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楊松突然覺得力道被阻,那個說話謹慎之人,竟然在千鈞之刻抵擋了楊松的快刀,那人聰明,知道被暗算,擋住楊松的快刀之后立刻轉(zhuǎn)身就跑,一邊還大聲喊道:“朱三哥,朱三爺,升官發(fā)財?shù)臋C會來了。”
眾人哪里敢讓他跑掉,連忙追了上去。還沒跑兩步,那人前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高大的漢子,想必就是所謂的朱老三了。
死里逃生的人明顯對朱老三的武力值表示百分之百的信心,見朱老三出現(xiàn)在他面前居然停了下來:“朱三爺,他們肯定就是丞相大人要捉拿的細作,丞相說了,生死不論,官升三級,就算是士兵也升百戶,賞銀萬兩。”
那人說話都有點顫抖,只見朱老三嘿嘿的笑了笑,突然朱老三手中的大刀反手砍去,只見那人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半截身子嘩啦的掉了下去。
“呸。”朱老三看也不看那人,狠狠的吐了口水,臉色露出幾分厭惡:“弄臟了老子的刀。”
“好狠的刀。”朱天昌不由心一緊。
“好快的刀。”王大超人跑得快,刀也使得快。
“好重的刀。”楊松向來力量不錯,但反手一刀恐怕也不容易把人砍成兩半。
“好巧的刀。”張貴不由贊嘆,自己力量不錯,心也能狠,而且動作也快,但從來沒有想到刀法竟然會使得如此漂亮,如此的天衣無縫,看來此人囂張至極也不是沒有道理,恐怕他們隊中的其他四人合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
眾人對視了一會,卻沒有動手,倒是朱老三反身在尸體上用力了擦了擦馬刀,最后竟然把刀插入了刀鞘里頭。
弄完這一切之后,只見張貴等人還是不說話,他本來就是一個魯直的漢子,耐不住囔囔道:“你們誰是頭?也不見道一聲謝謝,又不見招攬老子這等勇士,至少也要說一句:朱老三,請跟我們一起殺韃子?”
眾人愕然,朱老三自言自語繼續(xù)說道:“就算不說請也算了,但至少也要說:朱老三,跟老子干吧?”
張貴下巴幾乎沒掉下來,若是有眼鏡的話,估計也砸破了幾百雙,這完全是,完全是一個想殺人的,想殺人的悶騷。
“朱老三,跟老子干吧!”張貴突然收刀,上前,雙手張開懷抱。
“我的媽啊,奶奶的真夠勁。”這反倒是朱老三愣住了眼,二話不說雙手張開,兩個注定要在這個世界上留下濃重一筆的男人,狠狠的抱在一起。
“好兄弟。”張貴狠狠的拍了拍朱老三的后背。
朱老三憋住氣,趕緊回了他一禮,他本來就是一個豪爽的漢子,這幾年在蒙古漢軍中也受夠了氣,好不容易熬得父親去世,現(xiàn)在又因為蒙古人缺少機動士卒被調(diào)了出來,早就已經(jīng)打算撂擔子不干了,要不也不會在一路上拖拖拉拉磨磨蹭蹭,打的就是撂擔子跑路的主意。
把朱天昌等人介紹了一番,眾人都是豪爽之人,二話不說已經(jīng)打成了一片。
“你們幾人多長時間沒吃東西了?”朱老三看著幾個如狼似虎般搶著食物的漢子,眼珠都快瞪出去了。
張貴揮揮手,沒想到不留神之間,干燥的肉干竟然卡在喉嚨之中,一下子差點沒喘過氣來:“水,水。”
接過朱老三遞過來的水,仰頭咕嚕的狠狠喝下去,然后大腳丫揣在朱老三身上:“你小子你,打算要老子的命。”
朱老三迅速翻身跳了起來,盯著張貴,突然“哈哈”的大笑起來:“好你個矮張,大腳丫都揣到老子身上來了。”
眾人看著張貴兩人,愕然的睜大了眼睛。
張貴也是在地窖里熬壞了大腦,但現(xiàn)在看來朱老三也是一個豪爽之人,不欺負這種人就對不起自己在后世白白混了三十年,不是嗎?
“老子不踢你。”張貴笑瞇瞇的站起來,向著朱老三走過去。
朱老三步伐踉蹌差點沒站穩(wěn),見張貴笑瞇瞇的不懷好意走過來,心里涌起一陣莫名其妙的不安,連忙求饒道:“好你一個矮張,算你贏了。”
張貴惋惜的看了看朱老三身后不遠處的地窖,既然朱老三認輸,那就意味著日后以張貴為首,張貴在江湖上混得時間挺長的,知道這種人說一不二,于是靜下來等眾人吃飽。
“你們這次可給老史惹上了大麻煩。”朱老三一臉敬佩的看著張貴等人,開心說道:“前后我老朱跟老史也混了好幾年了吧,這次可算看到他出將入相以來從來沒有這樣憤怒和不安。”
“大營的蒙古騎兵,幾乎都派到了西北的山區(qū),估計現(xiàn)在整個山區(qū)也被翻了過來。想不到你矮張就躲在這里,呵呵,老子今天總算是長見識了。”
“你以為我喜歡窩在這里。”張貴瞪了他一眼,看著朱老三笑嘻嘻一臉不在乎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問道:“那今晚又是什么回事?”
“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朱老三仿佛像是看到了天外飛仙:“難道不是你們搞的?”
眾人像看著白癡一般看著他,足足過了半刻時間,朱老三終于受不住跳了起來:“你們的人都快把白河防線給拆了,你還說不知道。”
“有多少人?”張貴趕緊追問。
朱老三搖了搖頭,遲疑了片刻才道:“老史很緊張,蒙古騎兵又不在大營,漢家騎兵又怕靠不住,而且進攻的宋軍火炮很猛,估計人數(shù)不少?”
“白河防線,白河防線。”張貴沉吟了片刻,看了朱天昌道:“老朱,白河防線熟悉不?”
朱天昌點了點頭,道:“當年高帥就曾主持修過,就是不知道現(xiàn)在怎樣?”
朱老三疑惑的看著朱天昌,喃喃自言自語說道:“高帥,高帥?難道是高達。”
朱天昌瞪了朱老三一眼,怒他就這么直接喊高達之名,低聲道:“正是。”
“高帥,高帥他現(xiàn)在怎樣了?”朱老三莫名激動起來。
“被賈似道這個奸賊罷官之后,一直隱居老家,身體也尚可。”朱天昌平靜說道。
朱老三突然向著南方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然后站起來一臉嚴肅說道:“我們漢軍曾經(jīng)參加修建白河防線,我老朱倒是了如指掌,如果諸位兄弟信得過我老朱,今晚我必將兄弟帶過白河。”
眾人相視看了一眼,張貴從他們眼里看到了信任,又看朱老三追問高達之事,知道他心里必然另有文章,見他不說也不追問:“既然能叫一聲兄弟,就是一輩子的兄弟,你老朱再說這樣的話,可別怪我矮張不客氣了。”
[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