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伶牙俐?,聲音清脆的如同羅珠滾玉,甚是動聽。
那暖香聞言,柔軟的身子趴在地上,這個仰起臉來,露出一張細膩潔白的芙蓉面,哀哀切切地喚道,“請世子殿下為奴婢做主!”
蕭厲終于抬起了眼簾,冰雕雪砌似的臉上一片冷厲肅殺。
他看著那溫柔美麗的少女,眼神挑剔,暖香只覺得心口砰砰直跳,含羞帶怯地低下頭。
或許是想到這樣并不能讓自己的美麗展現于人前。并有輕輕地將頭側過去,只露出了一段,纖細白嫩的脖頸。發如墨染,膚若凝脂,任是哪個男人見了,都免不了要心動那么一丟丟兒。
我挑起眉尖,戲謔地看著蕭厲——雖算不得人,然而“男”字還是要沾邊兒的么。
蕭厲站了起來,緩步走下了臺階。
他大紅色的錦袍下擺繡著如意云紋海水圖案,一雙同樣滾著銀線的墨色長靴,便緩步到了暖香跟前。
我身后的海棠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吸了一口冷氣。
我回頭一看,這丫頭眼中已經露出了憤憤之色,顯然是以為蕭厲被色所迷了,為我在抱不平呢!
心下好笑,我輕輕地拍了拍海棠的手,低聲道,“安心吧!”
海棠哼了一聲。撅起的嘴巴。
姜嬤嬤臉上已經露出了驚喜之色,斜著眼瞟了我一眼,目光中不無得意之色。
暖香察覺到蕭厲已經走到了自己跟前,視線中出現了一雙修長的腿,大紅色錦袍之下,是同樣顏色的長褲。她咬咬嘴唇,忍不住抬起了頭,癡癡地看著蕭厲那張恍若天神一般的俊美面容。
就連她身邊的另外三個女孩,臉上也都露出了既迷離,又驚羨的神色。
同時,也都有些興奮和躍躍欲試。
進門的時候,她們只看到世子殿下高高在上,整個人身上仿佛籠罩著冰霜,叫人不敢仰望,也不敢心存奢望。所以方才暖香大著膽子上前說話,她們都縮在一旁,只去觀望。眼下看到了天神一般的世子殿下竟然為暖香走了下來,心中既是嫉妒,又有些懊悔——早知道世子并不是看起來那樣的冷漠,方才出頭的機會怎么會輪到暖香呢?
“殿下……”暖香櫻紅色的唇瓣輕輕開啟,柔柔的聲音就如春天里盛開的第一朵桃花,柔美動人。
只是她話音剛落,便覺眼前一道紅光閃過,只覺得脖子上有什么東西炸開了。她抬手去摸,卻只看到自己白皙的手掌間一片血紅,隨后便是一痛,大量的鮮血自脖子上噴濺而出。意識到那是自己的血,她慌忙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想要壓住傷口,去哪里壓得住?
眾人驚叫聲中,這嬌弱如春花的少女,倒在了血泊之中,手腳抽搐了幾下,一動不動了。
誰也沒有看清蕭厲到底是怎么動的手,他動作之快,下手之狠,叫眾人全都屏住了呼吸,越發恭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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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嬤嬤嘴巴張的大大的,眼睛里都是駭然之色,手指著蕭厲,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啊!”
不知是哪個少女先行回過神來。凄厲的一聲尖叫,“殺人啦!”
抖著腿病外跑。
便有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人出來,往那少女膝窩里只是一腳,少女便摔倒在地,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另外兩個見到這般情形。竟然都委頓在地上。
“你們,還要給我開枝散葉?”
蕭厲開口了,聲音冷如冰。
那兩個少女拼命搖頭,其中一個,竟然嚇得失禁了。
“世子,世子饒命啊!”
“世子殿下!”見蕭厲一揚手。一直默不作聲跟在他身后的一個少年護衛便遞過了一柄墨黑長劍,那劍上有著妖冶的暗紅色紋路,仿若被鮮血染就。“咱們可是王妃娘娘遣來的,便是王爺也是知道的!您竟然動手殺了暖香,眼里可還有王爺和娘娘半分嗎?”
這話簡直是說的好笑。鎮南王妃和原配嫡子之間就差明刀明槍你死我活了,這姜嬤嬤居然還在天真地認為可以王爺和王妃來壓制世子,這樣愚鈍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混成了鎮南王妃的心腹的?
蕭厲手中長劍一揮,姜嬤嬤頭上梳的整整齊齊的圓髻便被劍氣削去了一半,剩下來的一半披散下來,原本插在頭上的一支嵌珠兒金釵,便叮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姜嬤嬤被嚇得腿一軟,倒在了地上,拼命磕頭,“老奴只是奉了娘娘的命來的呀,世子饒命,饒命啊!”
磕頭很是用力,記下過去。額頭上便現出了血痕。
那管事的便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襟,冷笑著喝問:“你說你是奉了王妃的命令來的?那我請問你,是誰命令你往江南去采買瘦馬,回來給世子殿下做妾?可也是王妃娘娘?”
