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還會有一番苦戰(zhàn)的,一不小心自己還得搭上一條命,可是沒想到,在關(guān)鍵時刻,晨星和輝夜居然會為了搶功勞,內(nèi)斗起來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還好老子還會一招霸王色,不然真要被打趴了……”白河嘀咕了兩聲。
方才他一直以“霸王色”護(hù)住身體要害,故而傷勢看起來雖然很重,但大多都是皮外傷而已,頂多就是斷了兩條肋骨而已,問題不大。如今在莊夢蝶的生命力的強力支持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恢復(fù)起來。
隨后稍作休息,他便背起圣后繼續(xù)上路。
這一次有了魔動炮……哦不,應(yīng)該是魔動炸彈開路,接下來的路一馬平川。
不過,所謂一馬平川,也只是相對而言罷了。只要沒有巫王級別的高手出現(xiàn),區(qū)區(qū)一個血河大陣,根本夠不成威脅,頂多就制造點小障礙,拖延一下二人前進(jìn)的速度。
大雪山上,巫祖正在雷霆震怒。
“廢物!”
“一群廢物!”
巫祖一直在注意著白河——準(zhǔn)確來說,是在注意著圣后。
他的意志,自從圣后交出遮天傘之后,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圣后的身上,除此之外,貌似也沒有什么值得他關(guān)注了。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明明晨星輝月已經(jīng)是勝券在握,到頭來居然還會被那人類小子翻盤了,簡直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順風(fēng)浪,逆風(fēng)狗,說的就是這種人。
莫非……
接下來,真要本座親自出手?
親自出手也不是不行,白河二人如今就在山腳下,就在血河大陣之中,巫祖隨時可以本尊降臨,與圣后決一死戰(zhàn)。
事實上,在圣后將遮天傘交給白河當(dāng)盾牌用的時候,身形徹底暴露,巫祖就差點忍不住想出手了。
但是他沒有。
因為現(xiàn)在,巫祖心里有點發(fā)怵。
因為至今為止,圣后一直都沒有出過手。
也因為,時至今日,他仍然沒有找出圣后所埋下的暗手到底在哪里。
畢竟,那是天下間最強大的女人,她有所表現(xiàn)之前,誰也無法確定她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同時,誰也無法確定,她的暗手到底指向何方。
一想起當(dāng)日分身被圣后捏在手里的情景,巫祖便不由感到一絲恐懼。
那是一種,從根本上的壓制手段,以他經(jīng)營多年大草原的手段,竟然也無法掙脫這種壓制。
就仿佛……
被人連根拔起一般。
在找出這種壓制的根源之前,巫祖對圣后感到由衷的忌憚。
看來,不打倒她旁邊那個小子的話,武周是不會出手的了,于是一轉(zhuǎn)念,巫祖便發(fā)出一道神念:“該你出場了……”
“去吧……”
“去碾碎你的噩夢……斬心魔,證大道……”
頓時,大雪山神宮內(nèi)的某處禁地里,便響起了一陣陣如野獸般的咆哮之聲,緊接著,一道人影沖天而起,向著山下飛去。
與此同時,巫祖又向外間發(fā)出數(shù)道神念,做出種種布置。
它就像一位高明的棋手,以天地為盤,以眾生為子。它要好好地與圣后對弈,下一盤曠古絕今的棋局。
……
另一邊。
借著陣靈巨大的身體為跳板前進(jìn)了一段之后,白河開始感覺到累了。
真心的累。
雖說怨鬼構(gòu)不成威脅,但無論怎么說,白河也是帶著圣后從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
陽炎,他必須時刻保持在身,否則光是那陰寒的氣息就能把他凍僵了,再體會體會那種“啊,腎虛有時候是在過度疲勞之后,仿佛身體被掏空”的酸爽。
腳下也不停,一停就很容易跑不起來了。
真元也必須時刻保持著吸取狀態(tài),不然會沒動力前進(jìn)。
最主要是,神經(jīng)也一直緊繃著,得不到絲毫的放松。再加上之前累積下來的大小傷勢,白河的體力如今真的倒了某一個界限。
不過還好……
時間還有半個時辰,而距離圣后所指定的位置,大約還有二十里左右,相當(dāng)充裕。
照這個趨勢下去,如果沒有意外發(fā)生的話,二十里路之后,自己就徹底解脫了——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圍觀大神斗法可以了。
懷著一股吃瓜群眾的熱切之情,白河的腳步不免又加快幾分。
行了一陣,前面忽然豁然開朗。
怨鬼,居然散開了……
“咦,怎么回事?”白河沒有感到欣喜,反而更加凝重。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怨鬼肯定不會無故散去,那么想也知道,它們應(yīng)該是為了某些更加強大的存在而讓路。
“比怨鬼更加強大的存在?那是什么?大雪山巫王級別的……好像都被自己打趴了吧?”白河正想著,就見到前方忽然出現(xiàn)了一大老貨。
真的是老貨,全都是爺爺輩的,男男女女都有,數(shù)量足有上百。
只見他們一個個都老態(tài)龍鐘,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連走路都有點顫顫巍巍的,仿佛吹陣風(fēng)就能將他們吹倒了。
不過意外的是……
他們竟然都有金丹級別的修為,稍微強大一點的,甚至有元嬰。
見此情形,白河不禁呆了一下:一堆快要老死的金丹元嬰?這是什么設(shè)定?
