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給‘女’喇嘛倒酒,尤其這時還耍了一個小技巧,他把中指往裡彎曲著,隱蔽在掌心上,而且角度掌握的適當,讓外人看著既不會生疑又不顯得彆扭。
我事先知道他中指指甲裡藏著‘藥’粉,所以觀察起來要仔細些。我發現他倒酒時,那中指微微抖動幾下,這樣指甲裡的‘藥’粉就星星灑灑的落到杯裡,雖然劑量不大,但也絕不可小瞧。
巴圖又捧起這杯毒酒遞到‘女’喇嘛面前說,“法師,請。”
其實‘女’喇嘛也怕巴圖耍貓膩,一直留心著,但她眼神不行,並沒察覺到什麼,看著這杯毒酒,稍有猶豫後就接了過去,還就勢要喝。
我看的心裡一喜,還不住默唸著喝喝的字眼,可就在這時,我左眼突然脹痛一下。
這脹痛感持續時間很短,甚至連小晴小貍都沒有所反應,但我心裡卻警惕起來,知道一定有特殊本領的人在周圍。
可還沒等我有時間把這消息告訴給黎徵和巴圖時,怪事來了,那‘女’喇嘛又把毒酒從嘴邊移開,將杯子向格桑丘遞過去,強調道,“我今天頭有點暈,你幫爲師喝了這杯酒,也藉此謝謝客人的心意。”
格桑丘很相信‘女’喇嘛,急忙應了一聲,還積極的向酒杯接去。
我一時間心裡很糾結,不知道該不該出言提醒格桑丘,畢竟不樂觀的看,他要是喝了毒酒,小命保準沒了。
而巴圖率先有了反應,他還故意提高聲調拿出一副警惕的樣子盯著格桑丘問,“你這是要幹什麼?”
‘女’喇嘛和下人被這話一‘激’,全都敏感的向格桑丘看去,巴圖抓住機會,突然行動起來,將大拇指狠狠頂在‘女’喇嘛的脖頸上,嘴上還說,“別動。”
我發現巴圖這一指的學問太大了,別看面上瞧著沒什麼害處,但在他稍一用力下,‘女’喇嘛就脖筋暴起,甚至臉‘色’還微紅起來。
我和黎徵也不耽誤,互相一會意,這就要陪著巴圖把下人和格桑丘拿下。本來我還顧忌下人的身手,但現在一看,‘女’喇嘛被治服,念著主人安危,他該不會抵抗。
但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下人本來就在‘女’喇叭旁邊不遠處站著,這時他猛地一擡頭又迅速的對著‘女’喇嘛打了一拳。
砰的一聲響,這拳結結實實打在‘女’喇嘛身上,可‘女’喇嘛一點傷都沒受,而巴圖卻痛苦的一皺眉,悶哼一聲踉蹌的往後退去,最後‘腿’一軟單‘腿’跪在地上。
這招數我太熟悉了,但與此同時心裡也有了疑‘惑’,這是聖人隔物打物的本領沒錯,可眼前這看著如此年輕的老頭,根本就不是聖人的長相。
可現在這場合並沒給我太多思考的時間,下人又啞喝一聲,對著我和黎徵各打一拳出去。
這次不是隔物打物了,拳勁直接‘激’起一股怪異的氣勁,狠狠衝撞在我倆的‘胸’口上。我不知道黎徵什麼感覺,自己就覺得‘胸’口血氣上涌,甚至嗓子裡有股‘亂’氣來回穿梭著。
我和黎徵扛不住,都連連退了好幾步,小貍一直被黎徵放在揹帶裡,並沒受到這一拳攻擊的‘波’及,可小晴就不行了,它躺在‘胸’套裡,算是老老實實替我擋了一拳。
小晴疼得‘亂’扭一下,接著怒氣衝衝的鑽了出來,晴寶寶平時不發脾氣,但並不代表它沒脾氣,這次被打,它決定以牙還牙,對著下人全力吼了一聲龍嘯。
這龍嘯‘波’及範圍很廣,不僅是下人,‘女’喇嘛和格桑丘也中了餘威。
我發現這師徒倆身子骨都不怎麼樣,先後哇哇吐上了,‘女’喇嘛並沒吐太多,而那格桑丘就不行了,尤其他吐得這頓污濁物,幾乎全噴在了‘女’喇嘛的袍子上。
下人顯得很痛苦,一臉扭曲著,還吱吱呀呀的發出類似於野獸般的叫聲。看得出來,小晴根本不想放過下人,龍嘯聲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架勢。
但下人並沒這麼容易被降服,突然間,他‘胸’前衣服全都碎開,‘露’出了戴在他脖頸上的一串珠子。
其實叫這爲珠子還有些‘挺’不恰當,我能看出來,這分明就是一串乾癟後的眼珠,初步看該有十多顆,它們也不知道受到什麼刺‘激’,竟瘋狂的抖動起來。
在這些詭異眼珠的幫助下,下人一下‘挺’直身板,還趁空對我連連打拳。他這拳打得狠,那股推出去的氣勁都有種排山倒海的架勢。
老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可沒那癮頭試試這氣勁有多厲害,趕緊摁住小晴,閃身向一旁躲去。
