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還是我訛詐你們不成,如眉就躺在這里,他們之間往來的書信也明明白白的擺在大廳里,還有彩菊在那邊證著,光有這些還不夠?老夫人,今天我柳放把話撂在這兒,你要是不能給我們柳家一個滿意的交代,我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就算要鬧上官府,柳放也一定會替如眉討回一個公道。”
“你……你,這明明是血口噴人。”老夫人氣喘吁吁的說。
柳放看著夏青道,“我妹妹已經是這樣了,若是再不能替她討回公道,我算什么大哥,夏青,實話告訴你,今天發生了這么大的事,你就算的不想娶也得娶,這個親,你是成定了。”
‘啪啪啪!’
柳放的話剛落,就聽見門口傳來一陣巴掌聲,胥盡歡斜倚在門旁,笑的無害。“柳公子真是好大的威風,胥某算是見識了。”
柳放看了一眼胥盡歡,皺眉道,“胥公子,柳放在跟夏青商量一些私事,還請胥公子不要插手的好。”
胥盡歡一笑,“你口中的商量就是這種語氣?”
柳放一時語截。
老太太在一旁吭了一聲,下了最后定論,“這事就這樣了,既然明郡王已經不追究了,還請柳公子盡早把令妹接回去,畢竟我們兩家無親無故,留在這里反倒給兩家都添麻煩。至于究竟是誰害了令妹,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們夏家沒義務幫你查真正的幕后主謀……今天時候也不早了,若是沒有其他事,還請兩位先回去吧!”
老太太說完站起身招呼著夏青就要走。
“慢!”柳放上前一步攔住夏青,道,“夏青你口口聲聲說這孩子不是你的,你拿什么來證明你自己是清白的。”
夏青剛要開口,就見彩菊在一個丫頭的攙扶下闖進來,一看見柳放,雙膝一彎就跪了下去,“大少爺!奴婢剛剛才記起來,除了那封信,奴婢還有別的東西證明三公子與小姐之間的關系。”
彩菊這么一說,眾人都轉頭看著她,就見彩菊從腰間的荷包里掏出一條淺白色的發帶遞過來,那荷包和緞帶上還沾了不少的血。柳放一把接過去,果然看見緞帶的一端繡著一個小小的青字。
“這是上次小姐去見過三少爺后,奴婢在收拾小姐換洗衣服的時候發現的,本來想還給小姐的,可是給忘了。”
這個發帶的確是夏青的東西,正是當日夏冬盈趁著夏青他們不再偷偷拿走的,而夏進也正是靠這些東西才能取信于柳如眉,如今見自己的發帶在彩菊的手里出現,夏青也是無可奈何。
柳放舉著發帶對夏青道,“夏青這下子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夏青沉聲道,“這個發帶的確是我的。”
“那就說明,如眉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夏青,現在你還想狡辯嗎?”
“呵呵!”夏青一曬,“光憑一個發帶就能證明那人是我嗎?那是不是只要我拿走了柳公子你的發帶,就可以隨便誣陷你殺人放火了?”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柳放氣急了,“夏青,今天你若是拿不出什么真憑實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如眉你是非娶不可。”
洛氏在一旁道,“是啊!九兒,事情都已經鬧到這一步了,你又何必再死撐呢,還是老實承認了吧!冤家宜解不宜結啊。”
“你住口!”老太太氣的橫了洛氏一眼。
洛氏委屈的看著老太太,道,“母親,我這也是為了九兒,為了這個家啊!萬一這事鬧起來,對大家都不好,九兒又沒有辦法證明他自己的清白,到最后還不是要娶柳小姐,多繞了一大圈,何必呢!”
“你……你……”老太太被洛氏氣的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就見夏青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看了看洛氏,“母親要證據,好,那九兒馬上就把證據拿出來,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洛氏一聽這話愣住了,難不成夏青真的有證據不成,可是為什么早不拿出來,反倒非得到現在才拿出來。
難不成是虛張聲勢。
其實洛氏也不想這么緊緊逼著夏青,只是剛剛在小客廳,夏青和明郡王他們的一席話后,夏進的反應實在是不大對,身為夏進的母親,洛氏馬上就想到了這里面的可能性,那就是夏進一定跟這件事有關系,就算那個人不是夏進,也一定與夏進有著莫大的關系。她絕對不能讓這件事扯上夏進,所以只好想辦法坐實了夏青的罪名。
這時候,夏青已經轉過身面對柳放,對柳放道,“柳公子,你既然要證據,那今天我就給你證據。”
說著夏青一回身在晴晌耳邊說了些什么,晴晌猛然瞪大了眼睛,張口結舌的看著夏青,又轉身看了看老太太和夏盛他們,這才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夏盛不明所以,問道,“九兒,你真有辦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對!”夏青點頭,看了一旁的胥盡歡一眼,見對方一臉了然的望著自己,眼眸特別明亮,夏青的臉便慢慢地熱了起來。
“那為什么剛剛在外邊當著明郡王的面你不證明自己是清白的?”老太太也不明白。
就聽夏青道,“這其中的原由,祖母等一會兒就明白了。”
不一會兒,就見晴晌抱了一個包裹進門,夏青朝著眾人一笑,“祖母,父親,柳公子,夏青這就去證明自己的清白,還請諸位稍安。”說著眼光奇異的看了洛氏一眼,轉身帶著晴晌朝內室旁的一個超大的美人屏風走去。
眾人不明所以,尤其是洛氏,被夏青剛剛那一眼看的渾身發毛。
柳放不明白,夏青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不過是證明自己的清白,用得著偷偷摸摸的躲起來嗎?
