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苦苦追尋,‘送拐棗的叔叔’。對嗎?這個‘送拐棗的叔叔’,遲遲不肯露面。所以,最佳的捷徑,就是向‘拐棗叔叔’的女兒下手。很遺憾,‘拐棗叔叔’,仍然沒有回響。杜超一臉懵逼,就像在大庭廣眾下,被我揭穿了梅川內酷一樣。
為什么非要用‘野狼’犯案的手法針對高老師不可?唯一的解釋,就是靈感兩度出現的高老師父親。
我借著嚇唬他,趁他懵逼,“我來給你普普法兒,你現在最大的罪狀,是猥*褻罪。以暴力、脅迫,或者其它方法,強制威脅,或者侮辱他人的,處5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有以下情形的,就不止5年的范疇了。一,猥*褻他人情節惡劣。二,聚眾或者在公眾場合猥*褻他人。符合這兩項,就是5年以上,15年以下的范疇了。你的行徑,尤其是你的小視頻‘戰利品’,給你掙了不少吧?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這時,獄警前來敲門,給我傳來了一份犯人的精神評估。
“啪”,“啪”,我講完,杜超竟莫名其妙地給我鼓掌?“呵呵,神探。要是我沒有估錯,你的確具備一些常人所不具備的‘特殊能力’,對不對?”
什么?杜超的眼神,冒著邪性,就像插頭找到了插座一樣,來電了。這回輪到我被揭穿了的樣子。“神探,在‘爆周刊’上,你的老相好,虛構了這樣的一個情節:每當案情走入窄巷時,主角通過觸摸證物,然后牽引出線索。馬上就柳暗花明了。這是一種古老的力量。神探,你的家庭,是靠出售喪葬用品,做的風水買賣,發家的吧?”
杜超雞賊地把我揭穿,我旋即后悔了。葉芷晴。你這是“虛構”嗎?你這是給我穿上皇帝的新衣吧?
我幾塊排骨,人家一目了然了。本是我來審人的,現在倒被倒打一耙了。
杜超“哼哼”冷笑,仿佛是在回擊我潑下的冷水。“我知道,我瞞不過你。我為什么一直戴口罩,不是我對長相的自卑。是因為,你能看穿我的‘命理’,采用‘相術’卜算出我的一舉一動。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不可能!杜超不可能僅憑葉芷晴虛構的情節,就能把我的能力一五一十地推算出!
“你已經‘卜算’出,我當年的行徑了吧?對,在我上初中那年,我得知我患上了皮膚病。直到現在,仍是我的致命傷。人都是外貌協會的,就連我也瞧不起我自己。我活該遭到歧視。可是,你為什么要說出來呢?它已經這么難堪,你為什么還要說出來?當時的死者,她是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說我‘難看’的。過后,就再也沒有人敢吭聲!”
我陡然回想起,張然在瞥見杜超的慘景后生出的厭惡表情,像極了清宮劇里看到愛妃受虐、小人得志的丫鬟。
“她的大不敬,也活該她后來遇害!呵呵,我為了報復她,特意用紗布包著熟雞蛋,畫上了一個笑臉。這就是她的腦袋!然后往底下塞上了棉花,綁成一個不倒翁的樣子,最后涂上紅藥水。在這個‘布娃娃’的背面,我還寫上了‘野狼的詛咒’!結果呢?結果應驗了。就在我‘祈福’的當天,她就遇害了。我還目睹了她遇害的全程……”杜超的脾性狂妄極了,一雙通紅的雙眼充滿了狡黠。
似乎,他又恢復了當年想要陷害死者的憧憬。然而,他的確沒有撒謊,我伸手,示意,你繼續吧。
“我把布娃娃放在辦公室,大約40分鐘,然后出去探探。結果,她護理完了幾個老頭兒,看到了布娃娃,很生氣,扔地上,踩了好幾腳。哈哈,蛋黃都溢出來了。這是我故意讓飯堂的廚子煮的半生熟。她回到了休息室,換衣裳。我有點兒不甘心,點滴也打完了,就換衣裳,跟了出去。”
突然,我旋即聯想到了本案的被害者高老師。在觸碰談話內容之時,我瞥見了杜超所住的病房正是高靜的隔壁。
極有可能,二人在此際所造成的災難,正來源于張然護士死前的糾葛。是嗎?
“神探啊,你一定想問,我是怎么認識高靜的?其實在‘案發’后,我才得知‘拐棗叔叔’是高靜的爸爸。你沒有猜錯,我侵犯高靜,目的是想引出當年的拐棗叔叔,只有他才能治我!如果他真是真兇,我已經把他的行徑全部模仿了一遍!”
奇怪,為什么杜超的氣焰如此旺盛?他分明已經徹夜不眠,精神力極差!“神探,與你的較量真是比媾和還要值得珍藏的回憶啊!你想問,我到底在醫院經歷了什么?這要你去慢慢探索了,我已經證實你是在觸碰了那份‘證詞’,然后施展能力,對吧?你不會寂寞的。我們很快就又能站在同一水平線上了!”
倏爾,杜超張開嘴,我驚愕地發現他的舌頭血淋淋的一片!他把一塊刀片兒吐桌子上,然后二指夾過,抹開了手脖子上的靜脈!
一條血柱突如其來地噴出,染紅了三腳桌。
“杜超!你……”我欲阻止,可是已經晚了!他的手腕像通孔的水管一樣,不一會兒他的衣裳就被血水打濕了。
“你說,后來呢?你趕緊說!你是怎么目睹野狼犯罪的?”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一手拽過了他的衣領。
他的雙唇泛白,一張麻子臉仍然面露狡獪的笑容。“后來?我遇上了一個,遠勝‘野狼’的角色。其實,我的‘模仿犯罪’,不是基于對‘野狼’的崇拜,也許,以前是。‘野狼’不過是一個沒法子剎車,在懸崖邊游走的莽夫。只不過,你們無能,無法捕捉罷了!”
獄警闖了進來,馬上把杜超摁倒。“醫藥箱!媽蛋,趕緊送去監獄醫院!”
“神探,撒由那拉。西游,雷特。”杜超一天沒怎么吃東西,血糖極低。大出血,暈了過去。
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是誰?是誰給他遞來的刀片兒?杜超被救護車送往了醫院,然而失職的我,卻被劈頭蓋臉地批評了一頓。“為什么你沒有及時阻止?”
“陳局,是我失職。我接受教訓。”我被召回了警局,陳局知道這事兒的發生。為什么?不過是一夜之間,除了審訊的曹軒以外,根本就沒有人與他接觸。
“李局,你沒有事吧?”小不點又恢復了泡咖啡泡熱茶的屁顛屁顛日常。我散了一波狗糧,走回了辦公室。
突然,小不點的手機鈴響了。是含有的男音。“哥哥,怎么了?喔,你今晚不回家了,是嗎?行,那我跟老媽說一聲。不煮你的飯了。你要去哪兒?‘陽光100’,瑯東一片的?喔,好吧……”
小不點掛斷了,什么?陽光100? “我今晚要‘執勤’,也是去‘陽光100’,我還有一張金卡。”
“你去‘陽光100’?我也要跟你去!”小不點一聽,居然興奮異常。這是一種緣分嗎?為什么我的生活全指向了這戶豪華的娛樂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