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誰在扮鬼嚇唬老子?!
白河嚇了一跳,連忙扭頭循聲望去。瞪到眼睛都發酸了,他才終于看見,就在自己身后不遠的陰影里面竟然站著一道影子。也不知道他是一直在那里,還是剛剛才出現的,反正自己剛才走過就完全沒發現。
“你……到底是人是鬼?”雖然明知道世界上沒有鬼,但白河還是覺得有點驚悚。
“哈哈,你覺得老夫是人是鬼?”那人笑著走進了月光里,他看著像鬼影,但聲音卻很是豪邁。
白河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這個自稱老夫的人赫然是一個大約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頭帶高帽,身上穿著紅黑相間官服,款式就跟剛才在籠煙樓見到的黑衣武侯差不多,不過看上去要高級一點,腰間還插著一條黑乎乎的條狀物——月光下的可見度實在不高,沒看清楚。
不過,只要是人不是鬼就好,白河松了口氣,沒好氣道:“這位大哥,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你知道不?”
“是嗎?”那“老夫”又笑了一聲,目光炯炯道:“正所謂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也不驚。你會被老夫嚇到,莫非心中有鬼?”
“……”白河臉上一愣,心下卻是突地一跳。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他還真的心中有鬼,或者說他本身就是鬼——魂穿嘛,不是就是借尸還魂么?他有點狐疑的看了那男子一眼,心下暗道,這哥們莫非是時空特警,穿越時空來抓咱這穿越小青年回去的?
如果真的是,那敢情好啊!大周雖好,卻非吾鄉,您老快動手吧!
正期待著,忽然又聽那男子笑道:“呵呵,公子莫要驚慌,老夫此話只是職業習慣罷了,并非有意針對你的,請不要見怪。”
噓,你干嘛不針對呢?白河空歡喜一場,忽然想起他剛剛說什么為錢所困,便隨口問了一句:“大哥,你剛說什么……好苗子?”
“哦,老夫是說林家這位二小姐。”那男子沉吟道,“她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真武氣域者,以她的資質,如今至少也應該有一品巔峰的境界。可是據老夫方才所見,她只不過是一品初期而已。因此,老夫推斷問題應該出在靈藥供應上。”
白河當時就笑了:“靈藥雖然珍貴,但是林家財大氣粗,怎么可能會買不起靈藥?大哥,你這推斷,嘿嘿……”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那男子看了他一眼,笑道:“是嗎?可是再富有,那也供不起兩個氣域者啊。”
“兩個?”白河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哦對,還有個大小姐……”
“可不……”那男子看了看夜色中的林家,又道:“若是玲瓏小姐那種善舞氣域倒也罷了,輔系氣域對靈藥的需求本就不大,對于林家來說可有可無。可是林家一門雙戰系,上有百戰林暮云,下有真武林晚晴,那靈藥的需求簡直就是個無底洞,林家家底再厚,怕也是支撐不起這樣的消耗啊。”
說到這里,他忽然嘆息了一聲,“二小姐與人比武,贏了武功秘籍就拿去賣錢,也只是杯水車薪,聊勝于無罷了,若不是玲瓏小姐長袖善舞,估計林家早就垮了……”
汗,二小姐跟人比武竟然為了賺秘籍去賣錢?連規矩都立起來了,恐怕也不是第一次干這事了吧?白河聽得有點傻眼,不禁心想,果然是高手的世界咱不懂嗎?見這男子似乎對林家十分了解,便問道:“大哥,我看你談吐不凡,想來也是非凡之人,敢問高姓大名?”
“哈哈,老夫一時糊涂,竟忘了自我介紹。”那男子失笑一聲,正式自我介紹道:“老夫狄仁杰,忝為江湖巡察使,白公子,失禮了!”
“狄、狄仁杰?!你是狄仁杰!!!”白河驚得下巴都掉了。在前世,關于這位大神探的影視作品白河可是沒少看,尤其華哥主演的電影《狄仁杰之通天帝國》他更是刷了三遍,還有王者農藥……
狄仁杰對他是知根知底的,沒想到林家一介贅婿也聽過自己的名字,不由奇道:“敢情白公子也聽過老夫名號?”
“通天神探狄仁杰,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在下白河,失敬失敬!”白河尊敬道。
本來以為這位大神探也跟著歷史巨輪一起被圣后踢飛了的說,沒想到他居然還健在,還多了個“江湖巡察使”的身份……嘖嘖,江湖巡察使,聽起來逼格好高啊有木有?只可惜了……白河忽然有點遺憾,咱是魂穿過來的,沒帶手機,要不然跟他合個照什么的,那該多過癮!
“通天神探?”狄仁杰聞言一愣。他是神探不假,可他也是聽了這句話才知道,原來還有個“通天”這個前綴,也不知道是這白公子有意恭維還是真有此事。
不過這大神探比白河鎮定多了,心里是有那么丁點虛榮,可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呵呵笑道:“林家白公子名動金陵,老夫也略有耳聞。方才籠煙樓一見,果然名不符實,佩服,佩服!”
白河:“……”
敢情這大神剛才也在籠煙樓,不過他這話好矛盾啊,到底是贊揚還是取笑?
他正琢磨著,狄仁杰忽然抬頭看了看遠方某處,飛快道:“方才有個小賊在籠煙樓作案,老夫一路追隨至此,不想正好見到二小姐深夜與人比武,一時心生感慨便忍不住多嘴了兩句,驚擾了白公子,請別見怪。如今賊子已經現身,老夫去也!白公子,告辭!”話音未落,就已經不見人了。
忽然叮的一聲——
白河連忙大喊一聲:“狄大人,你掉東西了!”
可是大神探的速度多塊快啊,話剛出口他就已經走遠了。只聽見夜空中遠遠送來大神探的話:“煩請白公子代為保管,老夫改日來取——賊子哪里跑!”
汗……
看來他真的很急,白河無奈之下,只好把那東西撿起來,看了看,才發現那赫然是一枚令牌。
只見這令牌大約十厘米寬,三四十厘米長,形狀很像包青天開狗頭鍘時丟下的那種。材質非金非木,入手頗重,其中一面刻著“江湖”二字,而另一面卻刻著“金陵巡察使”,也不知道是否插在他腰間的那一塊。
他掂量了幾下,也沒發現這令牌什么奇特之處,于是干脆不理了,拿在手里便徑自推門回府。
當當當——
“子時已到!”遠處隱約傳來打更聲,十二點了。
白河一溜小跑回到西廂小院,卻發現屋里的燈還亮著,小蘿莉的影子映在窗格上,很是暖人,便推門道:“圓兒,怎么這么晚了還不睡,在干嘛呢?”
小蘿莉正趴在桌子上用小指頭一撥一撥的數著什么東西,數得很是入神,聞言先是一喜,旋即抬頭道:“少爺你回來啦,我在數錢呢。”
“數錢?三更半夜的數什么錢?”白河走過去一看,發現桌上放著好大一筆巨款,數了數,嗯……大概二百文錢,全是銅板,扒拉一下便叮叮當當的亂響,好不悅耳,不由笑道:“好多錢啊,你哪來的?是工錢嗎?”
“嗯。”小蘿莉苦著小臉道,“這個月工錢又降了……”
“額……又?”白河一愣,“你是不是做錯事被扣工錢啦?”
“才沒有!是整個林府的下人工錢都降了。”
“無端端干嘛要降工錢啊?”白河好奇了,林府家大業大,降下人的工錢可不是什么好兆頭啊。難道偌大一個家族,連工錢都支付不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