這時候,床上的柳如眉動了動手指,像是就要醒過來的樣子,柳放一喜,趕緊走到床前。“如眉,你醒了!”
柳如眉緩緩地睜開眼睛,眨了眨,目光在眾人面前掠過,惶惶不安,“大哥,這是哪里?”
“如眉,你且等一等,哥一定會如你所愿,讓你嫁給夏青。”柳放說,他不相信夏青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如果真的證明自己的清白,剛剛在明郡王面前夏青早就這么做了,何必等到現在。
柳如眉的眸色一亮,旋即黯淡了下去。
這時候,眾人就見晴晌從屏風后邊出來。
洛氏見夏青沒出現,唇邊笑意增加,道,“你家少爺呢?怎么九兒不敢出來,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也沒什么,總得出來見人吧!”
她這么說著,嘴邊的笑意越拉越大。
晴晌抬頭看了洛氏一眼,并不說話。
就聽見一個聲音在屏風后面響起,嬌嬌脆脆,十分悅耳,“母親,你就這么盼著見到九兒嗎?”
只這么一聲,屋子里的人都愣了。齊刷刷的朝屏風看去,一個個都瞪大了雙眼。
就見屏風后慢慢的轉出一個身段婀娜的紅衣麗人,一頭烏黑的秀發簡單的在頭頂綰了一個春水髻,只在發髻上松松的插著一只蝴蝶撲花的翡翠步搖,眼前的人眉眼如畫,那雙似曾相識的美眸似是含了一泉春水,鼻若懸膽,嫣紅的朱唇輕啟;上半身穿了一件對襟的擁花小夾,露出胸前半緣玫紅色鑲金裹胸,更襯得胸部飽滿渾圓,寬大的水袖松松的遮住腕口,稍一動作,就露出一截乳玉般的玉臂,齊腰高的腰封足足有半尺長,只在中間的位置加了一道嫩黃的玉鎖,襯得腰肢纖細若柳下半身修長,玫紅色的長裙拽至腳面,露出鞋頭那顆碩大的東珠。
單單只是無聲的站在那里,就已經勾了眾人的魂兒。
眾人傻愣愣的盯著她從屏風后邊轉出來,看著她柔若無骨的一福身,對著眾人一一道,“九兒拜見祖母,父親,母親”
說著又轉身朝柳放兄妹福了福身子,“見過柳公子,柳小姐。”
這才轉身對著胥盡歡福了福,忽略了他眼中的驚艷盯著他的眼睛,道了聲“胥公子。”
“啪!的一聲,洛氏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一雙上好的繡鞋滿是茶漬。
這一聲脆響驚醒了眾人,夏盛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夏青,眨了眨眼睛,再看,嘴巴張張合合說不出話來。
老太太顫巍巍的站起身,看了看身邊的溫月茹,溫月茹對她點了點頭,她才又看了看眼前的夏青,“九……九兒?”
“祖母!”夏青乖巧的應著。
“你……你是……女……女的?”
這太荒唐了?
就在夏青點頭的一瞬間,洛氏只覺得胸口一堵,整個人朝后倒了下去,桂嬤嬤正在盯著夏青發呆,根本就沒注意到洛氏的動靜,就聽見‘咚’的一聲,洛氏摔在了地上,桂嬤嬤趕緊七手八腳的把洛氏扶起來,可是眾人這時候誰還會去在意她,眼珠子齊齊的望著面前的夏青。
這聲音,這樣貌,再也沒人能把她和以前的那個三少爺混在一起。
夏青緩緩地來到床前,對柳放福了福,美眸定定得看著柳放,道,“柳公子,夏青現在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嗎?”
