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沉悶,熱得讓人心頭沒來由地煩躁不安。
帥帳中,黑鳥蜷縮著爪子蹲在架子上,灰褐『色』的眼皮將睜未睜,一下一下緩慢開闔,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燈臺下,史子孝斜撐靠著書桌,以指腹輕輕來回『揉』按太陽『穴』,另一手不斷摩挲著寫滿暗語的絲帛,皺眉深思,不斷推敲著平阮兒出現(xiàn)在沁陽縣城的機率以及各種應(yīng)對之策。
燭火倏地一晃,斜斜飄動,與此同時,背脊突然竄上一陣涼颼颼的戰(zhàn)慄酥麻感,彷彿有陰風自背後刮過!
黑鳥突然睜大眼,『露』出圓圓的豆豆眼,然後又繼續(xù)陷入昏睡之中。
捻著絲帛的動作突然停頓下來,史子孝放手,立即轉(zhuǎn)身朝身後看去。然後起身往前走了幾步,目光警戒地巡視了一遍帳內(nèi)。
案幾、沙盤、帳壁……從左到右一一掃過,卻無半分異樣。立即轉(zhuǎn)身掃向牀榻方向,除卻簾子微動,也並無異狀!然而心卻如那燭火火苗一般突突地跳動,訴說著一種不知緣由的不安感。
四周的暗『色』中,彷彿有一條隱藏的細蛇在吐著信子,發(fā)出窸窣而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令他陡然焦躁起來。
突然,燭火一陣顫動!黑鳥驀地睜開雙眼,褐『色』瞳仁裡倒映出一抹飄過的暗影,轉(zhuǎn)瞬即逝!只聽得它“啾啾”地啼叫起來,胡『亂』拍著翅膀發(fā)出撲騰的聲響!?? 第一女將軍15
史子孝當即轉(zhuǎn)身朝書桌走來,卻見傳信的玉帛仍然好端端地躺在桌上,其餘物品一應(yīng)俱全均在原位,分毫不差!不由得望向不安的黑鳥,心中愈發(fā)驚疑,難道是自己感覺錯了,爲何會覺得剛纔有人來過?
不安感愈發(fā)濃烈,襲上心頭,急忙開口叫道:“閻嶽!閻嶽!咳咳……”
閻嶽掀開帳簾,看見的便是史子孝凝重而稍顯焦躁的臉。
“快!咳咳……你親自帶兵前去看看西面情況!我……咳咳,總是不放心朱瀚……”還未等閻嶽反應(yīng)過來,史子孝就急忙命令道。
閻嶽愕然,過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急忙應(yīng)聲道:“是!”然後轉(zhuǎn)身朝帳門走去!剛掀開帳門,胸口便咚地一聲撞上了一個人!
閻嶽生得牛高馬大,來人又瘦又矮,恰巧就撞在了他胸口。只見他一把揪住這黑黢黢的腦殼,橫眉倒豎,怒道:“哪兒來的張狂小子,怎地橫衝直撞大宋私家偵探全文閱讀!進入帥帳竟不彙報,該當何罪!嗯!”
洪亮吼聲如轟雷炸響在耳際,嚇得來人當即一縮,面『色』慘白,急忙告饒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小的知錯了!”
“哼!”閻嶽鼻子裡重重哼了一聲,渾身散發(fā)出濃濃的威嚴。帥帳乃軍機重地,怎容人『亂』闖!不過見這小士兵一臉驚惶,想來是有重大軍情來報,當即詢問道:“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
不得不說,閻嶽很敏銳。
來人正是被派來彙報情況的巡邏士兵小莊。此刻他瑟瑟發(fā)抖,初次近距離見得鐵面閻王閻將軍,自然是激動非常,同時也害怕莫名!若不是隊長命自己前來的彙報的消息太過緊急重大,令他一時心急如焚,這才顧不得一切一路狂奔,他也不至於跑得太急以至於直闖帥營呀!
“稟告閻……閻將軍,西營兩千多士兵,全部被人殺死了!”
“什麼!”雷霆震怒莫過於此,連大地都抖三抖,更不用說細如蝦米的小莊了!小莊此刻可謂是肝膽俱裂、魂飛魄散。只見他面如土『色』,嘴脣不停地哆嗦著,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
“咳咳……到底怎麼回事?”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卻見史子孝掀開帳門走了出來。說是走,更像是飄,他瘦得好似已無重量一般,還好今夜沒有起風,若不然,唯恐他被風颳跑了去!
