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蔽胰讨磁は虼策叺奈恢?,嚇得一激靈,預(yù)想中的袁沒看到,只見床上放著一本白玉書,而白玉書旁邊坐著個泥塑的娃娃大哥,娃娃大哥掛著萬年不變的笑,眼睛瞪得老圓,瓦藍(lán)瓦藍(lán)的褂子讓我心里一沉,倒吸一口涼氣,慌張的看向四周。
正在此時,余光中一雙大手摸到我右肩膀上,寒氣從肩膀直直的傳到殘破的手上,一陣劇痛,我瓷牙咧嘴的將肩膀低下,試圖逃離這雙大手,沒想到大手竟然如影隨形:“滋味如何?”
“變態(tài)!”我怒喝,“有本事殺了我?!?
“又在說胡話了,真想死?”袁越發(fā)的靠近我,直到將唇放在耳骨處,輕輕啄著,“再說了,這樣讓你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你,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折磨你不僅能讓我身心愉悅,而且還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東西?!?
“你休想拿走?!蔽乙е?,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掉下來。
“你確定?”冰冷的唇從耳骨處一直蔓延到脖子上。
我強(qiáng)忍著惡心,剛想說確定卻發(fā)現(xiàn)床上那尊娃娃大哥不見了蹤影,連同白玉書:“還給我,死變態(tài)。”
“你說這個?”袁禁錮著我不能動彈,另一只手從我腰側(cè)伸過來,我這是第一次仔細(xì)看袁的手,手指纖長,不過虎口處竟然有繭子,但并未多看,因為他手上拿著的正是白玉書。
我倒吸一口涼氣,將舌頭往外稍微伸了一點狠心咬下去,渾身一個激靈的趁著這股子力道用力掙扎,果不其然,身上竟然松動了,我伸手就去搶白玉書,向后一墜,白玉書被我整整扯斷半截,我暗叫不好,抬眼看袁,卻見他一身中山裝,俊顏冷笑,雙方的注意力都在對方手上的白玉書上。
“拿來,不要讓我自己去拿。”袁薄唇輕啟,“我不想說第二遍?!?
袁雖然是鬼,但氣勢驚人,而我心里對他又深深忌憚,陡然打了個冷戰(zhàn),攥緊了手上的白玉書和手上的刻刀:“你不怕我的幫手嗎?你還是將白玉書拿來,我也不想說第二遍?!?
袁聽到幫手二字看了看刻刀,臉色頓時黑沉快速的像我撲來,我猛然倒退,撒腿朝著門外跑去,一陣陰風(fēng)去而復(fù)返,眼看著就要抓住我,我心下一橫朝著沒有遮蓋的洞穴跑了進(jìn)去,等到再次鉆進(jìn)墓穴回頭一看,袁果不其然沒有跟上來。
“呼?!蔽议L噓一口氣,干脆坐在碎裂的青石板下休息。
真是夠了,又是羞辱,又是搶劫的,我真的好奇我們家到底怎么得罪他們了,看他的穿著也不像是*時期的人啊,可是以前我和老葛從第一個出現(xiàn)的娃娃大哥底座的時間,和陳山脖子上帶的小棺材里的時間推算,是死了個孩子,這個孩子應(yīng)該是*時期的,這個孩子不應(yīng)該是袁,畢竟推算時間那孩子應(yīng)該是死在了母親的肚子里并沒有出生,亦或者出生之后就死了,所以就算有魂也應(yīng)該是嬰靈,嬰靈相當(dāng)恐怖,會尋仇,如果,我是說如果當(dāng)年爺爺*破四舊的時候害死的這個孩子,而這個孩子通過附身娃娃大哥來害死我們?nèi)?,還有情可原,但是現(xiàn)在看來完全不是這回事兒,當(dāng)年是鬧*,不是殺人大會,在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會在爭搶喧鬧中受到傷害,但是人不會,更何況像袁這樣高大的人,除非是受了冤屈活不下去自殺,但袁實在不像是因為*自殺的,我錘了錘腦袋,驚訝:難不成那個孩子是袁的兒子,然后袁為他兒子來報仇殺了我全家?
越想越覺可能,畢竟他這么變態(tài),想著,嘆了口氣,覺得出去和袁問明白,站起身來就像鉆出去,卻不料剛一起身,就見方才進(jìn)來的路已經(jīng)封死了,什么青石板碎口,竟然變成了堅實的沿墻,我下意識的四處觀看怕自己一不小心看錯了方向,四周竟然有著灰蒙蒙的亮度,不斷的有鬼魂飄來飄去,他們低著頭,雙手前伸,將要撞到我的時候立馬轉(zhuǎn)身向別的地方飄去,我驚愕的看著四周,難道又是鬼撞墻了?