柳放這時候早就說不出話來,畢竟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么大的事。
他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夏青,若不是身前的人酥胸高挺,聲音清脆,身高也比記憶中的夏青矮了很多,他幾乎就要錯口認定她這是在男扮女裝了,可……
“這……這怎么會?”一旁的柳如眉見自己一心愛慕的夏青居然是個女兒身,可恨自己居然還為了她糊里糊涂的丟了自己的清白,再加上剛剛小產,再也承受不住這打擊,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可這次柳放卻對此毫無所覺。
夏青一笑,不再理會發呆的柳放,轉身朝夏盛走去,“等一等!”柳放回神,下意識的朝前伸手,一把抓住夏青肩頭的衣服,朝后一拉,他也不知自己這是怎么了,只是下意識的不想讓她離開自己身邊。
夏青沒想到柳放會這么魯莽,等到自己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肩部的衣裳被柳放拉向一旁,正好露出肩頭淺淺的曼陀羅。
夏青驚呼一聲,急忙伸手拉回衣襟,回頭怒目瞪了柳放一眼。
溫月茹和老太太她們還不覺得怎么樣,因為剛剛胥盡歡在前邊說話的時候,她們已經朝這邊來了,可是剛剛在前面聽過這個故事的夏盛卻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目光猛地轉向胥盡歡,卻見胥盡歡面色潮紅的低下頭避過了自己的視線。
憤怒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就被心底澎湃而起的驚喜蓋過。
“這……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既然夏青已經用行動證明了自己不可能是奸夫,柳如眉他們也沒理由硬賴在夏家,夏盛帶著滿肚子的問號吩咐包乾備了馬車送他們回去,胥盡歡也起身告辭,雖然夏盛很想借機讓胥盡歡住下,可是到底沒敢開口。
這時候已經快到了午夜,天大的事情也得等到明天再說,于是,破天荒的夏家上上下下集體度過了一個最不平靜的夜晚。
洛氏整個人幾乎都傻了,全靠桂嬤嬤半拖著送回了屋子里,洛氏一把抱住桂嬤嬤的胳膊,眼睛里通紅通紅的,“你說……她怎么會是女的?她怎么能是女的?”
桂嬤嬤也還處于驚愕當中,哪里還能回答洛氏的話,只聽洛氏喃喃自語的道,“她是的女兒,那我的冬盈怎么辦?”夏青處處出挑兒,有了這樣一個女兒,夏盛哪里還會記得夏冬盈!?
桂嬤嬤實在看不下去了,勸道,“夫人,時候也不早了,不論什么事,還是等明天再說吧!”
洛氏卻好像沒聽見,不停的嘟囔著,一直到了天快亮了,才稍稍的闔上眼。
第二天下午,夏家就傳出消息,夏府的三公子夏青突發疾病,藥石無效,就連胥盡歡都派了龍潯前來看望,依舊是半點功效都沒有。
這消息傳到明郡王耳朵里的時候,明郡王瘋了似的砸了一屋子的東西,不顧小順子的阻攔來到夏家,得到的消息卻是,由于夏青病的實在是太厲害,人已經被妥善的安置在府外,不宜探視。
明郡王無法,只好頹然的回府。
消息傳到柳家的時候,柳放正呆愣愣的坐在書房里,回想著以前跟夏青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當真是半點兒都沒發現夏青是女的,他聽到消息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夏青并沒有病,不過是被夏盛秘密處置了。
這在大宅門里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果然,沒過幾天,夏家就傳出噩耗,夏青因為救治無效,死了。
知道夏青的人無不惋惜,扼腕一聲英雄氣短。
可事實上夏青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家院子里的秋千上,光明正大的感受著陽光的洗禮,笑的云淡風輕。
夏青的喪事辦的很低調,幾乎沒請什么人,眾人也只當夏盛喪子心痛,只有夏青交好的張固和孟言卿他們去靈堂拜祭了一回。
關于夏青的身世,柳放自然不會到處亂說,他不是那種碎嘴的人,柳如眉回去后,被柳老爺他們秘密的送到了鄉下將養。
這日,柳放剛剛用過早飯,就見成才拿了一封厚厚的書信遞給自己,說是外面有人讓門房交給柳放的,柳放打開一看,里面放著的,都是寫給柳如眉的信,筆跡跟那日彩菊拿出來的信上的筆跡一模一樣,可看看下面寫的日期,卻都是最近才的事情,有些甚至還是以后幾天甚至幾個月的。
柳放馬上就明白,這些都是事先寫好還沒來得急送出去的信,而且里面還夾雜著另一份信紙,上面詳細的對柳放說明,這些東西都是從夏冬盈和夏進的房間里面搜出來的,若然不信,柳放大可以自己想辦法去查證一下。柳放一看之下氣的半死。
又過了幾天,外面突然傳出夏家的八小姐夏玉容回府了。
一大早兒,夏青帶著晴晌和老太太親自給自己挑選的四個丫頭,穿過長長的廊庭朝老太太的住所走去,一路上,對于那些丫頭們盯著自己或探究或驚艷的視線,夏青已經有些麻木了,好在夏青平日里對下人們好,所以即便大家明知道夏青是女的,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異樣,反倒是有很大一部分人相當高興,當初夏冬盈在府里的時候,自詡為最漂亮的,整日里欺負她們這些下人,動則非打即罵,下人們心里恨極了嘴上卻不敢說,如今見夏青脾氣好好,人又漂亮,一個個都死了心地對夏青好,這些看在洛氏眼里,別提有多難受了,最可氣的是,溫月茹瞞著眾人撒了這么大的慌,夏盛和老太太居然連半句責怪的話都沒說。
夏青一邊走著,心里還在琢磨著今天早上剛剛接到的消息。
胥堯顏,居然逃跑了?
