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散關與信州失之無備,但平遙城乃軍防重地,具體又是何原因?”平阮兒沉聲問道。
按理說,平遙城軍防甚嚴,且不說寬厚高大的城牆與城門處的甕城設計,便是地底通道,那也是縱橫交錯、密佈四方,又怎會輸得這般慘烈窩囊?除非……一路上她與寧有意互相分析,最後得出的結論卻令二人大吃一驚,不知該當如何劍動九天!
不管紫琉國武器如何厲害,若想如此輕易奪下平遙城,卻是絕不可能之事。飛羽騎乃她麾下之兵,實力如何,她怎會不知!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城,是飛羽騎故意讓出去的!
她將目光逡巡一週,包括彥昌在內,衆將士竟然紛紛埋頭不語,一個個臉有愧『色』,拳頭緊握,卻不吭聲。就連面容冷峻的李朗,此刻也神『色』微赧,將脣緊抿成一條直線!
“究竟是怎麼回事!說!”心中雖然不敢相信,但她必須弄清楚!平遙城一戰將會是飛羽騎永遠抹不掉的污點,她若假裝不知,豈不是對不起這些兄弟!何況如今情況如此糟糕,她必須儘早弄清己方戰力。
一聲厲喝,衆人心中一顫。當先,彥昌卻俯首拱手道:“是老夫無能!未能守住平遙城!”而李朗則直接單膝跪地,道:“末將該死,辜負元帥苦心栽培。”
身後衆人,竟然全體自發跪了下去,一個個眸光倔強,沉默對抗。
平阮兒心口起伏,面『色』如鐵,看著眼前衆人一副死鴨子嘴硬、打死不說的模樣,一時也不知該怒該責、該打該罵還是該暗暗安慰。猛吸了一口氣,伸手點著李朗,道:“你,跟本帥來!彥老將軍,您也一起。”旋即立即轉身,黑『色』勁裝包裹的身體裡壓抑著勃然怒意。?? 第一女將軍3
李朗不得已站起身來,同彥昌老將軍相視一眼。兩人均眉峰微皺,面『露』難『色』。隨即目光分開,都神『色』冷凝地緊跟著平阮兒下了城頭,一路去了作爲臨時指揮中心的縣衙。
縣衙,正堂。
平阮兒跨進門,揮手屏退所有值班守衛,“下去!”
守衛都是飛羽騎精英,自然識得平阮兒,只是還來不及爲看到自家老大歸來而高興,便敏感地察覺到老大語氣中的怒意。再看老大緊繃的臉與身後嚴肅非常的彥老將軍與統領,便知曉是發生了大事,立馬領命地退了下去。
“即刻警戒,任何人不得進入大廳!”身後緊跟而來的李朗對退下去的守衛叮囑道。
“是!”守衛們立即精神一振。
最後,大廳也就四個人,平阮兒、寧有意、彥昌與李朗。
平阮兒轉過身來,也不說話,只平淡地直視二人。氣氛卻一下子變得壓抑而冷凝,自她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濃濃威勢,令人不敢擡眸直視。
李朗略微俯首,眸光盯著身前三尺遠的地磚,面無表情,然而心口跳動的速度卻越來越快。平日裡老大與那幫潑皮猴子打成一片,以至於他們一個個面對老大毫無身份芥蒂,嬉皮笑臉『插』科打諢毫無顧忌,甚至連說葷話都全無遮掩。而面對他時卻個個敬而遠之,心生敬畏。殊不知,他心中最敬畏的卻是老大。那些不知事的猴崽子,是沒有見過老大端起威嚴的時候罷了。
正如此刻一般,老大隻是略微板起臉,卻讓人感到心驚。那樣平和沖淡的目光,不似寒冰,不比烈日,卻讓他有一種無所遁形,靈魂都被看穿的顫慄感!
“卑職甘願領罪!請元帥責罰!”即便冷硬如他,也再堅持不住,只得出聲以求打破這壓抑非常的氣氛。
“認罪?你何罪之有!”
