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征剛把右臉妖面戴在臉上喔喔叫幾聲,這一屋子的小蠊都有了反應,它們先是停止蠕動,接著飛快向我們爬了過來,尤其有幾只個頭大的竟還抖著翅膀飛起來。
我一下被眼前情景震懾住了,甚至心里也立即產生一個念頭,小哥的驅獸砸鍋了。
我們誰都沒開口,默契的一同扭頭就逃。
我們的目的很簡單,撞破窗戶跳出去。
但胖商人家的窗戶用料好,我跑的最快,一腳踢上去后只把玻璃踹碎了,但窗框一點損傷都沒有,我望著窗框里的空隙,覺得我們能鉆出去的可能‘性’不大。
拉巴次仁急了,還發了威,他吼一嗓子整個人都飛了起來,把全身力道都集中在左肩膀上,并用左肩膀對著窗框狠狠撞過去。
這純屬是硬碰硬,但沖擊力真不小,轟的一聲響,也別說窗框破碎的話了,整個一扇窗戶都被他撞了下去。
拉巴次仁沒料到會有這變故,他還收勢不住的隨著窗框一同掉到屋外。我和黎征隨后竄出去,還合力把他拽起來。
而這么一耽誤,會飛的小蠊趕到了,它們爭先往我們身上撲,那些撲到衣服上的倒還好些,而那些撲到我們臉上甚至頭上的就麻煩了。
我可不想被它們咬住,也急忙把拽在手里的綠‘色’‘藥’粉都往自己腦袋上灑去。
黎征說過,這‘藥’粉對人體是弱毒,我倒不擔心中毒,但黎征沒告訴我們,這‘藥’粉刺‘激’‘性’很大。
我覺得自己像聞了胡椒粉,止不住的咳嗽,甚至鼻涕與眼淚瘋狂的往外流,但樂觀的是,這‘藥’粉確實有效,但凡沾到的小蠊,就會跟過電似的抖著身子掉落到地上。
我使勁擠了擠眼睛,讓視覺恢復一些,接著和拉巴次仁跟隨黎征,一同向院外的警車跑去。
目前來看,我們逃離的還算是有驚無險,至少沒被小蠊咬住,這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可隨后問題又來了。
黎征打開車‘門’的一剎那,就立刻一皺眉又把車‘門’關上了。我倆都不解的看著黎征,但他沒急著解釋,反倒四下看看,又指著一個方向說,“車里也有小蠊,咱們還是跑著逃吧。”
我知道他指的這個方向正是去井子鎮的路線,我和拉巴次仁不再多問,甩開大步隨著黎征跑起來。
小蠊真被妖面惹怒了,甚至還拿出一種鍥而不舍的‘精’神奮力猛追,但我們奔跑的速度比它們爬行快很多,它們根本就追不上我們,還被我們拉的越來越遠。
我們穿著防水服,跑的那叫一個憋屈,剛開始還好些,能忍受住體內排泄不出的高溫,但隨著體溫越來越高,我們都受不了了。
拉巴次仁最先念叨一嘴太熱,接著動手脫防水服。
我回頭看了看,發現小蠊早被我們甩的沒了影子,我心里一權衡,覺得把防水服脫下來是明智的。
我們仨就地拿出最快的速度脫起衣服來,但脫下來的防水服也沒丟棄,都纏在腰間。
我們稍微歇息一會,又沿路疾走起來,其實現在也‘挺’不樂觀的,我們仨要按這種速度走下去,天亮能到警局就不錯了。
這樣又折騰半個小時,我們發現了一個村子,其實這村子地點不算太隱蔽,只是上次我們過來心里有事,也就沒留意到,尤其這村子規劃的還不錯,村口沖著我們,村頭第一間房子還是個警衛室。
我們仨一商量,覺得去警衛室待一晚上比較合算,等明天一早看看有沒有機會搭車回井子鎮。
不過這大半夜的,警衛室也都熄燈了,但我們不客氣,尤其拉巴次仁掄起拳頭對著‘門’猛砸。
小片刻后,警衛室里有人不滿的嚷嚷一句問誰啊,接著一個瘦老頭披著衣服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是這村子的村民,估計這村子也沒多大,他看了我們幾眼就很肯定的說,“你們不是這村子里的,來這干什么?”
我搶先擠出笑容,還客氣的回答,“老大爺,我們是游客,這不貪黑在附近玩晚了么,想在這兒湊合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游客?”瘦老頭也真較真,還立刻反駁我說,“我們這里也不是什么名勝古跡,更不是旅游景點,你們游個什么勁?再者說,你們這身打扮是游客樣么?”