能在胥盡歡他們嚴密的監視下逃脫,胥堯顏肯定不簡單。
遠遠地剛到老太太的院門口,就見高嬤嬤站在那兒,一見到夏青,趕緊笑著迎上來,“八小姐來了?快進屋里去吧,老太太都等急了。”說著笑著把夏青迎進去。
沒錯!夏青沒有了,如今站在大家面前的人不再是夏青,而是夏家的把小姐夏玉容。
夏青一進門,就見老太太高高的坐在窗前的湘妃塌上,自己的母親就坐在一旁,而洛氏則坐在隔著一張桌子的旁邊。
夏青對著洛氏燦爛的一笑,一路分花拂柳的走了進去,“玉容見過祖母,母親,娘!”
“快起來……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每次一見面就拜啊拜的,一家人那么客氣做什么,快快快……到祖母身邊來。”老太太招手對夏青道。
“是!”夏青甜甜的一笑,腳步輕快的來到老太太身邊,也不做作,直接就靠在老太太身前,這一幕落在洛氏眼底,心里這個氣啊。
以往冬盈在府里的時候,來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從未對冬盈這么熱情過。
老太太笑著指了指夏青的腦門兒,“今個兒又有什么天大的好事,瞧你笑得跟花一樣。”
夏青一笑,對老太太道,“也沒什么,今天九兒親自下廚,替祖母做了一份小菜,正想著來找祖母討賞呢,祖母快嘗嘗好不好吃?”說著一招手,晴晌趕緊從身后的丫頭手里接過食盒,把里面的飯菜一份份的放在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看著看著心里就覺得甜甜的,這丫頭的確是有心的,這幾天老太太的身子不大好,大夫來看過后,囑咐老太太要多吃素菜,少吃油膩,可平日里大魚大肉的吃慣了,這猛地一茹素,乍吃一頓兩頓還可以,可一堅持下來,才沒過幾天,老太太就吃不消了,這兩天正鬧厭食呢。
再瞧瞧夏青送來的這些菜,每一道都是素菜,可造型上卻選了雞鴨魚肉的模樣,不僅在造型上惟妙惟肖,就連聞起來都特別的香,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的好的,老太太低頭看了看夏青的手,果然見手背上有幾處紅斑,像是被油濺到了。
頓時心疼不已。
“祖母,您快嘗嘗。”
“光是有你這份兒心,祖母就很開心了。”
洛氏在一旁越看越不是滋味,腦袋一陣陣的鉆心的疼,她這幾日抽空兒去了趟洛家,發現冬盈還是那副樣子,洛途在知道夏青是女兒后,大發雷霆,反倒怨洛氏自己不小心被溫月茹鉆了空子。
洛氏垂頭喪氣的回到夏家,卻正趕上老太太大張旗鼓的為夏青挑丫頭,心里的氣一憋,直接厥了過去。
好在還從洛途那里知道夏銃已經回來了,不日就會趕回夏家,要沒有這條好消息撐著,洛氏整個人就垮了。
胥堯顏被胥盡歡關在一處不見光的屋子里,整天除了定時送來的兩餐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他的身上被胥盡歡下了藥,使不出半點力氣,一開始還罵過一陣子,可罵了幾天發現沒人來理自己也就消停了。他本以為胥盡歡一抓到自己就會把自己送回胥家,可是等了將近半個月,自己居然還呆在這里。
這日,胥堯顏正躺在木板上發呆,就聽見院子里突然傳來一聲奇怪的響聲,像是有什么人重重摔在地上的聲音,不一會兒,就聽見門一響,大門被人推開,一束強光射進來,多日未見陽光,照的胥堯顏眼前一花,等適應了眼前的光線,才發現門口站著一個十分陌生的面孔。
那人看了胥堯顏一眼,道,“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