然而以小莊此刻的狀態(tài),哪裡還能回答他的問題。雙股戰(zhàn)戰(zhàn),只餘下哆嗦。
史子孝眉頭一皺,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閻嶽狠狠瞪了眼失魂落魄的小莊,然後轉(zhuǎn)身伸手欲扶住史子孝。?? 第一女將軍15
史子孝推開閻嶽的手,好半天才止住咳嗽,急忙說道:“快!快帶我親自前去看看!”
閻嶽本還欲說些什麼,身子卻比大腦先行一步,當即蹲下身去,反手將史子孝背在了自己背上。一腳踢向呆立的士兵小莊,吼道:“愣什麼愣,趕緊走!”吼罷便揹著史子孝急匆匆朝西面趕去。
剛走了沒多遠,迎面就跑來一個氣喘吁吁的將士。
“報……報告公子……赤焰國夜襲突圍,朱將軍被殺!秦將軍身受重傷!現(xiàn)在我方士兵正在追趕圍剿,戰(zhàn)況激烈!”
閻嶽的臉『色』現(xiàn)如今已是鐵青一片,更不用說本就蒼白如紙的史子孝了,只覺他膚『色』愈發(fā)透明,竟是讓人心驚的虛弱!
“公子?”閻嶽聽見急促的呼吸聲,當即偏頭喚背上的史子孝。
“你率隊立即——”還未說完,便聽見東面方向傳來大喊聲!
“走水了!”
“快救火呀!快!”
“糧草著火了!快來人滅火呀!”
“走水了!快來人呀!”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史子孝冷眉一皺,強忍住咳嗽,冷聲道:“放我下來?!?
閻嶽立即蹲下身子將史子孝放下。只聽得史子孝下令道:“救火要緊!糧草萬萬不容有失!閻嶽,你速率人前去滅火!咳咳……”
“是!”閻嶽當即領(lǐng)命退下!
前來彙報的將士看見閻嶽離開,一臉猶豫之『色』,欲言又止,似乎不解爲何沒有關(guān)於西部戰(zhàn)情的命令下達,同時疑『惑』,爲何只見公子,卻不見大帥?
史子孝掃了一眼傳令將士,淡淡開口道:“周將軍,你來背本公子,速速前往西面開艘航母去抗日!”原來這將士就是史光臣手下四大將領(lǐng)之末的周代。
紫琉國大將軍史光臣座下有四大將軍,分別爲鐵面閻王閻嶽,赤發(fā)狂魔馮徵,奪命狼牙朱瀚,以及長臂飛猿周代!閻嶽沉穩(wěn),力大如牛,一對大斧耍得是虎虎生風;馮徵狂傲,武藝最高,一桿長槍橫掃沙場無人能敵;朱瀚『性』貪,懶惰暴躁,狼牙錘下冤魂不計其數(shù);周代『奸』猾,最善察言觀『色』,鐵蓮花攻擊暴虐兇悍!
“是?!敝艽⒓炊紫?,將史子孝背在了背上,快步朝西面走去!
剛走幾步,背上的史子孝突然開口道:“是不是疑『惑』大帥爲何不在營中?”
“糧草著火了!快來救火呀!”
“快滅火呀!滅火呀!”
士兵們不斷推搡前進,一邊找來撲火用的工具,一面四處奔走相告!
然而其中卻有幾個士兵假意舉著旌旗,模樣像是在撲火,卻“無意間”將旗幟點燃了,隨手往帳篷處一丟,竟然引發(fā)起更大的火勢!然後又開始扯著嗓子大聲嚷嚷:“著火了,快救火!”
還有兩個士兵,擠在人羣當中,一邊救火一邊朝糧草儲藏的地方前進。
濃煙滾滾,根本看不到堆放糧食之地的具體情況,只能望見附近的護欄表面燃燒著一層青藍『色』的火焰,火勢熊熊,分外詭異!
人羣擁擠,叫嚷聲一片!忙有士兵以打溼的『毛』巾掩住口鼻,匆匆跨越欄桿,然後合力將柵欄門鎖打開,開始檢查糧庫的情況!
一打開門,才發(fā)現(xiàn)糧庫根本並未著火!是外間濃煙太大,以至於大家都誤認爲糧庫也著了火!
“快!快去彙報將軍!”
