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寧王身手不錯,只是被狠狠撞了一下,整張冷峻帥氣的臉被撞到了堅硬的木板上,嘩啦啦的滿臉是血,他緩了半晌才半死不活地直起了腰,低頭望向下方,那蕓淺竟然跟著跳下了水!
寧王本來就是準備和蕓淺單獨幽會的,所以帶上船的除了掌舵的和做飯的根本沒有其他人。所以這麼大條船就算扯破嗓子也喊不來幾個救兵,這該死的蕓淺也不會水,跳什麼跳。王伯安本來打算接住蕓玉的,結(jié)果沒接準,被她狠狠一砸,砸暈在了水中。
寧王捂著自己一直往外噴著血的鼻子,趕緊縱身躍下,將王伯安撈上了小舟。鄱陽湖的水雖然深,但也深不過寧王的身手,他又沒入水中,迅疾找到了蕓淺,這小妮子還挺仗義,竟然在蕓玉落水地瞬間縱身抱住了她。寧王不喜歡蕓玉,這愛慕虛榮的傢伙溺死了最好,他準備救上蕓淺之後佯裝在水裡撈一撈然後再上船。可惜蕓淺都昏迷了還抱蕓玉抱得很緊,自己根本拽不kai這兩姐妹,只得無奈地將兩人都拖出水面。
王伯安把兩個人拉到了小船上,正好奇蕓玉怎麼會無緣無故落水,被人推的麼?可是方纔自己仰頭只看見她一個人在頂層的甲板上。或者是自殺?
她爲(wèi)何要自殺?
寧王一見蕓淺暈了立馬學(xué)著昨天王伯安欺負他的那個動作朝她嘴裡吹氣,蕓淺嗆了一口水又醒了過來,厭棄地推kai一臉陶醉的寧王,轉(zhuǎn)而查探蕓玉。經(jīng)過蕓淺的急救蕓玉終於緩過氣來,她突然撲到王伯安懷裡號啕大哭,搞得王伯安脊背都僵硬了,我跟你,貌似不是很熟吧。
蕓淺也是蕙質(zhì)蘭心,氣得一腳將寧王踢到了水裡,寧王哪裡料到自己的準王妃會有這麼肥的膽子敢踹自己,猝不及防地掉進水中,“諸蕓淺你找死??!”敢踢本王,你也不怕抄家滅族麼!真是可惡至極!
蕓淺理也不理咆哮的寧王,抄起船槳就劃走了。
可憐的寧王扭頭看自己的航空母艦,叫半天也沒人撈自己上去,只
得捂著還在不停流血的鼻子游上了岸。
蕓玉跳湖之後對寧王這負心漢徹底死心,而對王伯安的態(tài)度卻是三百六十度大轉(zhuǎn)彎,這男人雖不及寧王家底雄厚,但他爹好歹是正二品,他自己也是滿腹經(jīng)綸,十歲的才華就甩了他爹八百條街,以後不是將軍也是丞相啊,自己就退而求其次,跟著王伯安得了,思及此處,她抹乾傷心的眼淚,僅僅貼在光頭男的懷裡。
王伯安被蕓玉搞得很尷尬,蕓淺見這兩人如膠似膝的也不好打擾,自己先走了一步。
王伯安抱著剛被救上來的蕓玉走的也不可能快,眼見就被蕓淺給甩不見了。這孤男寡女,勾肩搭背的成何體統(tǒng)。他尷尬地放下蕓玉,“要不我給你找輛馬車,離諸府有好長一段路呢?!?
蕓玉轉(zhuǎn)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話說表哥你家有多少田產(chǎn)???”
王伯安一愣,“我父親並沒有購置田產(chǎn)?!?
蕓玉一聽,心涼了半截,“那你家房子在京城的哪裡?”
王伯安不好意思地笑道,“城裡房子貴,我家是在皇城外面?!?
蕓玉一聽,臉都綠了,那不就是郊區(qū)了!“那你家有多少財產(chǎn)?”
王伯安想了一下,“這我得回去問問我爺爺奶奶,不過應(yīng)該沒多少吧。我們家很樸素的?!笔|玉聽完,心碎了一地,估計他全家的財產(chǎn)加起來還沒寧王一艘鉅艦昂貴。
這差距也太大了。
蕓玉只感覺從九霄雲(yún)外一瞬間掉到了太平間!那種粉身碎骨的感覺沒摔過的肯定不會了解。她想穿綾羅綢緞,她想吃山珍海味,她想穿梭於貴族世家之間,做最奪目的存在,可若是跟了王伯安,這所有的一切她也只能想想而已。
蕓玉不甘心!她惡狠狠地瞪了眼文弱的王伯安,“你給我必須考上狀元!”
“?。俊蓖醪哺杏X自己好像聽錯了,爲(wèi)什麼要必須,他從來沒想過考狀元,爹爹已經(jīng)是狀元,他覺得狀元沒什麼的,“我要做聖人!”
蕓玉不甘心道,“做聖人有錢麼?”
“沒有?!?
“那就不要做了,考狀元,當(dāng)上官以後才能斂財啊!”
“?。俊蓖醪埠喼辈桓蚁嘈抛约旱亩?,舅父好歹也算個正直的官吏,他女兒怎麼一說話就語出驚人,問的全都是錢的話。他真懷疑蕓玉是撿來的?!拔椰F(xiàn)在睡柴房也沒什麼的啊,我很kai心,很滿足?!?
“那是你!”蕓玉厭棄地看著沒有追求的王伯安,“我纔不要睡柴房,我要錢,我要地位,我要至高無上的榮耀,這些你通通都得給我!”
這蕓玉還沒成親就kai始訓(xùn)夫了,完全繼承她老孃河?xùn)|獅吼的那股霸氣啊,自己以後會不會也跟舅父一樣,天天被家暴?你的溫柔呢,你的賢惠呢,傳聞你可是洪都城第一才女。
才華蕓玉是有的,美貌蕓玉也是有的,不過這些與她的品性和打不打人完全沒有必要的邏輯關(guān)係。
王伯安看著蕓玉的臉,腦子裡卻全是蕓淺。他趕緊別過臉去,他kai始害怕這種感覺。王伯安剛回府就見蕓淺在府門口冰冷的石階上坐著,看她神色黯淡,王伯安忍不住心疼問道,“你怎麼了?”
蕓玉一見立馬氣叉了,瞪著王伯安道,“不準關(guān)心除我以外的女人!”
王伯安一聽,簡直不可理喻,“她是我表妹啊。”
“表妹也不行!”蕓玉推著王伯安往府裡進,王伯安巋然不動,“蕓淺你到底怎麼了?”不kai心吱一聲啊,你這樣很讓人擔(dān)心的好不好。
蕓玉寒酸道,“能讓她這樣的,除了張永還有誰,估計那老男人跟哪個丫環(huán)私奔不要蕓淺了吧?!?
蕓淺一聽,冷冷地斜了一眼蕓玉,那凜冽的寒光射得人直髮抖。蕓玉知趣地閉了嘴,回了府。
王伯安回到自己的小柴房又不放心地折了回去,此時天色已黑,諸府門客孤冷地掛著兩盞燈籠,蕓淺依舊坐在石階上,呆若木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