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牧翔的陪伴中我一天天的虛度著時光,原以為生活就像這樣一點一點的被歲月啃食,再也掀不起漣漪。
但最終我這塊被遺棄的荒蕪之地還是被人憶起。
宮廷畫師溫一軒托人暗中給我來信,傳遞太后被人軟禁的消息。當(dāng)時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在這個后宮誰人有那么大的順利會這么對她。
然而在我看完整個密信后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瑾貴妃在暗中操控。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但是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關(guān)于后宮的事情我真的沒有心思去搭理,只是尋梅的突然造訪讓我很是意外。她一身的太監(jiān)服,半夜溜進(jìn)了我的房間,將睡夢中的我叫醒。
提防的小聲道,“娘娘,是我尋梅。”
頓時從怔愣中蘇醒,披了件衣服茫然的問道,“尋梅,你這是怎么了?為何要偷偷摸摸的來找我?”
尋梅面色慌張的講訴道,“事情是這樣的,這瑾貴妃不知為何將太后給幽禁了起來。聽說還連同蔡貴妃給皇上服食什么藥物,我心里焦急,不明白她們在做什么盤算,所以特意請你來暗中調(diào)查的。”
我雖心里詫異,但對于喬納蘭無情的舉動心里有些抵觸,淡淡的回道,“我一個等同被打進(jìn)冷宮的人,還能做什么呢?”
尋梅卻說,“正是因為現(xiàn)在大家都忽略了你,所以娘娘才能夠放心的暗中行動。再說你不是還有阿牧翔幫忙嗎?你也不希望皇上出什么意外吧。”
見她甚是焦急的模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不忍的答應(yīng)了,讓阿牧翔送走了她,心情復(fù)雜的琢磨著這件事情。
翌日。久違踏出花晨苑的我,以賞花為名到了御花園。其實是想打探一下近來宮里的情況,然而奇怪的是大家看到我好似看到了什么不祥之物般,紛紛的躲開了。
納悶之余,喜哥變得難看的迎了過來。自從晟賢王離開后他也就像是沒有主子人般,在后宮里四處的游蕩。
自從那次他受著傷找過我后便再也沒有出現(xiàn),如今急匆匆的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不禁讓我很是不解。
“你這些天都在忙什么呢,是不是跟向南有關(guān)?”
喜哥欲言又止的在原地打轉(zhuǎn)了幾圈,附耳低語道,“聽說你找到了最后一塊玉佩是不是?”
這件事情我從未跟人說過,他是如何知道的?故作不解的反問道,“你是聽誰說的?”
他有些閃爍其詞,看向別處回答,“我也是無意間聽到的,具體是誰說的我也記不清楚了,你只要告訴我有沒有吧。”
“沒有。”我不假思索的扯謊,“為何突然對玉佩的事件這么關(guān)心,你告訴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為難的凝視了我好半天才說,“我想早點離開這里,帶著向南離開這個地方。”他的神色好似很是不安,緊張的攥緊了拳頭。
這樣的他是我很少見到的。
不理解的追問道,“你老實的告訴我,向南在哪里?他是不是也變了模樣,在宮中出現(xiàn)過的人物?”
他面色一僵,沒有再開口,直到我派出去打聽消息的小提子回來,他才稍稍緩和的表情。
只聽小提子面色不安的稟告道,“回娘娘的話,原來皇上下了旨意,任何人都不得跟您搭話,若是有違者必重罰。”
暗想這喬納蘭還真是挖空心思的隔絕我啊,不禁嘲諷道,“看來他這是有意要讓我逼出這個后宮庭院啊。”轉(zhuǎn)念表明態(tài)度,“不過他越是這樣我越要留下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這么擠兌我。”
收拾心情對站在旁隅的喜哥發(fā)話,“如果你想盡早離開這個地方的話,那就老實的告訴我向南到底是誰。”
沒有直接的回花晨苑,而是帶著陪伴著我僅剩的四個宮人在后宮大肆的游逛了起來,目的是非是想告訴她們我的存在。
果不其然,這效果還真是挺顯著的。
這晚膳時分,蔡貴妃耐不住性子主動來了我的花晨苑,招呼都沒打直接在我的對面坐了下來。
一張口便嘲諷道,“呦,這不是皇上向來最為寵愛的商妃嘛,怎么現(xiàn)在淪落到一個人在吃獨食啊。”
我不氣不怒的自顧吃著,正眼都沒瞧她一眼回應(yīng)道,“我當(dāng)是誰呢,這么刺耳的聲音怕是除了蔡貴妃你再也沒有人了。”咬了一口菜,諷刺道,“怎么,皇上這會兒沒工夫陪你,改到本宮這里消遣來了。”
蔡貴妃一時語噎,悶悶的回?fù)簦吧体阋仓挥兴KW炱ぷ拥哪苣土耍呀?jīng)被孤立的你還指望有出頭的日子?別做夢了,識相點的還是乖乖的躲在你這個空殼里茍延殘喘的好,別到時候連小命都保不住。”