“晚了。”冷冷的聲音響起,一個士兵的嘴角突然揚起一抹冷冷的笑。只見他欺身直上,手腕一翻,便果斷地割斷了面前士兵的喉嚨。其餘幾個士兵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懾住了,爲什麼己方士兵會突然倒戈?自相殘殺?難道是……『奸』細!
可是,還未等他們反應(yīng),便是刀起,氣絕。
生命剎那終結(jié)。
直到士兵倒下的那一刻,方知自己中了圈套,引狼入室!
“點火!”清潤女聲響起,她身旁的士兵立即將手中的幾個瓶子投入糧草堆之內(nèi)!瓶中火油立即傾倒出來,旁邊女子吹燃火種,勾起冷冽笑意,隨即將火種往空中一扔!
烈火,驟起!
這二人正是本該早已離去的平阮兒與孟錚!原來他們並沒有先行一步離開沁陽,而是掉頭從外圍繞到了紫琉軍隊的東面,以紫琉國士兵的身份混入軍隊中,並想方設(shè)法在糧倉附近點了幾把火,然後混入人羣中大聲叫嚷引起注意。
天乾物燥,所有物品都極易燃燒,一旦著火,後果不堪設(shè)想,何況是糧草!而且糧草對於行軍打仗之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這一聲“糧草著火了”當即引起了四方注意。
此時發(fā)生火情,人們的第一反應(yīng)都是檢查糧草,然後滅火!平阮兒正是利用了人們的這一心理,趁混『亂』之際混入士兵隊伍,然後將真正的火點燃!
這其中,自然免不了數(shù)位飛羽騎的大力合作,以及,某位隱於暗中的幫手的鼎力相助晚清神捕最新章節(jié)。
只不過,火確實是點燃了,卻得保證它不被人滅掉!
平阮兒將幾個士兵的屍體扔進糧堆中,然後扭頭朝孟錚叫道:“走!”
孟錚點頭。只見平阮兒立即將自己的頭髮搓『亂』,又從地上抓了把灰將鼻樑和臉龐抹黑,然後“萬分艱難”地一瘸一拐走了出去。孟錚如法炮製,將自己弄得灰頭土臉,連忙走上前一把攙扶住平阮兒。
兩人瞬間入戲,轉(zhuǎn)眼從縱火犯與殺人犯變作死裡逃生的紫琉國士兵。
兩人剛走出去,立即有人圍了上來,焦急問道:“情況怎樣!”
“糧倉失火嚴重,救……救不了了……”說罷平阮兒雙眼一閉,就昏了過去!演足了一個忠於職守,拼盡最後一口氣也要將消息帶到的高大士兵形象!
孟錚看著暈倒在自己懷裡的平阮兒,不由得嘴角抽了抽,老大真是騙死人不償命!只怕寧軍師和李統(tǒng)領(lǐng)發(fā)現(xiàn)老大並沒有西撤,而是跑來人家大營裡折騰時,也會和自己現(xiàn)在一樣倍感無奈吧!
“快,先扶下去,其他人趕緊救火!快!”一旁負責看守糧庫的監(jiān)糧官立即命令道。
孟錚當即帶著平阮兒退了下去,直退至人羣后方,才坐躺在原地,悄然觀望。
乾旱太久,紫琉國也沒有多餘的水來澆滅大火,所以採取了原地挖土覆蓋和用重物撲打的方法。土地雖然有開裂的趨勢,也很乾燥,可卻異常堅硬,所以即便人手很多,滅火的效果卻並不理想。
更何況——
當先幾個士兵提著裝滿沙土的竹筐試圖更往裡一些,誰知,一聲尖叫,只聽得“嘭”的一聲,那個士兵竟然自燃起來!
“啊——”
只見火瞬間在士兵的身上蔓延開來,瞬間將整個人燃燒!熊熊火光將他臉上痛苦猙獰的表情映照得畢『露』無遺!
“啊啊啊啊啊——”無數(shù)慘叫此起彼伏。
打頭陣的士兵竟然集體自燃起來!
旁邊挖土的士兵紛紛嚇得急忙扔了手中器具,屁滾『尿』流地往後撤!一個個面『色』慘白,心驚不已,臉上寫滿了害怕!
火舌噴涌,囂張躥躍!一時間衆(zhòng)人嚇得均忘了滅火,只遠遠圍著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爲什麼滅火的士兵會突然燃燒起來!而且,還不是一個!
難道是鬼神作怪?對!肯定是鬼神在作怪!
