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眾人吃飽喝足后,張貴等人換下了幾個冤死鬼的衣服,然后把尸體扔進地窖里,還省下了埋的功夫。
朱老三看著狹小的地窖,嘻嘻的笑了笑:“然來諸位兄弟當老鼠來了,怪不得把老史的蒙古騎兵折騰壞了也沒能尋到諸位蹤影。”
張貴無奈的看了看這個巨大的無賴,估計朱老三在軍營待得時間長了,人都悶出鳥來,一旦放出來就如放虎歸山一般,野得都成了精,一路人拉著眾人嘰嘰咕咕的說不停,也不怕被其他人發現。
“我們是最后的一批了。”朱老三看到眾人悶悶不樂,拍了拍胸口道:“我一路上磨磨蹭蹭的就打算當逃兵,哦,不,當英雄,諸位兄弟請放心,我老朱就算平日里也能把諸位送出白河,更別說是現在。”
張貴心里到底還是不安,白河防線的爆炸聲逐漸少了,偶爾才能聽到幾聲響聲,越這樣張貴就越是緊張,一路上差點把胯下的駿馬折騰壞了。
好不容易等朱老三把眾人帶進了一條小路,然后在小路中穿梭再走了半個時辰,繞過了幾個木柵和寨子,最后遠遠的看到了白河。
白河上隱約看到許多不大的戰船,船上掛滿了防風燈,就算是黑夜里也能把白河照得通明,張貴正想問朱老三,卻被他趕在了前頭:“諸位兄弟別說話,跟在我老朱走就行了。”
于是,眾人下馬,遠遠的朱老三便吆喝起來,說的語言竟然是跟后世的韓語相似,后世里張貴曾經有過一段感情,恰好這個女孩子是超級無敵的韓劇控,平常里說話都是嘰嘰喳喳的說韓語,逼得張貴也學了不少。
朱老三朝著戰船里的人狠狠的吆喝了幾聲,張貴細細聽來,竟然多半是罵人的話,說什么老子史丞相部下的漢家騎兵,正兒八經的漢人,要到鹿門山大營辦事,現在白河防線受到攻擊,只能從這段防線通過,你們這些高麗雜種還不快點把船弄過來送我們過河。
張貴看著一臉嚴肅的朱老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要知道后世的韓國可是自譽為天下第一,宇宙第一,難道現在竟然只是一個被隨時吆喝的雜種?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船上的人聽了朱老三的話竟然一點生氣的意思也沒有,還恭敬的回話:“尊敬的漢家騎兵請過來,我們為大人能搭乘我們的船而感到驕傲,感到自豪,只有萬能的長生天保佑,才能把尊敬的主人送到我們的船上。”
張貴不由愕然,幾乎要摔倒在地,這,這還是后世中搶中國文化,搶中國八卦,搶中國李白,搶中國白頭山的大韓民國嗎?
朱老三一臉得意,除了張貴之外,眾人只好莫名其妙的跟在后面,戰船雖然不大,卻能容下張貴等五人,甚至連馬也趕進了船艙里頭。
待得眾人在鞠躬的高麗人帶領之下坐下來之后,張貴才暗中吐了一口氣,總算是看到了生的希望。
眾人坐好之后,高麗人又趕緊送來大量的水酒,一個長得矮小的高麗人用憋足的漢語尊敬說著:“尊敬的漢人,這是我們高麗最出名的酒,獻給最尊敬的客人。”
張貴心里差點沒吐出來,但也不好推搪,畢竟自己還沒完全脫離危險,要是中途出了問題可就不值得了,于是捏住喉嚨把這些如毒藥一般的最好的高麗酒倒進肚子里。
“大人好酒量。”高麗人奉承,繼續往杯子里倒酒。
張貴向來好酒,自然不把這些沒經過蒸餾的度數低得可憐的所謂的高麗名酒放在眼里,但其他人卻不一樣了,在高麗人的刻意奉承之下,不怎么善于喝酒的楊松已經有幾分醉意,就連王大超等人也開始控制不住酒意,自己人不停的碰杯。
張貴不由謹慎起來,要知道白河并不算寬,這酒已經喝了好幾回了怎么還沒有靠岸。于是故作一邊喝酒,一邊站起來來到朱老三身邊,一邊還大聲喊道:“好酒,好酒,喝。”
透過紙糊的窗戶,張貴馬上看出了不妙,只見戰船竟然是順著河水向下游駛去,船速飛快。
“好你一個高麗雜種。”張貴用漢語大喝一聲,前世對這個所謂的大韓民國已經恨透了心,現在有了機會還不掙回這口氣。
“啊”的一聲慘叫,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張貴大刀已經撂倒了那個矮小的高麗人,大聲喊道:“兄弟們,亮家伙,咱們中了高麗人的計謀。”
朱老三卻是最快反應過來,迅速退往門口截住了要往門外逃走的其余兩個高麗人,眾人自然不客氣,“咔嚓”“咔嚓“的沒有任何挑戰,這些都是打斗的好手,對付兩個矮小懦弱的高麗人自然不費什么心機。
張貴借著防風燈的光芒,看來這條戰船已經驚動了防線上不少人,只見遠處有不少戰船向這里靠攏。
“殺出去。”張貴知道不能遲疑,提著還滴著高麗人熱血的大刀,與朱老三并肩的殺向船艙,船不大,通道更小,兩人刀法大開大合,在他們面前竟然沒有一合之眾。
很快,眾人便控制了整只戰船,楊波等人本就是漢水上混日子的好手,漢水卻要比白河湍急得多,雖然只有五人,但戰船很快就在眾人的齊心合力之下改變了方向向著岸邊靠過去。
“都是我害了諸位兄弟。”朱老三遲疑了片刻,看著眾人大聲道。
張貴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是兄弟就別說這話了,咱們一起走。”
等船還沒來得及靠岸,下游的戰船卻靠了過來,張貴看到離岸邊的距離已經不遠,大聲道:“牽馬離船,把船燒了。”
眾人放火的放火,牽馬的牽馬,不一會兒已經跳進了白河。六月的河水帶有幾分涼意,但眾人的水性都不錯,一邊忍著寒意,一邊借著馬力,竟然很快的就跑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