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S市的城市日報的城市版連續發行了特刊,其內容整個城市震驚。不過這消息卻是從網絡上開始流傳的。
【視頻曝光】事故頻發死亡路口,犧牲交警不得不說的那點事
有圖有真相!!警匪一家親!!
[八卦水樓]誰的后臺硬
謠言粉碎機||論熟讀交通法規的重要性!
一旦有了證據,事情的串聯就顯得十分簡單,甚至不需要發帖人提醒,網友自己就會進行發散思維的聯想。
東凌羽給以憐晨的U盤里有兩段視頻,一是以青晗出事現場的監控畫面,一是他派人做的那場意外的監控畫面。兩段視頻,同一個路口,同一個監控拍攝角度,唯一不同的就是后者者沒有被另外一輛車追逐,而是正常通過路口。
文件里還有以青晗那場事故的官方裁定書,已有三方進行了簽字確認,而唯獨沒有認定責任方以家人的確認簽字。同時附贈的還有那兩名死亡交警的身份證復印件和警官證。
這些東西連同他們與肇事者在一起談笑握手的照片一并唄發出來,雖然不是同時發出的,但卻并不影響網友的聯想。
幾天后有更多的裁定書掃描件被上傳到網上,但這一次簽字人的名字均被馬賽克,而重點圈畫了出具裁定書的警員的名字,便是那兩名死亡的交警。上傳的重點,無非是對裁定有異議,卻有迫于官方權威的壓力而沒有再申訴。
但很快便有人將交通法的條文逐條列出,對那些異議進行了批評粉碎,聲稱這樣的裁定沒有任何地方違背法律規定。
隨之而來的便是眾人對兩名交警不幸遭遇車禍的同情以及對裁定結果的關注。這樣的情況下,一旦判決有異,便會引起大面積聲討。當然,同時也有人指出,以青晗的車禍分明就是人為,那兩名交警的處理是不恰當的。
由于事情的敏感性,立即引起了官方的注意,警民之間的關系也變成了社會大討論的焦點之一。而這年頭,媒體總是在官方和群眾之間搖擺的,它越想要找一個平衡點來不偏不倚,這件事就越無法冷卻下去。
以憐晨坐在椅子里,瀏覽著往上的一系列論戰,眼底是一派平靜。
不是他想在人死后繼續摧毀他們的名譽,而是這樣做才最能有效吸引莊家的視線。他們著急了,才能露出馬腳,東凌羽的動作也就會更加便利。
東凌羽已經親自帶人去了HK。對于他來說,讓一個人無聲無息的從世界上消失并不是什么難事,但卻不是東凌羽想要的結果。
就像他曾對以憐晨說過的,一山不容二虎,威爾家的人擅自踏入了別人的領地又與莊家人接觸,拜錯了山頭,東凌羽自然不可能放過他。
他要的,是把威爾家踢出亞洲,讓他們再不敢踏入此地一步。
這是霸道,同時也是自信。他首先要守得住自己的地盤,在其他方面的爭奪上才不會低人一頭。這是東凌羽的江湖道理,不容他人置喙。
而以憐晨這邊同樣沒有閑著,除了放出一些消息操縱輿論,他還在調查之前以氏股價動蕩背后的操盤手。
他一直覺得,除了歐洲本家那些想要通過此次機會重新分配錢權的人之外,還有人在操縱。更確切的說,是在煽動人心。
流入市場的資金并沒有很多,說明對方的實力并不雄厚,但他卻能輕而易舉的讓整個股市對以氏失去信心。這樣的影響力簡直就像是風向標,他進其他人便進,他退,其他人也會退。
然而如今有這種能力的,除了以氏自己,也就只有五大財團,都是自己人,甚至他后期投入的資金還是蘇瑞幾人主動借給他的……有點奇怪。
內線電話響起,他按了接聽鍵,女助理溫和的聲音響起:“少爺,有位白菲小姐想見您。”
白菲?
