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北,越是寒冰,三年之后,已經是上下無二色,天地大一統,無盡的凜冬讓人無所適從,兩女貼在郭明鐸的前胸后背上都起碼哆嗦,現在別說斗心眼了,話都說不完整。
如若不是穿天梭這種神奇之物,在這片生命禁區,恐怕就連郭明鐸也是寸步難行。
透過布滿冰霜的舷窗觀星,發現要走出這片冰原,還要數年光景,而寒冷使得靈石的消耗大大增加,行程又似乎看不到盡頭,不由得十分擔心,如果靈石用完還走不出去,恐怕三人都會變成冰雕。
為了節省消耗,三人緊緊裹在一起進入休眠狀態,期望再次醒來時,能夠來到春暖花開的南方......
......
天地混沌,風吼雪嚎,一艘銀灰色的飛舟在無聲無息地默默前行,飛舟之內,一團純陽之氣慢慢流轉,艱難維持早已凍僵了的生命。
一年過去了,二年過去了,一年又一年,期間郭明鐸醒來過幾次,實在難以忍受這種極度嚴寒,只得聽天由命,好在飛舟情況正常,這種情況整整持續了十三年之久,郭明鐸又從沉睡狀態中清醒過來后,感覺寒冰中少了刺骨的冰寒,知道終于離走出這片冰原已經不遠了。
又過去了一年的時間,石芙也醒了過來,象剛蘇醒的蛇一樣在他胸前慢慢蠕動,迷迷蹬蹬地張眼四望,許久才明白現在的狀況。
抬頭看著十分消瘦的哥命多問道:“哥命多,我睡了多長時間了?”
郭明鐸感覺到了身體的異動,便從丹田世界里退出來,看了看虛弱至極的石芙說道:“十多年吧,先吃點人參補補身體,還有很長一段路程呢,再睡一覺就到了。”
石芙聽后一怔,頓時便輕松了起來,如今已經是金丹境,壽元綿長,倒也不在意虛度光陰,何況還是偎在哥命多的懷里。
“我還承受得了這種寒冷,不想再睡了,陪你說會兒話吧。”
石芙從他身上解脫出來,又用多余的獸皮將玉兒裹的牢牢地,便在他身邊重新躺下,四目相對,好半天才問道:“哥命多,芙兒總是糾纏你,你會煩心嗎?”
想了片刻后,郭明鐸看著她那雙期待的眼睛說道:“我又不是一塊木頭,怎么會不感到心煩呢。”見石芙的臉色變得有些黯淡,并不理睬,悠悠道:“如果真是木頭,哪管這些心煩事,當年在映月宗時,你整天精神兮兮,不好好修行,就弄得我很煩心,我從仙緣城回來后,見到你那種狀況更是煩得不得了,玉兒結丹時,你居然乘天劫之機躲著不見我,現在想想還狠不得扒下你的屁股臭揍一頓,有你這么淘的嗎?”
石芙感覺心頭一熱,將腦袋向他的胸膛靠了靠,柔柔地說道:“哥命多,芙兒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這丫頭在他面前第一次服軟,嗅著馨香,郭明鐸的成就感直線上升,得意地問道:“真的?”
見他又開始沒個正形,石芙狡黠地說道:“當然了,芙兒心中一直將你當成了自己的親哥哥呢,你可得護著妹妹不讓玉兒欺侮。”
也不清楚這個鬼靈精怪的丫頭到底是咱想法,將手縮了回來,委屈地說道:“怎么又成了親兄妹呢。”
“哼!你倒是不嫌多,玉兒怎么辦?還有,晚上怎么睡覺?”
一席話說得郭明鐸啞口無言,本以為自己夾在中間難受,原來她們之間也覺得十分別扭,不由愁苦起來,真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他倒樂意,但這丫頭的心思已經明明白白,受了這么多的磨難,再不能安心地留在身邊就太說不過去了,兩人終歸不敢無視玉兒的存在。
雖說當年,玉兒是洪桑族長栓住他的手段,說破大天也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離開部落之后,隨著玉兒的見識與日俱增,越來越顯得雍容華貴,自然流露出不凡的氣度,她的想法豈能任人左右。
石芙心里明白這一點,雖然玉兒不介意她成了哥命多的女人,可石芙根本不是甘于人下之主,一直在為自己的權益而努力。
郭明鐸能說什么呢,一直裝糊涂,只要不鬧騰,倒也樂得清閑。
“我只知道你們都是我的命根子,手心手背,傷了哪里都痛,你是咱想法我都支持,我雖然也貪心,卻不想因此傷了誰。”
聽著毫不擔責任的熱心話,石芙知道與算是白他說了,將他的手拍向一邊,沒好氣地道:“你女人在你后背呢,我可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
舷窗之外雖然還是一片蒼莽,但酷寒已經遠去,過不了多久,就應該是一片新的大陸,新的修行文明。
雖然不知道前方會碰上什么事情,但郭明鐸心里十分平靜,這是一片神奇的天空,這是一塊神奇的土地,有許多未知的事物等著他去了解,還有許多的疑問等著他去揭曉。
多少年來,體內的丹田世界有了長足的進展,陸地上有了原居民,雖然還處在進化的初級階段,但那一步步的演化過程,讓他對這個世界多了一層理解,或許有一天,會成為與這片天空同樣廣闊的宇宙世界吧。
生命,在哥命多世界內孕育,哥命多與玉兒她們,又存在什么樣的世界之中呢,藍色星球是一場夢,還是真實存在過?
或許,他一直處在夢中沒有清醒過來。
看了看身邊的紅顏,石芙清新脫俗,玉兒矯健大方,無論如何,只要有她們在身邊,這個世界就是真實的,他就是真實的。
靈石終于耗盡,飛舟降落在雪原之上,頂著凜冽的寒風,三人踏雪前行。
“哥命多,我們修行是為了什么?”玉兒最晚才醒,似乎還沒有適應過來,沒頭沒腦地問道。
石芙愣了一下說道:“當然是為了活得更長久。”
“活那么久又是為了什么呢。”玉兒又問道。
石芙愣了一下,實在不好回答,總不能說就是為了和哥命多在一起吧。
“我修行之初是為了保護族人不受平原人的欺壓,現在是為了給族人找到一片不受干擾,平靜祥和的生存之地。”
郭明鐸聽后若有所思,拉著她的手說道:“原始部落也是我的根,我還是族長呢,這里面也有我的責任,終歸會實現的......”
“快看前方......”石芙興奮地喊道。
神念向雪域的盡頭延伸,那里有一群原始巨人正在捕獵同樣巨大的雪獸,所用的工具十分落后,木制長矛與石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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