要知道,當(dāng)境界到了一定程度之后,是個人都有點仙氣飄飄的,哪怕實際上已經(jīng)有上百歲高齡,但表面看去也絕對不顯半分老態(tài)。
而如今,卻忽然出現(xiàn)了一大批半只腳踏進(jìn)棺材的金丹元嬰,這個到底是什么情況?
“小心點。”
圣后忽然出言提醒道,“他們都是大雪山上閉死關(guān)的長老,其中有好幾個,我以前還在戰(zhàn)場上見過,是突厥有名的老將。”
“閉死關(guān)?”白河問。
“差不多就是……除非成功破境,獲得更長的壽命,否則閉關(guān)到死的意思。”圣后解釋道,“有些人天資不夠,直到壽元耗盡也修煉不到更高的層次,于是就只能閉死關(guān)孤注一擲了。”
“原來如此。”白河點點頭,懂了。
說白了,不就是一群勉強抓住修真時代小尾巴的老年人嘛。
修真時代,大周是因為帝河訣的出現(xiàn)才正式開啟的,而在其他國家,卻是更早地以“覺醒”的形式出現(xiàn)了萌芽。
那么想也知道,眼前這群老大爺老太婆,應(yīng)該是出生得太早了,卻又想要強行在這個時代留下自己印記的那一幫人。
這樣的人大周也有,而且數(shù)量不少,比如文心圣閣里面的那一幫專職研究的老怪物就是了。
他們有很多在很早以前就是成名已久的武林高手,后來修真時代降臨,卻因為某些“天賦”原因而練不成帝河訣,又或者就算練成了,但也已經(jīng)太晚了,潛力耗盡,壽元也耗盡,于是就變成了一種介乎于兩個時代夾縫之間的尷尬存在。
說實話,這些存在是一個國家底蘊的表現(xiàn)。
畢竟,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的。
只是沒想到,巫祖居然把這群人也派出來了。
看來……
真的是黔驢技窮了啊!
說話間,那群老貨已經(jīng)圍了上來。
他們雄赳赳氣昂昂,大搖大擺、大馬金刀的將白河圍了起來,明擺著一副要你“敬老尊賢”的姿態(tài)。
“小伙砸……”
當(dāng)先一個身材矮小外加佝僂駝背的老頭子背負(fù)著雙手,老氣橫秋道:“前面太危險了,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回家喝奶去吧。”
白河:“……”
我戒奶很多年了,謝謝!
另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婆又道:“喲,好帥的小伙子,就算放在我們大突厥,也是難得一見哪……你今年多大啦?娶妻了沒?要不婆婆討個彩頭,替你物色兩個?保證水靈水靈的,包你滿意!”
白河:“……”
“有她水靈嗎?沒有的話,我可不看不上。”他指了指在自己肩頭上露出半張臉的圣后,問道。
圣后微微一笑。
那老太婆頓時就哽咽了:“……”
還能好好聊天不?
這年頭的小伙子,眼光都是這么叼的嗎?你娘親難道沒有教過你,別拿珍珠跟石頭比嗎?
緊接著,又有其他人“嘰里呱啦”的說開了。
有的說中原話,也有的說突厥語,還有的是說著其他的番邦語言,有的苦口婆心的勸告,有的聲色俱厲的威脅,也有的拋出糖衣炮彈來誘惑,種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如同一鍋粥。
一時間,情況忽然變得有點詭異了。
周圍,是腥風(fēng)血雨,尸山血海。
而中間,卻是一幫子老太大爺圍著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小伙子指指點點。
被這群老貨圍著,白河忽然想起前世霸占球場跳廣場舞的那幫老太——他們不跟你動手,他們就圍著你,跟你講道理。可你要是敢他們動手,先問問自己的荷包夠不夠肥……
“難道這時代也有碰瓷黨?”白河不禁感到有點恍惚。
是老人變壞了,還是壞人變老了?