“末將失職,未能守住平遙城!辜負元帥心血!”
“少糊弄我!”啪的一聲,平阮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李朗,本帥倒是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舌燦蓮花能說會道的!究竟是怎麼回事,莫非你還要讓本帥親自去查不是!今日屋中就你我四人,你若是再不坦白,別指望今後本帥還是感激你們!我既然敢將飛羽騎交出去一次,就能有第二次!陽奉陰違,這樣的騎隊,不要也罷,沒得污了我平氏百年威名萬獸式全文閱讀!”說到最後,心中是又氣又急,卻對李朗的倔強無計可施,以至於連架子都忘記端了,直接自稱我,並用上了威脅與激將法。,
李朗眉峰冷驟,卻是薄脣緊閉,竟然還是不打算說。?? 第一女將軍3
“彥老將軍,您怎麼說?家父最看重您,不計前嫌啓用您,赤焰國也不曾虧待於您,封您爲忠勇大將軍,莫不是您還心念故國?”平阮兒冷眼一掃,眸中竟然真帶了幾分懷疑神『色』。
彥昌立即跪倒在地,視死如歸道:“天地可鑑,老夫與紫琉情斷義絕,此生只爲侯爺效命!絕無二心!”
李朗嘴脣蠕動,看著花甲老將被老大質疑,乃至下跪,心中不免難受。
“爲侯爺效命,所以,爲保全我平氏祖祠之地平遙城與我麾下飛羽騎,故而假意失敗,率軍退至沁陽縣,以期求全!是否!”
“元帥!”
“老大!”
兩人大吃一驚,未曾料到平阮兒竟然猜得分毫不差!甚至毫不避諱地將其說了出來!
“欺君、叛國、違背忠義……你們讓我怎麼說是好!”平阮兒冷喝道,臉龐冷硬的弧線卻漸漸軟了下來,化爲頹然之『色』。
“也……並非完全如此,紫琉國武器太過駭人,我等更是想將其引入沁陽縣,藉助地利突襲獲勝。”彥昌老將軍解釋道。
“不用辯駁。紫琉國火攻武器對城池是滅頂之災,你等退避,反而可以將戰火引出城,因而得以保全平遙古城。另一面,你等還可以藉此機會讓皇帝意識到戰情緊急,從而重新起用我,不是嗎?”平阮兒睨了二人一眼,眸中頗多無奈,不待彥昌與李朗回答,繼續說道:“你等可知,若稍有風聲走漏,抑或是有心之人蔘奏,只怕飛羽騎從此便是萬劫不復!即便若如今一般安然無恙,然而此戰將會是飛羽騎永遠難以抹掉的污點,我……”
情太重,意太深,她如何當得起!
“今日之事,我從不知,便讓它爛在肚子裡吧……彥老,請起。”平阮兒伸手扶起彥昌。
“阮兒你……”
平阮兒長長地嘆了口氣,道:“沁陽縣戰禍瘟疫,因我而起,便由我來贖罪罷。”說罷,便徑直朝門外走去。
“阮兒這孩子,揹負太多了。沁陽縣的罪孽,不該是她來背呀!”彥老嘆道。
李朗看著平阮兒挺直的背影,眉峰高皺。
寧有意走至二人身前,搖著摺扇,嘆道:“威遠侯府的榮光,非常人可享可擔,而你們的情義,自然也是她的肩上責任。走吧!既然贖罪,自然不可少了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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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阮兒:我這邊還是夏天,你們就過年啦!神馬情況?!
某意:過年啦!親們,春節快樂喲!祝大家馬上有錢!馬到功成!願大家都開心快樂,健康平安!
平阮兒:既然如此,我就入鄉隨俗好了。新年,求紅包!花花鑽鑽來者不拒!我纔好買『藥』治瘟疫!
某意:城都被圍了,還能買得著『藥』嗎?
平阮兒:先拿來,真金白銀總會有用武之地,飛羽騎過後還要添新裝備的幹活~
某意:沾沾大家的喜氣,危機就過去了!大家新年快樂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