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竹撇飛刀的動作很快,幾乎在我一眨眼間,飛刀就已經打到黑暗寨勇士的身邊。
黑暗寨勇士反應不慢,這飛刀本來是奔著他‘胸’口襲來的,可他急扭一下身子,飛刀最終只是‘插’在他肩頭。
黎征和拉巴次仁臉‘色’變得奇差,可湘竹卻有些高興,還冷笑了一聲,似乎對自己這一“杰作”很滿意。
尤其她飛刀上帶著極深的血槽,黑暗寨勇士呲牙咧嘴,拼命的捂住傷口,可血還是像個小噴泉一樣嗤嗤的涌出來。
黑暗寨勇士罵咧了一句,又一‘摸’后腰拿出一個小型石斧來。
較真的說,來之前黎征跟我介紹黑暗寨時,說的有點錯誤,他說黑暗寨勇士的武器只有石斧,還拿出一個殘破斧頭給我看,這讓我誤以為他們用的石斧都一個規格,都那么大,可誰曾想他們用來投擲的石斧竟然這么‘迷’你,這么輕巧。
勇士用力一撇,石斧直奔湘竹飛來,而且速度竟比飛刀還要快。
黎征率先出言提醒,喊了句小心,可湘竹反應還是慢了半拍,但也說她身手強悍,硬是往后一仰,靠著這種怪招數避過一劫。
石斧險之又險的擦著她腦‘門’飛過,雖然沒傷到她‘性’命,可還是把她的劉海削掉一大塊,讓她乍看之下頭型說不出的別扭,甚至還有點虎妞的架勢。
黑暗寨勇士一看沒得手,也品出來我們五個人身手不一般,不再戀戰,扭頭就逃,而且這小個子逃起來真快,嗖嗖幾下子就跑出去‘挺’遠。
看著湘竹受欺負,金成子氣得哇哇叫了幾聲,又拉開槍栓,舉起步槍,想把勇士擊斃。
可黎征卻急走過去,攔在槍口前,冷冷再次強調道,“不許開槍,而且咱們沒有人員上的傷亡。”
金成子‘陰’冷的看著黎征不說話,手指一直扣在扳機上,槍也不放下。
拉巴次仁盯著這兩人看了看,又嘿嘿笑起來,一閃身湊了過去,只是這爺們不是去幫黎征打架的,而是上來一種胡攪蠻纏的勁,他正好擠在黎征面前,還故意用長袍上掛著的一顆手雷頂住步槍,面上卻裝作一副好奇樣,盯著步槍問,“金老哥,你這步槍款式新‘潮’哇,什么牌子的?多錢買的?”
金成子當然明白拉巴次仁的實際意思,就他身上綁的這些手雷,只要引爆,別說是人了,坦克都能被炸廢了。
金成子默默放下步槍,又關上保險。既然事情過去了,誰也不再較真,黎征囑托一句小心后,我們五個又繼續水上行軍。
這次換做金成子和黎征撐筏子,湘竹和拉巴次仁一人面向河的一邊,留意著岸邊的一舉一動,而我也保持著警惕,心說既然黑暗寨的人出現了,那我們隨時都有可能遇到飛來的一斧。
不過實際跟我想的有些沖突,我們確實遇到危險了,但不是陸地上,而是水上的。
也不知道這河流怎么這么怪,突然間水流加快了速度,當時我正盯著岸邊看,只覺得一下子岸邊景‘色’倒退的速度快了不少。
金成子也有點懵,問黎征怎么回事?
黎征四下看著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尤其是竹筏的速度變快,他倆的竹竿就起不到作用了,剛把竹竿戳到水里,我們的筏子就已經走遠,借不上竹竿的力道。
拉巴次仁盯著腳下,催促的問道,“快想個辦法出來,不然再這么晃悠著漂一會,筏子就散了。”
黎征琢磨出一個笨招,對我們說,“咱們都蹲在竹筏上,盡量不要動。”
我們當然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而且還默契的各自找好了站位,我和黎征在筏尾,各自蹲在一個角落上,拉巴次仁體重大,只好蹲在筏子正中間,而金成子和湘竹,就蹲在竹筏前。
被我們五個這么一‘弄’,竹筏穩定了不少,黎征又盯著岸邊直皺眉,想琢磨個法子讓竹筏停靠。
其實不僅是他,我們四個也都琢磨這事呢,但還沒等我們想到法子,危險又來了。
前方出現了一片密集的石頭群,大小不一的石塊‘露’在水面上,而且這石頭群就好像是個梳子一般,把經過的河水分成一條條的細流。我們的竹筏,真要不管不顧的沖上去,憑現在的速度,保準被撞得稀碎。
金成子最先回過神,嚷嚷著逃命,又從背包里‘摸’出三副鐵八爪來。
鐵八爪其實是攀爬工具,頭部是個外形看著像爪子一樣的鐵器,后面連著一股繩索,他自己留了一副鐵八爪,拋給湘竹一副,而把最后一副又拋給我們。
接著他和湘竹也不說話,各自把鐵八爪對著岸邊狠狠甩去。
鐵八爪的爪尖很利,一下就扣到土里,他倆也順勢往河里一蹦,拉著鐵八爪強行往岸邊走。
