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目前為止,誰會為我拼命到死,非音是一個,再一個或許是郝博。因為在我提出非人要求——讓他跟我扮演情侶,搞定梁非白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說說吧,你和那小白臉到底怎么回事?”
“說什么?”
“有什么?”
“沒什么。”
郝博嘿道,“我說你這人怎么,越來越像個娘們了?”
本來就是娘們。梁非白在市一中名聲大噪,人氣不減當年,我并不能確定,也越來越不相信,亂花叢中他憑什么選中我。
“你就幫我盯稍,把梁非白什么時間做什么事,行程告訴我。”
“靠,你拿我當我什么了?”
“這么做確實會讓你沒時間學習,那就這樣,凡是他倆個拉手、親吻、擁抱的場合,你就想法子破壞,力求拆散。”
他勉強給我打了個OK手勢,眼珠子一轉,嘆道,“可惜這樣治標不治本,他倆個就是散了,下一個也不一定輪到你。”
是啊,這家伙分析的有道理,圍著梁非白轉悠的蜂蝶那么多,隨便一只都水靈靈的刻著“斷腸崖底”,這要到幾時才會輪到我?
“那你想辦法給我倆創(chuàng)造一切偶遇!”梁非白莫名其妙地離開,自始至終都沒給我一個答復,我怎么能不相信過去的那些只是我的夢境呢。
“沒問題,可我看你即便見到那小白臉也說不上話,你這不自找尷尬?”
“那又如何,我只是想確定一個事情。”
郝博果然按我的吩咐,開始策劃一切緣分和偶然,每次等我自己都上當,以為那只是命運的安排時,郝博卻偏偏在這時候突然殺出來,好像在提醒我那都是他的功勞,他的精心安排。
比如書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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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買習題資料,于是趁下課時間獨自鉆到學校食堂旁的書店里,不巧在書店里看到梁非白站在一排參考資料前。
“你也在。”
“嗯。”
我告訴自己,他如今和我什么都不是,他是聶倩的。就算聶倩不在,我也不能和他擁抱,何況他此刻淡漠的表情早就說明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就像
郝博說的,我在自找尷尬,于是隨手拿了一本書,迫不及待地要走,“我選好了。”
“林年,那本書不適合你。”他突然叫住我,又看了看書架,似乎在給我找資料。
“數學,我要題目難點的。”
他抬手在書架上挑了挑,拿下一本厚度適中的,說,“這本我用過,題型都不錯。”
“那我不要。”
他愣住,好看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你不是有嗎,把你的那本借我。”
他這才將書放回架子,暗暗舒了口氣,剛要回頭說什么,只聽一聲肉麻的“年年”從門外飚進來。
郝博跑過來,遞給我一支甜筒,馬上就拽著我的手臂說,“等你半天了,這么慢,再不快點那邊都散場了!”
梁非白始終抿唇將我看著,眸光里的湖水那么平靜。
出來門外,我晃開郝博的手,舔了舔甜筒,“又是你的安排?”
“可不是!”
我且不管他怎么做到的,單看他為我這么賣力的表演,那精湛的演技都讓人忍不住夸,“怎么不去學表演,深造一下沒準改天就成腕兒了。”
他不擅于謙虛,所以拍著胸脯應是,“哥兒這演技還真不是吹的,多少人讓我輟學拍戲去啊,老子都搖頭沒答應。”
“吹牛。”
“別不信,老子說了,趁年輕咱得多學點文化,這事業(yè)嘛,將來再干,不急一時。”
“就你也能跟文化扯上關系,還是先學著不流氓吧!”
他抬起胳臂抵我腰,“閉上你那臭嘴,老子什么時候流氓了,調戲你呢嗎?”
“……”沒調戲嗎?
郝博因為社會關系復雜,并不總待在學校任我使喚,有時候幾天見他一次也是有的,當然,那幾天和梁非白的偶遇率就成零了,所以我一般不喜歡郝博無緣無故玩失蹤。
但他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囂張姿態(tài)還是發(fā)揮到了極致,有次我去他班上找他,他同寢的同學告訴,他已經三天沒在學校。
盡管事情反常,但我聽了也沒有去找他的打算,只是第二天上午,我還在上課的時候,突然看到門外站著郝博同宿舍的同學
。
“你快去醫(yī)院看看他,不省人事了。”
“怎么回事?”
“他跟人干群架,動刀子了。”
“哪兒家醫(yī)院?”
“市醫(yī)。”
拿到請假條,我出來校門坐上公交,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到了市醫(yī)院。
“在三樓303號病房。”
“謝謝。”
303,我推門而進,入眼一團火紅,原來是個女人穿著紅毛衣,濃妝艷抹的正是郝博親媽。
“你怎么來了?”床上的人,裹著一頭的紗布,看到我還撐起腦袋死命探。
“看看你。”
“靠,老子還用的著你看,回去吧,上課時間你偷溜出來玩?”
“請假的。”
站在一旁的婦人并未認出我,她只對郝博過于不善的口氣表示歉意,“不好意思,他這人就這樣。”
“你回去吧,不是還有事嗎?”郝博這話是對婦人說的。
婦人聽著,愣了愣,而后蹬著高跟鞋走開,“我去問問醫(yī)生情況,再去樓下給你買點吃的。”
郝博在床靠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等房間就剩我倆個的時候,他問我怎么來的。
“坐車的,我回去沒公交費了。”
“行了,不就兩個硬幣嘛。”他搜搜褲兜,抓出一沓子零頭,遞過來似要全給我。
我忙擺手,其實原先我是以為他頭破血流,奄奄一息了,才慌不擇路地坐了公交,既然沒什么事,回去的話走路也無妨。
“難怪我讀書笨,受傷的總是這里。”他指指自己的腦殼,可不是。
“別給自己的愚蠢找理由了。”
“你少說一句會死,成天跟我貧,有本事自己把那小白臉搞定,你啊,要能堵得他沒話說,那我還真就服你。”
“那我現在回去堵他。”
“真走啊?五分鐘都沒到,你就走個流水?”他說著拿手機看時間,“就你這來去匆匆的,已經打擾到我休息了知道嗎?留下陪我吃午飯。”
差不多也到中午,想著宰他一頓也好,再者好不容易出趟校門,再不想回那牢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