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下警惕著,甚至怕小乞丐出現意外,其他四人都向他圍了過去,拉巴次仁還拍著自己后背說,“孩子,跳上來,我背著你。”
小乞丐平時是有股倔脾氣的勁兒,但也明白事理,更不羅嗦,用力往上一蹦,順從的趴在他背上。
如果我們遇到的是個清水塘,那一切都好說,只要盯著河面看,就能發現河童的一舉一動,可現在卻有了大麻煩,這塘子里的水是黑的,我們根本看不透,‘弄’不好河童悄悄游到近邊都察覺不到。
我試著想辦法,可問題是根本就沒什么好辦法可施展,而為了能提前知道河童的動態,我不得不冒險騰出一條‘腿’在水里來回攪合著。這樣真要撞大運碰到偷襲,我也好及時預警。
過了小片刻,并沒異常出現,黎征又跟我們說,“一同繼續往前走,爭取盡快上岸。”
我、黎征和拉巴次仁,我們仨處的久了,配合起來很默契,但跟觀山居士就不行了,面上看他‘挺’聰明一個人,可輪到實際行動時卻很笨,走著走著就跟我們拉開一大截的距離,甚至還讓我們四個組成的保護圈出現一絲縫隙。
突然間拉巴次仁猛地一低頭,喊了一句有東西,接著就用砍刀對著水面狠狠戳了進去。
他這一下戳的夠狠,甚至也很速度,但還是無功而返,等他把刀‘抽’出來時,只戳中一截水草。我追問一句,“剛才什么情況?”
拉巴次仁盯著四周看了看,又一咧嘴,把左‘腿’抬起來用手對著小‘腿’一抹,別看他是在水下完成這個動作的,但等把手伸出水面時,我發現上面還掛著一些血絲。
這次換他被河童咬了。
我知道被河童咬可不是鬧著玩的,尤其河童身上還有臭血的成分,這一口很可能讓拉巴次仁瘋掉。
我和黎征都‘挺’重視這事,黎征還湊過去給拉巴次仁把脈,我候在一旁等結果,現在我們都站在水里,心里還時刻警惕河童并不能平靜下來,這對他把脈無疑增加了難度。
最終黎征搖搖頭表示看不出什么,但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讓小晴咬了拉巴次仁一口。
小晴對拉巴次仁“情有獨鐘”,這一口咬的相當狠,一下就在他胳膊上留下兩個小血‘洞’,拉巴次仁疼得咧了下嘴,但面上卻不喊疼,反倒念叨一句,“好啊,咬的越深我越安全。”
我能感覺出來,他這是在自我安慰,甚至還有種要面子的意思,但接下來他這面子就要不到了。
沒走多久他又一低頭,拿砍刀對著水面瘋狂的一頓猛戳,但這么一通攪合后仍是徒勞無功,而且他右‘腿’又被咬破。
我也搞不懂小晴剛才咬一次能不能讓拉巴次仁抗住兩次河童的注毒,這次還是為了保險起見,我又把小晴遞了過去,還問他,“爺們,咬哪里?”
拉巴次仁忍不住了,臉上稍有變‘色’的反問,“還咬?照這樣發展下去,我上岸時身上不得全是窟窿了?”
接著他又略有遷怒般的罵道,“這河童是不是有‘毛’病,這么多人它怎么光咬我呢?”
我知道他心里壓著不小的火,但問題是不管怎么壓火,他挨咬的事實已經發生了,我也不由著他樂不樂意,主動讓小晴對他肩膀來了一口。
拉巴次仁當然不怪我這么做,只是氣哼哼的盯著水面看,看架勢只要讓他逮住河童了,保準給河童千刀萬剮。
黎征對我使個眼‘色’,我明白小哥的意思,既然拉巴次仁是重點被攻擊的對象,我倆就該把‘精’力多放在他身上,甚至幫他多留意下周圍動向。
帶著這種觀點,我倆特意向拉巴次仁靠過去,甚至還隱隱組成個鐵三角的陣勢,可還沒等我們接著上路,觀山居士哎呦一聲,又一臉驚恐的往腳下看去。
我心里一緊,心說河童這個搗蛋貨竟然玩這么一手出來,看我們都保護拉巴次仁,它反倒打起觀山居士的注意來。
黎征對我打手勢,讓我別動繼續留在拉巴次仁身邊,他去看看觀山居士的傷勢。
我當然贊同小哥的想法,但也把小晴準備好,心說十有**晴寶寶又要上場了。尤其看著觀山居士臉都有些扭曲,我估計他被咬的可不輕。
但實際卻并非如此,黎征讓觀山居士把‘腿’抬起來,又對著傷‘腿’‘摸’了半天,卻一點異常也沒‘摸’出來。
黎征皺眉盯著觀山居士,問了一句,“你確定剛才被河童咬了?”