恐懼的情緒在人羣中蔓延開來,火勢洶涌,熱浪撲面,愈發(fā)將這種氛圍渲染得驚心動魄!
“定然是我軍以瘟疫攻城,傷天害命!天理難容!”
人羣中,不知是誰開始喊出了第一句,緊接著,與之呼應(yīng)似的,各處就紛紛響起了各種各樣害怕的猜測聲。
“這是天罰!天罰!”
“有違天和,天理不容!”
“肯定是天罰呀!上天在懲罰我們,懲罰我們呀!”
“逆天行事,違背天意!天降神火,焚盡罪惡!”
“天罰罪孽,天火焚惡!”
“天罰罪孽,天火焚惡戰(zhàn)魔噬天!”
“天罰罪孽,天火焚惡!”
到最後,這一句話竟然如瘟疫迅速擴散開來!無數(shù)人開始喃喃咀嚼此話,越想越害怕。
在傲洲大陸上,鬼神之說與六道輪迴說都十分流行,人們信奉因果報應(yīng),天理循環(huán)。若是國家發(fā)生了大災(zāi)大難,必然是帝王仁德有失;若是一個家庭發(fā)生災(zāi)禍,必然是當家人犯了罪惡。所以,這一聲“天罰罪孽,天火焚惡”立即讓紫琉國的士兵手足無措,心中惶然而敬畏!
一時間,更是無人記得救火之事。
平阮兒伸手抹掉眼角被火薰出來的少許淚光,心中怒火終於漸漸平息。
火攻?
她生平最恨的就是火!
既然紫琉國是這麼對付大散關(guān)與信州城的,那麼,她平阮兒便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在她平阮兒字典裡,只有以牙還牙,從沒有打落牙齒活血吞!
目光冷然看向人羣中最先喊話的那幾個士兵,當即給了他們眼『色』。這些“紫琉國士兵”收到她的眼神,立即悄然從隊伍中退了出來,漸漸隱沒於夜『色』當中。
正當衆(zhòng)人羣龍無首驚懼不已之時,突然——
“怎麼回事!”洪亮如雷的吼聲響遏行雲(yún),立即將衆(zhòng)人的恐懼感嚇退!
平阮兒偏頭朝聲源出看去,卻見一個五大三粗體壯如牛的中年壯漢率領(lǐng)一大隊人馬走了過來!壯漢還離得很遠,但因爲個頭太高,體格太健壯,且面黑如鐵,瞬間就讓平阮兒從人羣中發(fā)現(xiàn)了他!
鐵面閻王——閻嶽!
史光臣座下四大將領(lǐng)之首!
平阮兒當即在心中確定了來者的身份,想到先前用天罰唬住了紫琉國士兵,這會兒糧草已經(jīng)徹底燒起來,就是想要滅也來不及了。當即與身邊孟錚相視一眼,決定撤退!
“小經(jīng)經(jīng),接下來辛苦你了,把我送到西面去吧?!逼饺顑和蝗粵_虛空說道,脣角帶著賤賤的笑容。
暗中,突然聽得一陣磨牙的滋滋聲。
突然,一張放大的臉驟然出現(xiàn)在平阮兒面前,與她鼻子對著鼻子,眼睛對著眼睛!平阮兒卻面不改『色』,脣角彎彎,一副算計的笑容。孟錚則嚇了一大跳,雖然知曉一路上暗中有人相助,卻不料此人功夫如此之高,且行事如此之大膽!真不知道老大從哪兒找來的人,神出鬼沒的,嚇死人了!
“我看你是把我當作殺人放火偷盜機密穿山越嶺翻牆入帳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無所不通還可代步的必備神器了吧!”經(jīng)護法一口氣不帶喘地急速說完,說罷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平阮兒,繼續(xù)道:“小經(jīng)經(jīng),你怎麼可以叫我小經(jīng)經(jīng)!本護法可是傲洲大陸最尊貴最高傲最清華之七大世家之首紅氏之最絕世無雙家主的最忠心最貼心最必不可少的四大護法之最帥的經(jīng)護法!你怎麼可以給我起一個這麼銼的代號呢?嗯?”
最帥之經(jīng)護法對平阮兒叫自己小經(jīng)經(jīng)一事表達了嚴重的不滿!
