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非白的固執超出想象,原來他也有令人討厭和無言以對的一面,不管我怎麼拼命地請求,他度耷拉著一張憤怒的面孔。像是下了決心,除非我能大著膽子從他的身上跨過去,否則別想再見天日。
倆倆僵持,我看著他勉強站穩的身子,由於腿不方便,他的站姿顯得那樣狼狽,狼狽地讓人看著心底抽疼下不了手。
何時,門外響起敲門的聲音,祝助手在外邊問道,“樑總,聶小姐過來了。”
男人一愣,眸間幽怨的視線一刻不遲地落在我身上,定定地吼出口,“不見!”
“可是……聶小姐已經上來了。”
不多的時間,穿著淺綠裙子的女人從外邊霸道地推門而進,她看到我站在樑非白的辦公間裡,意外了那麼一瞬,隨即眼神飄搖起來。
因爲早前的拉扯,我的衣服起了皺,她又像是學識淵博,見多識廣的知識分子般,看出來什麼,拉起一張臉便道,“你現在可是我哥哥的老婆!注意你的身份!”
“她不是!”隨著女子的話落,男人目眥盡裂大吼一聲,“她是我的女人!從來都是!她和你聶子遠沒關係,她只是我一個人的!”
女人受了驚,睜著眸子疑惑地看著他,似乎在自己的印象裡,他從來都溫文爾雅,並不是會大聲說話的人,他的脾氣也非常的溫順,哪裡像現在這般猶如爆怒的老虎。
想著想著女人低低發笑,情不自禁地嘲道,“非白,你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樣子嗎?你竟然還敢說她是你的女人?那她跟你睡在一起,又和我哥暗度陳倉的事你現在不是都知道了?這樣的女人你還要她?”
樑非白痛苦萬分地將視線細碎地投到我的身上,定睛逡巡,又移到聶倩那裡,“不用你管,你回去吧。”
“你就這麼捨不得這個女人?六年了,你到底愛過我沒有?”她癡癡地看著他,好像在看一個陌生的過客。這六年的一切,來的那麼平淡,又艱難。
他沉默著雙眼,並不看她。他只是固執地將視線落在我的身上,眼神複雜。
耳畔,聶倩的話還飄移在幽閉的辦公間裡,句句悲涼,“你肯定也愛著我的,不然你不會默認我追隨你到美國!你不會同意我住在你的隔壁,接受我每天都爲你買的早餐,又任人誤會我倆的關係,甚至到最後你也同意了樑聶倆家聯姻……”
“你只是不敢承認罷了!你心裡是有我的,你只是因爲對她有情節你才覺得自己愛的人是她!你們明明六年沒有見了,我不信這個你從來就不愛的女人,她不僅沒有隨著時間,隨風消散,反而變本加厲佔據了你的心頭!”
“非白,爲什麼不敢承認你愛我?我對你那麼好,我對誰壞也不肯對你壞,你就沒有稍稍一丁點的感動嗎?我不信,我不信……”
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所有心思,都在這個時間紛呈畢現,我可憐她的執著,惋惜她的用心,可我到底不是樑非白,無法理解就算與她無冤無仇也不接受她死纏爛打的愛,到底是爲什麼。
我只是覺得站久了,眼前的環境有些黑,當我所有的力量在這一瞬間崩塌的時候,那軟弱的雙腿便是一屈坐在了地上。
暈厥的剎那,我想起自己吃過早餐,那肯定不是血糖低的問題。我開始覺得冷,覺得委屈,身子不由自主地打起顫來。
樑非白衝過來抱住我,聲嘶力竭。
“林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