以憐晨微微有些詫異。嚴格來說,他與白菲并不太熟,小時候自然不必說,回國之后幾次見面也都是因為以憐夕的關系。現在這姑娘一聲不吭自己跑來找他,他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說:“請她進來吧。”畢竟是蘇瑞的好朋友,橫豎現在沒有多么緊要的事,見她一下也無傷大雅。
不一會兒,白菲便敲門進來,看到他便露出個大大甜甜的笑容來,側身進門又反手將門關上。
“憐晨,很忙嗎,我會不會打擾到你工作?”
這幾年白菲已出落成容色嬌麗的大美女,走在路上大多數男人都要多看她一眼的,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格外明亮美麗。
“不會,請坐吧。要喝點什么嗎?咖啡,果汁還是紅茶?”以憐晨離開座位,走到沙發處邀請她坐下,看著她將手里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放在茶幾上,又開口問她。
白菲坐下來,習慣性的整理了一下呢子裙,聽到以憐晨的問話,淡淡一笑說:“我不是客戶,你不用客氣的。”
以憐晨一愣,隨即挑了一點笑容,說:“抱歉,習慣了。”
白菲但笑不語。
“你今天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白菲佯裝不高興的嘟了嘟嘴,說:“怎么,沒事就不能來看看老朋友了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只是剛好在這附近定制了一套禮服,出來的時候看到以氏的辦公樓就想著上來看看你,順便問問你有沒有空跟我一起吃飯。我今天少個伴。”白菲笑了笑,打斷以憐晨的局促。
她已經確定春季開學要去日本留學,現在已經不去南楓,所以其他人緊張復習準備期末考的時候,她還有大把的時間出來逛街購物。
“原來是這樣,我很樂意跟你一起吃飯,不過很不巧,我等一下就有一個會要開,不確定什么時候才能結束,所以不能陪你午餐了。”以憐晨禮貌的回絕了她。不是胡扯,但也沒有那么夸張。
白菲毫不掩飾眼里的失望,不過也僅僅是一瞬,她就恢復了平日的樣子,大眼睛眨了眨,忽然露出個得意的笑容,說:“沒關系,我有東西想送你。”
她一邊說一邊從帶來的袋子里拿出一個玻璃罐子,里面是新鮮的小酥餅,一個個造型精致可愛,讓人看著就很有食欲:“這個是我剛才在以家DIY烘焙店烤的,送給你嘗嘗我的手藝。”
以憐晨看著那個精致的玻璃罐和里面的點心,微微皺眉。
“怎么了?你不喜歡?”白菲見他皺眉,立即緊張的問他。
以憐晨抬眼打量了一下白菲的表情,斟酌片刻才說:“最近不太舒服,這種東西吃了會要命的。”
他說得平靜,白菲聽著卻是心疼。她已經從以憐夕那里得知他前幾天又胃出血入院的事情,今天也是特意來看他的。只是她不敢明說,怕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就疏遠她。
女助理這時又敲門進來,提醒他:“少爺,還有五分鐘新項目討論會議就會開始了,需要延后嗎?”
“不用了,我很快過去。”以憐晨搖搖頭,率先站起來。
白菲沒辦法只好跟著站起來,看著以憐晨幫她把玻璃瓶放回帶來的袋子里,聽他說:“抱歉,謝謝你的心意。”
“沒關系,那我先走了。”
“嗯,回去的路上小心。”
以憐晨的禮數周全而疏離,完全是對待普通客戶的態度。白菲的眼底閃過一絲不甘,但很快便消失不見,她拿過自己的袋子,由助理引著她離開。
看著白菲離開,以憐晨松了口氣,走回辦公桌開始收拾開會要用的資料。可不知為什么,白菲眼底的那一抹不甘徘徊在眼前,揮之不去。他皺了皺眉,拿出手機,熟練的按了北堂賢的號碼,幾次想撥出去,都又收回來。
他不想懷疑朋友,可白菲今天的舉動太過突兀太過反常了,還有那一抹不甘,于情于理都不該出現在她看他的眼神里。這些加起來,不得不令他生疑。
雖然毫無根據,他下意識的覺得,白家與那個幕后推手,不無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