平阮兒不禁翻白眼,伸手直接推開了經(jīng)護法放大的臉,冷聲道:“太醜了,小經(jīng)經(jīng),你還是在暗處比較好,快帶我們走,否則計劃完不成,看你如何向你家主交待。”
經(jīng)護法鼓起腮幫,手捏成拳頭在臉上抵了抵,睜大眼睛狠狠瞪了平阮兒一下,然後兩手一抓,一手一個,直接將兩人提了起來。
“啊英雄血巾幗淚最新章節(jié)!”孟錚發(fā)出短促的驚愕聲。
暗影劃過,掀起一陣微風,兩人轉(zhuǎn)瞬就消失在原地。
大火依然在猛烈燃燒,火光熊熊,熱浪『逼』人!『逼』得人無法前進一步!當然,也無人發(fā)現(xiàn)後方突然少了兩個看戲的小士兵。
閻嶽的面『色』被火光映得通紅一片,配上他虎目濃眉,怎一個兇神惡煞了得!
望著即將被燒得一乾二淨的糧草,他怒不可遏,這些草包,都幹什麼吃去了!
“一個個杵在這裡幹什麼,怎麼不去救火!監(jiān)糧官!監(jiān)糧官!”暴怒聲夾雜在大火劈里啪啦的爆裂聲中,分外讓人心驚膽戰(zhàn)!
一衆(zhòng)士兵瞬間回神,看到閻將軍黑炭一般的臉,當即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糧草被燒,可是關(guān)乎戰(zhàn)爭存亡的大事!當即拾起各種滅火工具,紛紛撲火去了!
這頭,監(jiān)糧官從人羣中擠了出來,“閻……閻將軍……”密密麻麻的汗滴從他額上滴下,卻不知是熱的還是怕的。
閻嶽虎目一睜,怒吼道:“說!”看見監(jiān)斬官畏縮如鼠的模樣,他禁不住怒火中燒!真是上不得檯面,也不知怎麼選上他來擔任監(jiān)糧這樣的重任的!
其實閻嶽也是冤枉那監(jiān)糧官了,實在是他自己長得太過駭人,身上威勢渾然天成,令人不寒而慄!何況如今紕漏出得這麼大,攤在誰身上誰不害怕?
“大……大約一刻鐘前,糧倉不知怎地就起火了……”望著閻嶽棗紅的面『色』,監(jiān)糧官說話馬上利索起來,“濃煙滾滾,看不清內(nèi)裡情況。然後便聽見疾呼聲,屬下便急忙組織士兵進去探查情況,結(jié)果火勢猛烈,最終只有兩名士兵逃了出來。後來屬下便召集人馬滅火,哪知……哪知滅火的士兵竟然無火自焚!士兵們都說這是天火,是天火焚惡,是天罰……是因爲我國軍隊以瘟疫這等傷天害理的手段圍攻赤焰,有違天和,所以才……”
“胡說八道!”閻嶽聲音一沉,當即打斷了監(jiān)糧官的彙報。不過他心裡卻清楚,只怕今日這等怪事已經(jīng)深刻地烙印在那些士兵的心裡,這世間,最不可測的就是人心,最難制止的就是流言,所以,定然是有『奸』細作祟!
“是誰第一個喊出天火焚惡的?還有剛纔單獨逃出來的那兩個士兵在哪兒?”閻嶽立即問道。
剛纔那般混『亂』情況,監(jiān)糧官自然是找不出那吼第一聲的士兵的,只得勉強回答第二個問題。
“剛纔那兩個士兵……”他偏頭用目光搜尋,掃了一圈,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兩人的蹤跡。心裡咯噔一聲,當即意識到:上當了!
“將軍,屬下……屬下……”屬下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閻嶽心一沉,看到監(jiān)糧官扭曲的面容他便知曉自己猜測對了。當即一把推開監(jiān)糧官,迅速朝前走去!
這時候士兵們已經(jīng)將先前撲火而自燃的士兵搶救了出來,只是出來的不是人,而是燒焦的屍首。閻嶽走上前去,查看了一番面目不堪、焦黑得不可分辨的屍體,又繼續(xù)往前走了幾步,抓了一把地上的沙塵,放在鼻尖下聞了聞,眼睛一瞇,低聲說道:“磷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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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兒:以牙還牙,看我燒不死你!
經(jīng)護法:大將軍,是本護法放的火好不好!你不要總是搶別人的功勞!
阮兒:觀衆(zhòng)朋友們,本帥特在此強烈推薦小經(jīng)經(jīng)牌殺人放火偷盜機密穿山越嶺翻牆入帳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無所不通還可代步的必備神器!
經(jīng)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