“陳曦?!币坏琅说穆曇魪倪h(yuǎn)處傳來,“你過來。”
“我……”聽到有人叫我陳曦,我不禁抖了三抖,這四周的景色發(fā)生了變化,是不是又在傳遞什么信息,雖然害怕,但還是挪著步子走了過去,腳底下軟軟的,依舊是濕濕的泥巴,我走過去,卻發(fā)現(xiàn)一個紅衣長發(fā)的女人背對著我,一頭烏黑的長發(fā)直到腳踝,皮膚白皙如雪,她漫不經(jīng)心的扭過身子,容顏盡收眼底,柳眉,杏眼,瓊鼻,朱唇,仿佛活在畫里,只是她鞋子中并沒有腳。
我倒吸一口涼氣,后退一步:“你是剛才棺材里的?”
“正是,你禁錮了龍氣跑進(jìn)墓葬里挖了我的墳?zāi)?,開了我的棺,可是你剛才就這么走了?!?
女鬼的話音很柔,只是聽到我耳朵里似乎要炸了,我淡定了神色:“你想怎么辦?”
反正我現(xiàn)在也出不去,語氣害怕的討?zhàn)垼蝗缏犅犓鍪裁?,我此時冷靜下來倒不覺得她會要了我的命,不然不會叫我過來,而是直接動手。
女鬼輕笑:“膽色不錯,不過也是迫于無奈吧?方才你再次進(jìn)來,我就知道你我有緣,你拿了我的白玉書出去,如今只剩下一半,這緣似乎只有一半。”
“緣?什么緣?”我不解,看著手上只有一半的白玉書,有內(nèi)容的一半在袁手里,而我手中只有寫著城隍兩個字的一半。
“師徒緣?!睕]想到女鬼竟然這樣說,“陳曦,你可愿拜我為師。”
我干脆利索:“不愿。”
“不愿?”女鬼驚訝,一股子陰寒的氣息從遠(yuǎn)處迅速襲來,顯然是發(fā)了怒火。
我抖了抖,緊了緊衣服,嗓子有些發(fā)干:“我有師父。”
“呵,你說的師父是那本陰司書?寫書的人倒是有幾分本事,只是根基太淺,陰司的水這么深,你又怨靈纏身,恐怕那點東西幫不了你多少了吧?”女鬼的話如同驚雷一般灌進(jìn)我腦子里炸開。
我驚詫的看向她,怎么覺得她什么都知道?
“是不是感嘆我什么都知道?”女鬼竟然看穿了我的心思,“心中有卦,隨時算,不過心卦煉成并非一日,你若是拜我為師,我定然將會的都教給你。”
“從小,我爺爺就告訴我,天下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無利不起早,就算是在前線看戰(zhàn)殺敵的士兵,也是有私心的,只不過有的私心有千樣百樣,殺了別的國家的人保衛(wèi)自己國家的利益也是一種私心,不過是崇高的,所以你收我為徒弟到底為了什么,我怕我給不起。”
“真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女鬼笑了起來,踩著紅色繡花鞋朝我走了過來,“我要的你給的起,即使現(xiàn)在給不起,將來也給的起,況且在這場交易中你占了絕對的優(yōu)勢,小女娃,我到底并非你一人可選,拜師還是不拜師,一句話,切莫墨跡?!?
我心思一沉,當(dāng)場跪下:“師父?!?
“好徒兒,你手中的白玉書叫做城隍壁,一會你上去將這城隍壁放在樹上一晚,什么時候打算離開的時候什么時候再拿下來。”女鬼冰冷的臉上有了一份真誠的笑意,“為師名為鳳溪,你可以叫我溪師父,我能教你的很多,不過你資質(zhì)太差,八字又輕,承受不住這些,暫時你先提高實力,我會在你相應(yīng)實力的時候?qū)⑿g(shù)法傳授給你?!?
說完,刻刀突然劇烈的震動起來,不多時,只見溪師父陡然飄起來朝著刻刀鉆了進(jìn)去,我大驚失色,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不對啊,看青衣祭拜溪師父的樣子應(yīng)該二人是認(rèn)識的,如今溪師父收我為徒,難道是為了光明正大的鉆進(jìn)刻刀里?
我搖了搖頭,腦子里有些混亂,不多時溪師父的聲音竟然從刻刀里傳了進(jìn)來:“為師的棺材被你所毀,尸骨腐爛,你現(xiàn)在重新去將棺材蓋住,既然你想破壞風(fēng)水解救崔家人,將棺材移位便是,不過定要將黑狗血擦掉。那東西實在是討厭?!?
我怔住,趕忙朝著放置棺材的地方跑去,按照溪師父的指示將狗血痕跡擦了,只是潭水中的狗血已經(jīng)化開,我沒了辦法,隨后把棺材蓋子合上,又將棺材推動了半米的距離,做完這一切我已經(jīng)倚在棺材邊上氣喘吁吁了。
“艾瑪,以后再也不挪棺材了,真是越挪就越覺得重,越覺得重就越重。”我無奈的笑了笑,想到從陰司典籍中看到的四人抬棺的禁忌,抬棺或者挪棺,切莫想也不能說重,否則棺材就會越來越重,如今我真是體驗了。
休息了片刻,對著棺材磕了三個頭才迅速離開了墓穴,走到外面將鏟子拿在手里,親自將洞口一點一點的填上,并沒打算明天等吳博找人,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認(rèn)了溪師父,于情于理都要盡一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