的搖頭說,“蜂卵在周成海體內(nèi)寄生太久,‘弄’不好都長大了很多,我們要救他,施展毒攻的法子不一定有效。”
我一合計覺得巴圖這話在理,一來蜂卵長大,抗‘藥’‘性’比之前會強上很多,二來周成海的身子也很衰弱,這么一比較下,‘弄’不好現(xiàn)在的他都斗不過蜂卵。
但我們也并未因為有困難就退卻,反倒收拾好家伙事,一同向里院走去。我發(fā)現(xiàn)我們來的算及時了,見到周成海時,他正躺著嘔吐,其實能看出來,嘔吐絕非他本意,可他‘胸’口卻粘了好幾層顏‘色’不一的白泡,初步估算,他吐得時間并不短。
黎征抱著肩望向巴圖問有什么好辦法?能既保住周成海的命又把那蜂卵揪出來。
巴圖顯得很謹慎,伸手從兜里‘摸’出一個小玻璃瓶來。
這小玻璃瓶外表是棕‘色’的,往里看有些費勁,但我還是能看到,瓶底有一些白點。
本來我沒覺得這白點是什么活物,但巴圖解釋說,“這白點是一種變異的寄生蜂卵,在生長速度上比一般蜂卵要快上幾十倍,只是現(xiàn)在外表被一種特殊‘藥’物包裹著,處于封印狀態(tài)。其實這也是鬼面研究的一項成果,把這種寄生蜂卵注‘射’到人體內(nèi),讓它能與原寄主怪蜂卵為了爭奪母體為發(fā)生爭斗,而且實驗表明,獲勝的往往是寄生蜂卵。”
我合計一番,覺得這觀點行得通,甚至不用他再說什么我也明白,他一定有辦法把最后獲勝的寄生蜂卵完全消滅掉。
接下來沒我和黎征什么事了,我倆退到一旁看著,巴圖顯得很小心,仍是拿著那根粗針,但這次他沒用粗針擴大傷口,反倒找準地方,用針尖沾著一個寄生蜂卵狠狠戳了進去。
他下手準,一下就把蜂卵送到血管里,周成海現(xiàn)在都快成了一個木乃伊,血液循環(huán)很差,巴圖‘抽’針后,傷口上并沒流出多少血。
之后我們就開始了漫長的等待,黎征和巴圖輪班對周成海把脈,品著這小子體內(nèi)的一舉一動。
我沒看表,但估計少說過了一個小時,正把脈的黎征突然一皺眉,扭頭對我們說,“周成海的脈相又變成原來的浮脈了,剛才還有要變化的趨勢現(xiàn)在消失的無影無蹤。”
巴圖一皺眉,也湊過來把脈品了品,嘆氣說了一句,“他體內(nèi)的怪蜂卵太強大了,寄生蜂卵斗不過它。”
我聽得有些悲觀,以為這法子行不通了。可沒想到巴圖又把粗針拿出來,這次他用針尖沾著好幾個寄生蜂卵,一下刺到周成海體內(nèi)。
我算看明白了,心說寄生蜂卵跟怪蜂卵一對一是斗不過,但一群寄生蜂卵一起上,結果就沒準了。
而且巴圖為了能保證寄生蜂卵的絕對優(yōu)勢,又用粗針送了幾批卵進去。這次等的時間并沒多久,也就半個小時后,周成海身子有了反應。
他的大‘腿’根上出現(xiàn)一個豆粒般大小的小鼓包,換句話說,怪蜂卵終于被戰(zhàn)勝了。
我們都湊過去,巴圖還急忙用粗針擴大傷口,把那為害周成海的罪魁禍首夾了出來。怪蜂卵在他體內(nèi)潛伏這么久,早就不是卵的模樣,乍看下跟靈蠱‘挺’像,就一個白線頭的模樣。
巴圖對這白線頭不感興趣,掏出火機一把火把它烤了,接著又掏出一包‘藥’,就著水強行給周成海灌了進去。
我發(fā)現(xiàn)少了怪蜂卵的威脅,周成海的狀態(tài)立刻好上了很多,臉‘色’都變得有些紅潤。
而等我們徹底忙活完時,天邊出現(xiàn)了一絲光亮。巴圖的意思,既然拉巴次仁和周成海的轉世被破了,那我們也不再有所顧忌,盡快歇息一下,睡到中午時分就起來一同去找‘女’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