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清清楚楚,那人說的是中文。
腦袋被蒙上以后,眼前一片漆黑,隱約的光線在眼前偶爾一閃,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車上被運到了什么地方。
脖子上冰涼的感覺還在,那些人見我沒喊,倒沒用什么東西堵我的嘴。
這種場景,我原來在單位時演練過,不管對方是誰落入對方手里,唯一的應對策略是聽話,保全性命,不反抗不呼救,尋找合適機會逃走。
車子開了差不多有四十分鐘,根據我對吉隆坡的了解,這么長時間的行駛,路上又沒遇到堵車,一定是到了郊外。
就在我想這些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一個人過來推了我一把,我被推下來,他說:“走。”
一個粗暴的字,其它什么都不說。
我在車上想了一路,是誰綁我,為什么綁我。最后得出結論,這不是我惹的事,一定和蘇放有關系。
外面陽光刺眼,我透過黑布隱約能看到一些東西,想要細看卻被猛地推了一個趔趄。
似乎是進了一個房間,四周馬上又暗了下來。
身后那人推著我坐下,然后一把扯下蒙在我頭上的東西,我瞇了瞇眼睛,適應外面刺目的光線。
我打量著四周,入目所見都是鋼鐵結構的柱子,看樣子應該是一間倉庫,不遠處堆著一些工業廢料。
“她是誰?”為首一個約摸三十多歲的男人問。
“跟蘇天浩一起出現的女人,看著兩人的姿態,應該很親近。”那人說。
“你把她捉來有什么用?怎么通知蘇天浩?”那人冷聲呵問。
“抓到一個他的把柄總好辦。”那人兀自嘴硬。
謝天謝地,他們說的是廣東話,我勉強能聽懂一點兒。
那人冷冰冰地說了幾句什么,那人重又走出來,我聽到了汽車發動的聲音。然后就看到他一步一步走到我跟前,先用手托起我的下巴看了看,說:“長得還不錯。”
我覺得他手油膩膩的難受,卻也知道此時反抗就是找到,于是很冷靜地說:“我聽了你們的話,大致猜出一點。你們所說的是蘇天浩,是不是今天和我在一起的那個男人?他告訴我說他叫蘇放,我相信了,我也是被騙的。”
“和一般女孩不一樣,嘴皮子挺利索的,也不害怕?”他問。
“我也挺害怕。”我說著動了動身子,讓自己肩上斜挎著的包動了動,說,“你可以看一下,我包里有我的身份,我只是一個游輪上的服務員,今天下午就要離港,請假出來玩的。”
他相信了我的話,可能也是估計到我耍不出什么花招,從我的包里摸出證在手里看了看說,“哦,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但我找到蘇天浩就會放了你。”
“我們的船最晚明天早上就要離港了,我要是回不去,工作就丟了。你放心,我保證不報警,也不和任何人說。”我信誓旦旦地保證。
他呵呵一笑說:“這和我沒關系,找到蘇天浩,我自然會放了你。”
說完,他又給我蒙上了腦袋,往墻邊一綁,自己轉身就離開了。
剛開始時,我還有意識,用耳朵敏銳地捕捉著周圍的聲響,猜測著都發生了什么事,但是時間一長,神經就有點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