這是個問題。
不過,不管他們是真糊涂也好,假碰瓷也好,白河都不會放在眼里。
“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諸位要是沒別的事的話,那就請讓讓吧。”白河說著抖了抖手里的遮天劍。
“喲吼?好一個狼心狗肺的小伙子!”
那個想給白河介紹對象的老太婆當(dāng)即罵道,“婆婆我就不讓咋滴?莫非你還想動手打人不成?拿著把破劍嚇唬誰呢?我老太婆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長……”
還沒說完,白河就默默劈出了一劍。
只見一道雷光閃過,老太婆連忙舉起拐杖一擋,然后拐杖就斷了。
老太婆也斷了。
一劍,兩斷。
白河只是冷笑不語。
你們老的確是夠老了,但是不怎么賢,不陪老子的尊敬。
“殺人啦!殺人啦!”
周圍頓時沸騰了,一幫子老太太、老大爺扯著嗓子大喊了起來。可是他們沒有逃走,反而主動出擊,舉起手里的拐杖敲了過來。
哪怕是老人,那也是金丹、元嬰級別的老人。
一出手就是各種高深武技法術(shù),威力不容小覷。
見狀,白河不由大笑了起來:“早就該這樣了。”
說到底,不還是要動手嗎?
大家各為其主,又何必多費唇舌?動手,可比動嘴簡單多了。
白河冷冷環(huán)視一周,隨著神識一動,遮天劍頓時雷光大作。
只見四十米長的神雷大寶劍旋轉(zhuǎn)一周,狠狠一掃!來自rmb玩家的粗暴碾壓,那群眾老貨頓時受到了一百萬點暴擊傷害。
但是他們的包圍圈還沒散。
非但沒散,反而圍得更緊了。
他們圍著白河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圈,隱隱中,仿佛形成了某種奇怪的陣法,竟能化解神雷的傷害。
“我靠!沒想到還是上當(dāng)了!”白河暗罵一聲。
這群老貨之前一直扯三扯四假裝碰瓷黨,就是想利用他那一丁點的同情心爭取一點點時間,布下法陣。
如今很顯然,法陣已經(jīng)完成了。
雖然損失了一個人,但無所謂了。反正他們就是一群閉死關(guān)的人,死在閉關(guān)中也是死,死在戰(zhàn)斗中也是死,能為大雪山貢獻(xiàn)一點余熱,死又何妨?
雷光再閃。
眾老貨紛紛舉起亂七八糟的各種武器相迎,然后身形一轉(zhuǎn),又化解了。
“臥槽臥槽臥槽!”白河有點氣急敗壞,罵個不停。
神雷威力剛猛無匹,向來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如今竟然被人化解掉了,這情況白河還是頭一次遇見。
雖然看得出,化解了神雷之后那幫老貨也不好受,但無論如何,他們的陣型就是不散,始終保持完整。
而且還看得出,這群老貨是使用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拖字訣,一個個都只守不攻,就是圍著白河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大有轉(zhuǎn)到死也不會停下來的節(jié)奏。
只有在白河停止攻擊的時候,他們才會象征性的反擊幾下。
但是白河不可能等到他們轉(zhuǎn)到死的,因為他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啊!
被他們這么一圍,剩下的半個時辰又去了一小半了。
白河又劈了幾劍,結(jié)果全都無功而返,不由有些怒了:“怎么會這樣?難道……是我的打開方式不對嗎?”
“不,是你太弱了。”圣后趁機扎心道,“換做是我,一劍可破。”
“……”白河不禁淚流滿面。
我已經(jīng)盡力了啊!
我本來就是個凡人,機緣巧合才得了這一身本事——說到底,不還是拜媚娘你所賜?如今血河大陣內(nèi)的天地法則明顯被巫祖動過手腳了,不但符術(shù)失效大半,就連元神分身也罷工了,我也沒轍啊!
“那現(xiàn)在怎么破?”白河問。
“很顯然,這陣法是針對神雷而設(shè)的,想要破陣,那就得換一個方式。”圣后答道。
“什么方式?”白河又問。
神雷,已經(jīng)是他最強大的攻擊手段了,連神雷都不能破的陣法,莫非又要使用那一招“超低配版人形自走魔動炮”?