其實我就是找個借口,哪尋思能這么麻煩,一時間被他問得無話,心說自己總不能說我們去胖商人家旅游去了吧。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但黎征會走過場,說了句稍等后,又從鞋底‘抽’了一張五十塊的票子。
我記得小哥平時沒這習慣,現在竟會了這手,心說‘弄’不好他是跟小乞丐學的。而那瘦老頭一看票子眼睛就有些直了,但也沒急著接,反問一句,“你這什么意思?”
黎征回答說,“老大爺,知道您辛苦,拿這錢買點東西吃,我們真的是住一晚上就走。”
瘦老頭眼珠子來回轉,明顯在琢磨著,但錢對他的‘誘’‘惑’實在太大,最后他接過錢又對我們一擺手說,“哎,下次游玩別這么晚啦,老人家本來覺就不多,禁不起折騰的。”
我發現這老頭明顯是得了便宜賣乖,我們又止不住對他好一通道歉,這才有了去警衛室住上一宿的權利。
我本來合計這事就完了唄,我們悶頭睡一宿就跟他分道揚鑣,但還不行,這老頭進屋就教育我們來,反正他說的話一點道理都沒有,都在那倚老賣老。
我們仨擺脫了小蠊,一時間‘性’命無憂,可也禁不住這種‘精’神上的摧殘,這樣忍了一會后,拉巴次仁忍不住說了一句,“老頭,該睡了吧。”
其實這話誰都能聽出來,是他對瘦老頭的一個警告,可瘦老頭不經沒住嘴,反倒來了興趣,尤其他這時還‘抽’了煙袋,就順手拿煙袋敲著桌子說,“年輕人,老話說少要沉穩老要張狂,你們這年紀就這么張狂,以后怎么能成大事,尤其看你們這身打扮,也該務務正業了。”
我記得有句話叫人不輕狂枉少年,可怎么在老頭嘴里,張狂的卻成了老人呢?而且我看他那興致勃勃的樣,也忍不住了,心說不就斗嘴么?我這個當相師出身還怕你不成?
我這就想張口反駁他,可黎征突然說了句不好,還特意指了指窗戶。
這警衛室四面都有窗戶,老頭嫌煙嗆,把窗戶都打了開,窗戶上還貼著紗網防蚊子。
這時靠近路邊的窗戶上爬了幾只小蠊,我一下反應過來,知道這幫蟲子趕過來了。
我們仨還一同起身想往外逃,可當我們一開‘門’發現‘門’外集聚的小蠊更多。我心里連連叫遭,心說我們運氣太差了,竟然又被它們給包圍了。
老頭不知道小蠊的厲害,甚至看樣他連胖商人死亡的事都不知道,他抬頭看了看紗窗,一皺眉說,“哪來這么多蟑螂,真要命,我去拿掃帚把它們拍死。”
我是真不忍心看瘦老頭出去送死,還拉著他勸了一句,可瘦老頭根本不聽我的話,還一抖胳膊把我拉他的手扯開。
他指著我鼻子說,“小伙子,連蟑螂都怕,你以后真的好好練練膽子,不然怎么娶媳‘婦’。”
我被他說得心里有氣,但還是壓著火氣勸他,但瘦老頭是真聽不進去,還從一個角落里拿出一瓶殺蟲劑和一把掃帚來,沒猶豫的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先響起他的咒罵聲,還有嗤嗤噴殺蟲劑的聲音,但隨后他的慘叫聲就傳了過來,他還扯著嗓子尖叫道,“這是什么蟑螂怎么咬人?救命啊。”
我知道這老頭的命‘交’代到這了,而且自己也救不了他,索‘性’硬下心腸對他的喊叫不管不顧。黎征還對我倆一擺手,強調說咱們快想辦法逃離出去。
我們四下分開,各自負責一塊區域打量起來,試圖找到逃生辦法。黎征最先有了發現,他從一個柜子里找出一瓶敵敵畏。
接著他又對著四面窗戶看了看,有了計較。他指著其中一扇窗戶說,“這里小蠊最少,而且外面分布的也不多,咱們要逃生,從這里出去是最好的途徑。”
我和拉巴次仁一同點頭贊同,接著我們又穿起防水服來,可我們剛準備好,警衛室的‘門’被人打開了,那老頭竟還沒死,吐著白沫掙扎的爬了回來。
他還使勁張開嘴,硬生生擠出一句話來,讓我們救他。可我們怎么救他?尤其拉巴次仁再也忍不住,罵了一句,“老頭,你死就死了,還爬回來禍害我們。”
這老頭一看我們沒救他的心思,也上來一股勁,整個人往‘門’上一靠,咧嘴獰笑起來,合著按他的意思,就算死也要拉著我們墊背。
這么一耽誤,一群小蠊飛速的往屋里爬來,我們仨腦‘門’上都不自然的留下汗來。
形勢一下變得危機起來。
哎,鍵盤又被我敲壞了,我發現本子的質量是一代不如一代,新買這個不到一年竟然就掛了,來個圖紀念下吧,它也算為藏妖做了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