觀山居士點著頭,還給黎征指地方,“你的手往左一點,啊不,再回來一點,呃,又過頭了,再往右吧。”
剛開始黎征還聽他的話,‘摸’來‘摸’去的,但無論黎征怎么‘摸’,他就說不是這地方,還總強調往左往右。
最后我看的直皺眉,覺得這觀山居士是不是有‘毛’病。而黎征呢,又按照居士說的“‘摸’索”一番后強調一句,“我剛才手沒動,你往左往右的瞎說是怎么回事?”
觀山居士沒料到黎征會耍這么一手,稍一愣神接著苦著臉解釋道,“我這‘腿’確實被咬了,現在沒什么知覺了,這才感覺不到你手的位置。”
黎征沒接話,冷冷把居士的‘腿’放了下來,而居士還拿出一副痛苦的樣子,甚至身子都有些軟,大有向黎征靠去的意思。
我是‘挺’懷疑居士這動作的真假,但一時間也沒辦法指出什么,不過在心里我下定主意,小晴先不上場,真等居士犯病時再做理會吧。
就在居士嚷嚷著被咬的這段時間,一棵黑‘色’水草正無聲無息的向我們靠近。
這顆水草離水面很近,甚至就算細看之下,它比一根牙簽也大不到哪去。小乞丐眼睛賊,或者說當他看到居士磨磨唧唧時就沒了興趣還把注意力放在附近水面上,這才幸運的提早發現這個異常。
他急忙點著這個水草,還掐著拉巴次仁提醒。拉巴次仁本來不理解小乞丐的舉動,畢竟小乞丐下手重,把拉巴次仁掐的很疼。
但拉巴次仁反應也快,回神也及時,吆喝一聲一刀對著水草戳過去。
這次他逮個正著,甚至這刀下去后,水里就冒出一股血來。拉巴次仁顯得很‘激’動,嘿嘿笑個不停,還嚷嚷著說,“看到沒?河童死在我刀下了,咱們瞧瞧河童死時的慘狀吧,給我起。”
說完他一提刀把,把河童拽了出來。
可問題時,當我們看清他戳的東西時,都一愣神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在刀尖上掙扎的不是河童,而是一條少說有五斤重的大黑魚,而且這黑魚還沒死利索,正掙扎的搖著尾巴,被它這么一晃,一股股血點全被甩出來,落了拉巴次仁一身。
拉巴次仁沒把鼻子氣歪了,還舉著刀來回晃了晃,又一發力把這黑魚撇出去老遠,砰的一聲從新落回水里。
黎征很理智,對我們喊了句別‘亂’,又指著對岸再次強調快速行軍。
不過我們要快也快不起來,居士哼哼呀呀的扶著黎征,限制了他倆的速度,而我們仨又要提防河童,甚至蹚水走也很費勁。
尤其這都不算什么,還沒等我們從黑魚事件中完全調整過來時,突然的,一雙黑手從水里伸出來,還準確的掐在拉巴次仁脖子上。
這次才是河童無疑。
河童力氣不算太大,沒一下把拉巴次仁脖子擰斷,可這么一通掐之下,也把拉巴次仁‘弄’得一臉通紅。
而且它還越掐越上癮,把整個身子都湊了過來,一邊盯著拉巴次仁看一邊給手上加力。
小乞丐就在拉巴次仁背上,反應最快,尤其他膽子也大,一點不懼怕河童,雖說手里沒拿武器,可他就用手掌對著河童臉上扇起嘴巴來,還罵道,“去你媽媽的,下去下去。”
拉巴次仁雖然缺氧,但也能騰出手有所行動,他就握著砍刀對準河童身上狠狠砍著,不過河童身上全是細鱗,砍刀一時間傷不到它。
我見狀想過去幫忙,不過這時河童也有了新對策,或者說施展了一個絕活。它嘴巴大張,用力的往外吐起氣來。
它吐出來的氣并沒顏‘色’,但味道很大,那種臭勁當場就把拉巴次仁和小乞丐熏得直暈乎,尤其這哥倆還一同翻起白眼。我離河童稍微有些遠,但也被這臭味‘弄’得不敢近前。
觀山居士這時又添‘亂’,本來這場面就‘亂’,我們這邊急需要支援,可他卻更加哼哼呀呀的慘叫起來。
我們可以幫助觀山居士,畢竟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但現在問題是拉巴次仁有難,黎征不可能為了照顧觀山居士而把真正的兄弟撇下。
黎征一抖肩膀,把觀山居士扶他的手掙脫開,又盡最快速度向我們這邊趕。還對小貍催促幾聲,讓妖寶寶參戰。
小晴小貍都跟河童‘交’過手,上次這倆寶寶合力才跟河童只斗個平手,但小貍不笨,趁空用那小腦袋也琢磨出對付河童的辦法。
它臉現一絲怒意,吱吱叫喚幾聲,對河童撲了過去。
看架勢,它要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