“冰。”圣后言簡意賅,這時候她也不賣關(guān)子了,飛快說了一句,“讓莊夢蝶借點真本事來吧,這里是他的主場。”
“莊夢蝶……冰……”
白河看了一眼四周,有點懂了。
血河大陣內(nèi)的天地法則雖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早已面目全非,但是有一點是不變的,那就是冷——滴水成冰的冷!
而自己的腳下,正好就有很多冰。
冰,就是凝固的水。
控水,就是莊夢蝶的看家本領(lǐng)。
“小莊!”白河馬上做出決斷,飛快的在意識中呼喚莊夢蝶。
“這次又怎么了?”莊夢蝶很快做出回應(yīng)。
白河將這邊的事交代了一下。
這一次,莊夢蝶沒有再說什么牢騷話了,聞言只是“哦”了一聲,就沒聲息了。
一來是習(xí)慣了。
二來,正如圣后所言,有水的地方就是他的主場,借點神通給白河,的確問題不大——至少沒有像借鯤鵬真火那樣麻煩。
于是馬上,白河的身體就開始變得冰冷了起來。
越來越越冷。
很快,大陣內(nèi)就居然下起了雪來。
“小伙子,停下來吧,別做無用功了,你破不掉這陣法的……嘶!”
這時,那群老貨仍在圍著白河轉(zhuǎn)圈,一開始那個背著雙手的駝背老頭還在不停的嘰嘰歪歪,可是話音未落,他忽然抖了一下。
冷!
好冷!
冷得腿都麻了……
駝背老頭頓時瞪大了眼睛,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常年居住在大雪山上的人,本身又是元嬰級別的大祭祀,居然會覺得冷?
下一瞬間,他猛的又抖了一下。
不止是他,更多的人都開始抖了起來。
緊接著,忽然驚呼聲四起。
只見白河的身體不知何時開始成了深邃的藍(lán)色,凝聚起一層淡淡的寒霜,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
而在他的體外,無數(shù)白悠悠的寒氣正在往外冒,所到之處,連血色的霧氣也凍成了冰渣。地面上,更是不知何時生出了許多的冰棱,如同刀尖一般立地而起。
寒氣很快就蔓延到眾老貨的身上,忽然“咔嚓”一聲,有個金丹老頭的雙腿居然結(jié)冰了。
雖然他很快就震碎了這層寒冰,繼續(xù)維持陣法的運轉(zhuǎn),但是如此一來,大陣終究是無可避免的出現(xiàn)了一絲絲的呆滯。
緊接著,越來越多人的腳上,身上,頭頂都出現(xiàn)了冰霜。
于是陣法越來越呆滯,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空隙。然后空隙放大,最后就變成了破綻。
眾老貨連連跺腳,紛紛運起法訣抵擋寒氣的入侵,但都于事無補。
這些寒氣,都是來自于莊夢蝶最本源的氣息,可以說是他除了鯤鵬真火之外的最強大手段了,元嬰級別的雖然可以抵擋,但是金丹的不行——良莠不齊,就是他們最大的破綻,結(jié)果就被圣后一眼看穿了。
“就是現(xiàn)在,破陣!”
隨著圣后一聲輕喝,白河當(dāng)場暴起。
此時的他,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冰人一般的存在,手中的遮天劍,更是變成了一只長達(dá)數(shù)米的冰矛,朝著一個快要凍成了冰雕的老貨捅了過去。
咔嚓——砰!
結(jié)果冰矛一捅中,那老貨就真的變成冰雕了,然后碎落一地。
陣法出現(xiàn)缺口,頓時告破,白河乘機奮起余勇一沖——瞬!馬上就沖了出去。
“追!”
那個讓白河回去喝奶的老頭是個元嬰級大祭祀,同時也是這群老貨的首領(lǐng),當(dāng)即下令追認(rèn)。
可是這時已經(jīng)晚了。
莊夢蝶收回神通,白河再一次運起神雷,他左手有遮天傘作盾,右手遮天劍當(dāng)矛,直接無視了老貨們的攻擊,來一個他就捅一個,來一對他就捅一雙,轉(zhuǎn)眼間就斬殺了十來個人。
上百個金丹元嬰,這是多強大的一股力量啊!
可是失去了陣法的倚仗之后,他們竟然愣是留不住白河的腳步半分。
可是沒辦法,神雷太強大了,遮天傘和劍的組合也太強大了,你打他一下他不痛不癢,他打你一下你就要灰飛煙滅,這戰(zhàn)斗真的太不公平了,完全沒法打。
既然拖不住,那就強攻吧!
