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差點就笑了出聲,他看著那一臉虛情假意的趙、錢二人,頓時心頭火起:你丫的還感情深一口悶是吧,不喝到你丫的跪舔老子跟你姓!
正好這時那兩人已經又舉起杯子了,大喝一聲:“來,喝!”然后悶頭就干。
“喝……”白河也懶得多話了,舉起杯來,縮著脖子就開始慢慢舔。那模樣,就好像有人拿刀子架脖子上逼他喝似的。
很快,四杯酒又完了。
“好酒量!林兄弟果然豪氣!那就再來一圈如何?”那錢大耳假惺惺道。
“好!那就……那就再來一圈吧……哈哈哈……呃!”白河放聲大笑,打了個酒嗝,好像有點搖搖欲墜的感覺。
“痛快!那便再來……”
那二人一見如此,都以為他快不行了,偷偷打了個眼色,露出心領神會的微笑。于是脖子一仰,又一圈,滿上,再一圈……
白河來者不拒,一圈一圈的慢慢舔。舔著舔著,他的臉色慢慢就紅了,說話也越來越“呃”了,仿佛再多舔一口他就會吐出來似的。
蘭清明倒是爽快,一杯一杯的直接悶。而那倆紈绔就更不用說了,每次都是他們起頭,白河二人跟著喝,不爽快一點那顯得出“威勢”來?
如是這般,四圈過后,那兩壇子酒就已經見底了。算下來,差不多每個人都有三到四瓶啤酒的量。
那錢大耳二話不說,扔掉壇子就大吼一聲:“小二,給爺再來兩壇!”
“啊?還來啊?”蘭清明顯然是已經有點頂不住了,面色有點發白,他偷偷的看了白河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是在問:老白你還行不行啊?
白河心里簡直要笑得抽風,咱還真沒聽說過喝酸奶也能喝醉的。不過這話可不能說出口了,于是一甩頭,假裝沒看見蘭清明的眼神,然后一邊晃一邊似醉非醉的喊道:“來啊,為什么不來?哥我……呃……與這兩位兄臺一見如故,定要喝個痛快……呃!”
正說完,手腳麻利的小二就已經抬酒上來了。
那倆紈绔見白河將倒未倒的樣子,哪肯給他喘息的機會,直接伸出肥手一拍,打開封泥便打算繼續。
就在這時,白河忽然伸手一攔:“慢著……”
“怎么,莫非林兄不行了?”錢大耳肥臉一板,不悅道:“這可不行,咱兄弟才剛熱身,還沒……”
話沒說完,就聽到白河笑瞇瞇的來了句:“不不不,二位兄臺多慮了,小弟只是想說……呃……用杯子太小家子氣了,顯不出咱兄弟的情義,是吧……要不,咱用碗的?”
“用碗?”二紈绔聞言一愣,對視了一眼。
“對呀,碗,最好是雙掌大的海碗!”白河又道,笑得像只抓雞的狐貍似的,“好兄弟嘛,就應該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如此方顯豪氣啊,對吧?怎么,看二位兄臺如此猶豫,莫非不敢?”
此言一出,那四個小姐姐都紛紛一臉期待的看著白河,只等他一倒下就馬上拖回房去嘿嘿嘿……
送酒來的店小二也是看直了眼了,看著白河的眼神,就跟看著白癡差不多。誰人不知秦淮三公子可是遠近聞名的將軍肚啊,喝起酒來就跟喝水似的,可這林家贅婿卻竟然敢跟他們斗酒?還是用碗的?簡直不知死活!
就連蘭清明也細聲勸道:“老白,你行不行的啊?要不咱就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別喝了?”
“男人,不能說不行。”白河搖著手指堅決道,說著抬眼看了看那倆紈绔,那眼神仿佛在說:喂,是男人不?
那倆紈绔當然是男人了,當即就一拍桌子道:“好,就用碗!小二,來十六個大碗!”
“不用,十二個夠了,小蘭那份……呃,我喝……正好有點口渴……呃!”白河語不驚人死不休。
滋!
周圍頓時傳來一圈整齊的吸氣聲,眾人都瞪大眼睛看著他,一挑二?!白河笑而不語,以沉默表達了自己的態度:老子就是要一挑二!
“好!好!好!”錢大耳氣急而笑,他縱橫酒場這么多年,見過狂的,還真沒見過這么狂的,既然你要找死,那老子也不跟你客氣了!
“倒酒!”
一聲令下,那陪酒的小姐姐又玉手輕抬,唰,十二個大碗滿了。
“喝!”
喊口號似的,兩方人馬同時開干。
白河以一敵二慢慢的舔,那倆紈绔卻是氣上心頭,一碗一碗的干。于是很快,倆紈绔就已經喝完他們的那一壇了,而白河的那一壇卻還剩一半。其實他喝得也不算慢了,起碼速度是相等的,可是有對比就有差距,與那倆紈绔一比,倒是顯得慢了。
見白河如此慢條斯理,身子還是在晃呀晃,臉紅得像染血了似的,那錢大耳只以為他方才一番狂傲只是打腫臉充胖子罷了,由大笑了起來。
“林兄弟……為兄教你個乖,喝不下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了。只要你一碗酒倒頭下,然后跪下喊一聲爺,那為兄就允許你不喝了,如何?”他拍拍空壇子笑道。
白河沒理他,又慢慢的舔完了一碗,這才反問道:“那要是……呃……兄弟我能喝完呢?”
“喝完,你當然能喝完了,不過是明年,哈哈哈哈……”錢大耳倒也不傻,還知道堵上文字漏洞,他笑了笑又道:“如果你現在、馬上能喝完,那為兄反過來跪下來,喊你一聲爺又何妨?”
“那趙兄你呢?”白河又問那趙肥頭。
趙肥頭冷哼一聲,不屑道:“錢兄的意思,就是我趙某的意思。如果你現在能馬上喝完,趙某立馬跪下,喊你一聲大爺。”
“好!就等你這句話,哈哈……”白河大笑一聲,終于不用再演了。雖然咱演技好,但也不能免費義演啊是吧?你丫的還沒交錢買票呢。
頭一仰,手里就碗瞬間就空了,然后再一伸手,直接抬起那半壇子酒,只聽咕嘟咕嘟幾聲,再放下來的時候,也空了……
“哈哈哈……”白河大笑一聲扔掉酒壇子,笑吟吟道:“叫啊,孫子,快叫大爺!”
“你……你……這不可能!”趙、錢二人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手指抽筋了似的指著他,你你你你你的你了半天蹦不出個屁來。
前一刻,他們還以為這小子肯定要倒,誰知轉眼間,這小子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眼神清澈,笑容淫蕩,哪還有半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