其實他倆這辦法也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這么逃難,尤其是這么硬抗,是拿消耗大量體力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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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反過來說,他們一聲不吭的走了,卻把我們仨給涼在竹筏上,拉巴次仁臉一下就沉了下來,甚至都有了猙獰的味道,他猛站起身,對著金成子拉開了弓。
看的出來,他想對金成子下死手,但黎征卻用胳膊肘狠狠撞了他一下,連連搖搖頭說,“省些力氣,咱們也快點逃難。”
這么一會,竹筏離石頭群就很近了,不客氣的講,再耽誤個十秒八秒,我們就得跟竹筏一起去閻羅殿報道。
黎征指著那兩個竹桿,跟拉巴次仁說,“一人一個。”隨后他急著跟我來一句,“天佑跳我背上來。”
我不知道他倆要用什么法子,但這時候壓根沒時間問,我沒猶豫的一起身,撲到他背上,甚至為了固定住姿勢,我還把雙‘腿’盤在他腰間。
他倆舉著桿子,黎征喊著口號,“三二一,走。”
接下來,我看到驚心的一幕,他倆奔著河邊跳去,還把竹竿狠狠往水里戳去。
我們也好,竹竿也罷,都跟竹筏一樣,相對地面有很快的速度,竹竿戳到水中后就立刻有往前倒的架勢,但這并不要緊,黎征和拉巴次仁也只是借著竹竿做個支撐點,讓我們中途能借上個力道完成上岸的動作。
我抱著黎征,眼睜睜看著我倆在空中甩了一個弧形的拋物線出來,險之又險的落在了河岸邊緣。
拉巴次仁落下后就就勢往地上一滾,借這動作把身上的力道給卸去,但黎征就不行了,他不僅背著我,還背著小貍,而且小貍就夾在我們中間,他要是也往地上滾,小貍絕對會被我倆夾受傷。
黎征強‘挺’著身子,踉蹌的跑出去‘挺’遠,等在我趁機跳下來后,他終于忍不住噗通一聲面向下摔倒在地上。
這下好,小貍無礙,他卻摔得自己直哼哼。
竹筏最終撞在石頭群上,還轟的一聲驚起一大片水‘花’,看著‘艷’麗,但里面隱藏的兇險可想而知。
金成子和湘竹還奮斗在河里,我們仨先聚在岸邊等他倆,拉巴次仁怒火難消,又低聲罵了一句,可在我心里卻沒他那種感受,而且隱隱覺得,金成子剛才那么冷血的舉動,‘弄’不好是他們這類人的一貫作風。
金成子兩人上岸后,渾身都濕透了,金成子的道袍上噼里啪啦往下淌水,湘竹的緊身衣里也鼓鼓囊囊的,明顯都被水充滿了。
可他倆沒在乎這些,金成子就隨意的擰了擰道袍,湘竹也只是隨意的擰了擰長發,就算處理完了,又急忙向我們身邊聚來。
這時候我發現,金成子的背包是個好寶貝,竟是個防水貨,而且他還不耽誤的再次拿出羅盤,對著上面細瞧。
我看不出他瞧到了什么,但他臉‘色’卻變得異常嚴肅,還跟我們說,“這里是個極‘陰’的地方,剛才又有黑暗寨的人出現,咱們四下找找,看能不能發現些有用的信息。”
拉巴次仁低聲嘿嘿的笑著沒動身,看架勢壓根就不想配合金成子,而黎征卻扭頭瞪了他一眼,拉巴次仁一下又換了個面孔,也變得嚴肅,還積極的尋找起來。
雖然我覺得金成子光拿羅盤說事,道理顯得不怎么充分,但從實際出發,我還真想四處轉轉看看。
為了保險起見,我一‘摸’后腰,把鐵爪拿出來戴在手上。
本來我這動作沒什么特別的地方,可鐵爪一亮出來,金成子和湘竹都猛地頓了下身子,還大有深意的看著我。
鐵爪是巴圖給我的,我琢磨他倆之所以有這種反應,一定跟巴圖有關,畢竟巴圖是早期無番部隊的成員,他倆跟著俊臉,也算是后輩,一定對巴圖的事跡以及使用的武器有所了解。
我也沒太較真,只是舉著鐵爪對他倆一樂,算是無聲解釋一下。
我們沒敢太分散,都保持著能看到其他人的距離,分區分片搜索起來。
正當我還苦苦尋找線索一無所獲時,金成子大叫一聲有發現,招呼我們過去。我本來‘挺’興奮,以為他發現了什么重要的東西,結果跑過去一看,只是一塊小骨頭。
拉巴次仁跟我想的差不多,當場就忍不住樂了,湘竹和黎征倒是一臉的嚴肅,只是湘竹是看著骨頭嚴肅,而黎征呢,則是盯著周圍環境嚴肅。
我能感覺出來,黎征是真的發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