下人打完這套組合拳後並沒急著繼續攻擊,反倒一手抓起‘女’喇嘛就勢想屋外逃去。
可也說趕巧的勁,格桑丘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竟然吆喝一聲提前動身,擋在了下人和‘女’喇嘛的前面,他倒是有最先逃出去的打算。
可下人根本不給他機會,還暴怒一的吼了一聲,一掌拍在他腦頂上。
在一聲悶響的伴隨下,格桑丘的腦後突然一鼓,接著噴出一股血霧,這愛貪財的老頭連哼都沒哼就此斃命。
下人又一抓格桑丘把他拋給我和黎徵。
我倆本來有望追上下人,但被格桑丘一擋算是耽誤了時間。
等我們騰出身子跑出屋外時,只能眼巴巴看著下人扛著‘女’喇嘛飛快的向村外奔逃,尤其看方向還是去了柳山。
剛纔處在危險時刻,我和黎徵沒來的及‘交’換意見也沒空多想,現在緩口氣的同時,我倆一同喊了一句,“聖人。”
我相信黎徵跟我猜的一樣,這聖人一定是練了什麼古怪的法術或者吃了什麼靈異的‘藥’,身手不僅強大了很多,面容和皮膚也發生了很大的改變,有種返老還童的味道。
巴圖也緩過勁從屋子追了出來,而且跟我們一商量又率先強調,“決不能讓這怪物跑了,咱們立馬追,務必將他倆‘弄’死在柳山上。”
我和黎徵把妖寶寶都握在手裡,而我本想把鐵爪帶上,但有一合計,巴圖還沒武器,就主動把鐵爪摘下來遞給他。
現在的鐵爪比幾年前要殘破,甚至在湖冢鬼母事件中,它還被怪驢咬的變了形,雖說後來黎徵找人用工具把它調整好,但上面還留有幾個小坑窪的地方。
巴圖明白我的意思,但拒絕了我的好意,還四下一打量從犄角拿起一把鐵鍬說,“我用這個就可以。”
我知道鐵鍬不是武器,就是一種勞動工具,可我覺得,這絕對是因人而異,巴圖拿著這把鐵鍬,隨便讓鐵鍬的攻擊‘性’大了不少。
我們全速追擊起來,巴圖和黎徵都是追蹤高手,他倆一邊跑一邊辨認聖人留下的足跡。而這樣直到我們追到半山腰時,他倆突然同時皺眉,又都互相看了一眼。
我發現他倆太不夠意思了,合著他倆心裡都明白怎麼回事,卻也不告訴我一聲,但我也不客氣,急忙追問一句。
黎徵回答道,“這裡足跡變了,比之前的小,甚至陷到土裡的深度也淺了很多。”
別看他沒說那麼透,但我懂言外之意,說白了,之前的足跡都該是聖人的,而且他逃跑時還扛著‘女’喇嘛,所以陷到土裡的痕跡深一些,而到這裡,‘女’喇嘛緩過勁,從聖人身上跳了下去,自行逃跑。可問題是,同此同時,聖人的足跡消失了。
我知道聖人一定埋伏在附近,正伺機要對我們發起偷襲。
我們仨不敢耽誤,急忙背靠背的站好,留意著四周的一舉一動。而就在這時,一雙枯手突然從巴圖腳下伸了出來,還準確的抓在他小‘腿’之上。
這枯手的力道很大,一扯之下就把巴圖‘褲’子拽爛一截,甚至還在他小‘腿’上留下兩道深深的抓痕。
巴圖並沒就此嚇住,反倒一皺眉用鐵鍬對著雙手狠狠的鏟去。
可這雙手就跟長了眼睛一般,不僅準確的把握到鐵鍬走向,還在關鍵時刻一把將鐵鍬夾住。
接著聖人從土裡暴起,掐住巴圖的脖子把他一下甩出去老遠。巴圖很會卸力,也不圖那‘花’哨,急忙對著地上連續滾了幾下。
我和黎徵也都反應過來,還同時把妖寶寶放了出去。
小貍最先不客氣,一低頭催動鬼角對準聖人打出一道電來。啪啪的聲音從聖人身上響起,這老怪也‘挺’可憐,一時間本來沒剩多少的頭髮還都蓬蓬起來。
小晴隨後扯著嗓子吼起了龍嘯聲。
聖人在妖寶寶連續夾擊下顯得很狼狽,但他的本領也真大,在詭異眼珠的保護下,他一‘摸’腰間拿出一袋血‘藥’,撕開後用拳勁把‘藥’粉對準妖寶寶推了出去。
妖寶寶沒料到聖人會有這一手,一下全都中了招,而且不得不說的是,這紅‘藥’粉的‘藥’‘性’很怪,連小晴這個解毒聖手一時間都著了道。
倆妖寶寶哼哼著,一同有了翻白眼的架勢,小貍還無力的扇幾下翅膀,從空中落下來,抱著小晴就想往一旁退去。
但聖人不幹,罵了一句畜生找死後就要繼續對妖寶寶發起攻擊。我和黎徵也不是吃素的,甚至也不可能看著他欺負妖寶寶而置之不理。
我倆分別帶上妖面,這就要靠著妖面的輔助跟這老怪好好鬥上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