“那還真要多謝蔡貴妃的好心提醒了。”故作恍然大悟的說道,“你現(xiàn)在還不去找皇上真的沒有關(guān)系嗎,你說著瑾貴妃若是想自己享受獨寵那……”
蔡貴妃的面上閃過一絲的慌張,但刻意佯裝鎮(zhèn)定道,“好好的吃你的飯吧,別以為這樣的挑唆回讓本宮跟瑾貴妃鬧矛盾。”
看見她匆匆忙忙離開的背影,我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埋頭吃飯。回頭讓阿牧翔暗中調(diào)查蔡貴妃的背景,以及和什么人接觸。
經(jīng)過兩日的觀察,阿牧翔很快就給我?guī)Щ貋硐ⅲ斑@蔡文心的父親蔡迥已經(jīng)跟裴丞相站在了同一戰(zhàn)線。因此她有了這么大的一個靠山在宮中勢力也愈見做大,也難怪瑾貴妃也跟她結(jié)成了聯(lián)盟。”
但是我總覺得這話不對,與其說是瑾貴妃為了在宮中站住腳跟而接近蔡文心,倒不如說是蔡文心為了上位而借助她的力量,從而兩人從中達(dá)成某種協(xié)議,互利互助。
“那你有沒查到關(guān)于瑾貴妃的身份背景?”對于華瑾容的身世一直是我心里的疑惑,從未聽說過,僅有的印象便是當(dāng)過舞妓。
阿牧翔有些茫然的回應(yīng)道,“她的身份查起來有些棘手,唯一的線索便是她很裴丞相來往密切。”
又是裴丞相,莫非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他布的局?
那么他的用意是什么,囚禁太后,對喬納蘭下藥,排除他身邊的得力助手,操控后宮的局勢,難道……
心里一股不要的預(yù)感涌現(xiàn),對阿牧翔吩咐道,“辛苦你,再去一趟慈祥宮刺探一下里面的情況。”
沒聽到他的回應(yīng),人已經(jīng)在我的面前消失不見了。
這一夜我始終無法入眠,一直等到他歸來,把探聽到的消息告訴我。
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下現(xiàn)在的狀況,太后雖受壓于瑾貴妃,但是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反抗的態(tài)度。反而對她大多還是順從的,只是語氣中還帶著幾分的游說意味。
至于尋梅,被她當(dāng)成了使喚的丫頭,干盡了宮女的伙計。
溫一軒為了保護(hù)她幾次三番受到了杖責(zé),現(xiàn)在還傷著,他跟尋梅碰過面,得悉太后跟瑾貴妃好似很有淵源,但她始終都不肯說出來。
無可奈何之下,我只能覺得去一趟隱瑞閣,如果皇上真的受到了藥物的控制的話,那么要盡快治愈才是。
否則不止后宮,怕是整個大喬王朝都要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原本還好好的天忽然就下起了雨,我在彩月和明霞的陪在下來到了正德殿,聽花決明說喬納蘭到現(xiàn)在還沒起。
趁此機會跟他多聊了幾句,這才知道,近來他的精神狀態(tài)越來越差了,他對此很是擔(dān)憂。好幾次都提議要請御醫(yī)給他看看,但都沒蔡文心給攔下了,說是她會照料喬納蘭的身子。
但是自此精神狀態(tài)不但沒有見好,反而是更差了。見我來了,花決明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提議讓我盡可能的幫著勸勸。
我唯有硬著頭皮說好。
好不容易抓住機會進(jìn)了正德殿,喬納蘭在蔡文心的服侍下才起,此刻正在寬衣。
我踱到跟前,恭敬的行禮道,“臣妾見到皇上。”
喬納蘭見到我時,隨意的瞥了我一眼,不耐煩道,“這是誰啊?一大早的來見朕有什么事情?”
他這番話讓我很是吃驚,難道真的被人用藥了,不然怎么可能連我也不認(rèn)識了?
蔡文心陪笑著解釋道,“皇上你真會說笑,這是商妃你怎么給忘了,即使是再不愿見到她,也不能裝作不認(rèn)識啊。”
被她這么一說,我心里更加的茫然了。
喬納蘭半瞇著眼打量起我,好半晌才說,“你先回去吧,朕跟愛妃還有事情,有空朕再傳召你。”
一經(jīng)說完不給我任何多講的機會,拉著蔡文心就出了正德殿。
此刻我的心情很是不安,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于是特意修書一封希望師父和師伯能夠進(jìn)宮一趟,好查清楚喬納蘭的情況。
“難道你懷疑皇上真的被人給下藥了?”阿牧翔問道。
是不是我真的不好說,“我只想弄清楚真相,不希望他被人當(dāng)作傀儡般任人操控。”
“但愿他是真的因為藥物的影響才會對你作出這些事情來的,不然他就是真正的辜負(fù)了你對他的一片心意。”阿牧翔嘆息道。
但愿如此吧,我的內(nèi)心深處也是這么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