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杰克一起過來的還有三個做雜務(wù)的船員,他們徑直走到豆皮面前,把豆皮圍在中間。
豆皮原名劉福全,是河北高碑店人,因為當(dāng)?shù)厥a(chǎn)豆皮,他人又長得單薄,好像一張紙一樣,所以他們半是取笑半是胡鬧是給他取了個名號,叫豆皮。
他原來家境殷實(shí),因老爸染上賭癮,被人設(shè)局賭輸了兩個小飯店,還名人堂了一屁股的高利貸。為了還債,全家湊錢給他打通關(guān)竅,讓他來船上淘金。他因為得罪了當(dāng)時的領(lǐng)班,被擠到后面做雜務(wù),已經(jīng)有兩年了。這兩年來,他一分錢小費(fèi)也沒掙到,每個月掙的工資只留五百塊錢,其它的全部匯回去還債。據(jù)他媽媽說,已經(jīng)還得差不多了。
豆皮和我說過,他這五年不求攢下多少錢,能把家里的那筆巨債給還清就行了。
“老大,我今天是路過,看到這小丫頭挺能吃苦的,幫她盤一下管子。”豆皮陪著笑解釋,“再說,咱們這么大的一個甲板,就是男的干也要三人配合,讓她一個小姑娘干,有點(diǎn)太重了。”
“哈哈,是不是看到小姑娘漂亮,想學(xué)英雄救美了,也不看看自己長沒長英雄的那個腦袋。干這個活兒累呀,那在床上掙錢不累呀,她怎么不去干呢?”杰克越說越難聽。
“老大,我真是頭一次,人家劉諾剛來船上,小姑娘臉皮薄,這種話就別說了,下次只要你說不能幫,我保證不伸手。”豆皮還在陪笑。
可是杰克就像沒聽見一樣,抬手一巴掌直接把豆皮打得摔在地上,重新爬起來嘴角都流了血了。
我本來想按照豆皮所說,盡量不跟杰克起正面沖突,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動手了。剛才他罵我那么難聽的時候,我?guī)缀跸霙_過去了,指甲掐進(jìn)掌心里,我用痛克制住了自己的沖動。
但是現(xiàn)在,我再也冷靜不下去,我往前走了一步:“我們都是一個不組的,我來之前聽到的是互相配合,從來不知道竟然會能這么分配不均。每天的工作量就是這些,一共十三個甲板,你分給我的算是中型的,按照人員分配來說,這里至少要配三個人。你讓我一個人做了一周,我一句話都沒說,現(xiàn)在有人幫我,你反而動手打人,你是不是太不講理了?”
我聲音很大,在一開始說話我就豁出去了。雖然我是個女孩,但是靜靜看著幫自己的人因為自己受辱,卻什么都不做,我做不到。
“怎么了?心疼了?”杰克笑嘻嘻地轉(zhuǎn)過身看著我。
“只是覺得不公平。”我見他停了手,心里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勸說還是有用的。
“哦,行,你想讓我今天放過他?”他倒沒怒,又問我。
“今天的事大家都沒錯,他來幫我也在做本分的工作,又不是刻意偷懶。”我說。
“好,那你親我一口,我就不計較這個。”杰克一邊猥瑣地說著,一邊湊地過來,順手在我臉上摸了一把。
我頓時氣得臉通紅,一巴掌擋開他的手說:“你放尊重點(diǎn)!”
“尊重?這會兒說尊重了?你在船上的事兒以為大家伙都不知道么?不過是被上面的人玩膩了才扔下來的,還以為自己多冰清玉潔呢!”杰克怒罵了一句,劈手給我了一耳光。
我從來沒想過一個男人會對女孩動手,一個沒防備被他打個正著,我只覺得半邊臉馬上失去了知覺,腦袋嗡嗡作響,眼前看他都有點(diǎn)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