于是老貨們很快就改變了策略。
他們分出一部分在白河后面奮起直追,另一部分卻是以元嬰級別的為主,施展空間手段攔在了白河的前方,然后聯(lián)手施展了一發(fā)強大的法術(shù),直接展開覆蓋性的打擊。
只見一只足有百米高的巨大金色骷髏頭迎面撲了過來,擇人欲噬。速度之快,竟連空間也發(fā)生了扭曲,裂出道道漆黑的裂痕。
事實上,這也是大雪山的禁咒,是一種糅合了曜日大光明靈尊、流云逐風(fēng)靈尊、啟明晨星靈尊、幽月明輝靈尊以及烈焰焚天靈尊這五大靈尊的特點在內(nèi)的強大法術(shù)。若非是在血河大陣之內(nèi),就憑那幾個元嬰還不一定施展得出來呢。
就算勉強施展出來,也必須付出慘重的代價。
一時間,巨大骷髏內(nèi)的曜日、晨星、輝月、流風(fēng)、烈焰等各種異象紛紛呈現(xiàn),集物理打擊、精神攻擊、能量沖擊于一身,威力完全不在李白的“低配版人形自走魔動炮”了。
感受著那股毀滅性的氣息,白河面色變了變,飛快的問了一句圣后:“擋得住嗎?”
能量沖擊他可以免疫,但是物理打擊就不行了。
還有精神沖擊也是,一旦陷了進(jìn)去,不知何時才能恢復(fù)過來。如今時間就是生命,耗不起。
“沒問題。”圣后道。
于是白河飛快的打開遮天傘,原地蹲了下去,將身體完全隱藏了起來。
轟!
下一瞬間,巨大骷髏已經(jīng)砸了下來,大嘴一咬,直接在將遮天傘連同傘下的白河、圣后二人乃至二人腳下的大地吞了下去,然后發(fā)生劇烈大爆炸。
“死……死了嗎?”
眾老貨氣喘吁吁,面面相覷。
為了這一招禁咒,自己等人已經(jīng)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不用等到壽元耗盡,只怕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這么強大的攻擊,那小子就算不死,只怕也會重傷吧?
爆炸過后,地面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坑。
然后,就在眾老貨的注視之下,一柄淡黃色的油紙傘緩緩飄落了下來,白河背著圣后從天而降。
可以明顯的見到,大爆炸之后,白河已是衣衫襤褸,變得跟乞丐差不多。
而驚人的是……
圣后的唇邊,赫然多了一抹金色的血跡。
這次的大雪山禁咒與上次李白的試射魔動炮不同,它的威力來自四面八方,加之圣后本身的境界又被壓到了最低點,這一炸,竟然連遮天傘也護(hù)她不住了,當(dāng)場受了點輕傷。
雖然只是輕傷,但也讓白河心痛不已。
而他的怒氣,更是因此而到達(dá)了前所未有的最高點。
“念爾等孤老,本不欲與爾等多作糾纏,但既然你們非要作死,那就……化成灰吧……”白河的聲音,變得比方才的寒冰更冷三分。
遮天劍一抖,雷光前所未有的熾盛。
“神兵雷獄!”
隨著一聲暴喝,白河不顧一切的抽取胸前的神雷天晶里的能量。
霎時間,彷如神雷天劫的盛景再一次降臨一般,刀、槍、劍、戟、棍、棒等紫雷神兵瘋狂地來回絞殺。
一千把!
一萬把!
十萬把!
數(shù)不清了……
放眼望去,方圓數(shù)里內(nèi),盡皆化作神雷絕域,摧毀眼前所見的一切!人類,獸類,鬼類,全都在雷獄之中灰飛煙滅。
那群老貨連驚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徹底人間蒸發(fā)了。
天空中大放光明。
而大雪山腳下,卻發(fā)出了陣陣哀鳴。
大雪山神宮內(nèi),幾乎所有現(xiàn)存的長老、客卿等等,全都在這一招“神兵雷獄”之內(nèi)死光光了。損失之大,前所未有。
如果真有國難日,那么毫無疑問,今日就是大雪山、乃至大突厥的國難日。
而就在“神兵雷獄”降臨的一剎那,忽然一聲野獸般的咆哮自遠(yuǎn)而近:
“神雷……天劫……”
“啊啊啊啊啊!”
“居然是神雷天劫!”
“白河!”
“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