我心中詫異,原來這幾個,果真是瘦馬?
姜嬤嬤大哭,搖頭也不行,點頭也不敢,只拼命地磕頭。
那管事的對我大聲說,“世子妃娘娘,這老刁奴最是黑心!她給王妃出主意,只說給你個下馬威,進門便要安排四個通房妾室,看著他們與您爭寵,只叫世子殿下的內院先亂了起來!更有惡毒的,他竟說不必給世子往好人家去采買女孩兒,更不必家生子來。只往那青樓里買幾個絕色的清倌人,哪怕沒破身子。卻也接過了散客。往后,只要是殿下知道了,惡心!”
我原本只是微笑著看,聽到這里,真是怒從心中起!
鎮南王妃一系人,從主子到奴才,就沒有一個能夠上臺面,只會背地里弄些這樣陰私的手段么?
“王妃娘娘真是慈愛,這姜嬤嬤,也是為主子著想的好奴才了!”我臉上掛著笑容,眼里卻如寒冰萬丈,輕輕地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這做兒女的,自然也該好好孝順孝順王妃娘娘了,不然,豈不是辜負了她一片慈愛之心?”
招手叫了那少年護衛過來,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那少年一張故作老成的娃娃臉上頓時露出驚訝,然后便對著我挑了挑大拇指,“娘娘威武!”
我掩口而笑,“都是為了世子。”
少年抿了抿嘴,后退兩步躬身行禮,示意另外幾個護衛將那三個少女捆了,堵了嘴,提起來就往外走。
蕭厲:“……”
“你叫他做什么去了?”
蕭厲回到我的身邊,低聲問道。
我招了招手,他便俯下身來。
柔軟的發絲落在我的臉頰,一陣發癢。我莞爾一笑,在他耳畔輕聲道:“叫他將三個美人兒,送到鎮南王府去了。瞧瞧,王妃娘娘三個兒子,一人一個,多么的公平呢!”
蕭厲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眼中都是溫柔繾綣。
叫人把姜嬤嬤捆了送回到鎮南王妃的跟前去,索性就關了大門,和蕭厲窩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本以為鎮南王妃得哭著過來算賬,誰知道竟是一直等到了天黑,也沒有什么動靜。
次日,按照蒼凜的習俗,我和蕭厲一起回門。
先回了國公府。
母親和沐騫早就在大門口等候。見我下了馬車,母親都沒等到我拜下去,便一把拉住了我,上上下下地看著。許是見我臉色紅潤,并沒有想象中的消瘦憔悴,便先放了心。
蕭厲位比太子,按照規矩,母親和沐騫都是要行禮的。只是母親才松開了我的手,他卻已經搶上了一步,對母親躬身一揖,“小婿見過岳母大人。”
他站在大門口對母親恭敬行禮,足以說明自己的態度。
母親先是一怔,倒是沐騫先行反應了過來。眼中透出贊許之色。
回過神來,母親忙回了禮——她本就是極為重視禮數的人,這會兒又是在門前,自然不會在這方面落人把柄。
等到進了府中,雖然只有短短的三日,顧嬤嬤趙媽媽等人見到了我。還是紅了眼眶。
“還是有點兒瘦了。”
顧嬤嬤抹著眼睛說道。
我深深懷疑她這話是不是有些昧了良心的。
其實滿打滿算的,我從國公府出門,也不過才兩整天而已。
“得好好兒的補上一補才行呢。”
趙媽媽跟著附和道。她是我的乳娘,有時候與我說起話來,比母親還顯得親近幾分。
我出閣前母親本想讓她一家子也跟我到王府去當陪房,不過我想著,前世趙媽媽因為我也沒能得個好下場,她又是個再忠心不過的人,便求了母親趙媽媽一家子的身契放了出去。
如今,她已經是自由身了。
沐騫和蕭厲在怡然閣院中的花樹下對坐飲茶,說些戰場殺伐之事。母親便拉著我坐在了里邊,透過綠紗窗向外看了看。只將幾個丫鬟遣了出去,低聲問我:“可……圓房了?”
只這話一出口,我尚未沒有什么反應,她自己便先紅了臉。
“……”我有點兒難以啟?。
只不過這番情態,便叫母親明白了。
她便嘆了口氣,“說起來。你如今還小呢……”
旁邊顧嬤嬤忍不住笑了,“您這是忘了,當年你大婚的時候,不也是才及笄么?”
“不過,這女人家啊,十五歲的年紀也確實小了些。大小姐,已經叫人熬了補湯。回頭我告訴海棠和忍冬那兩個丫頭,叫她們抄了方子回去給你,每日里都要進補一回的。”
我不禁大囧。
昨天工作中出了兩個事故,其中一個是晚上下班后才知道的,下午放學,兩個孩子回家路上進了一家24小時商店,偷東西被抓住。幫忙聯系家長,各種忙碌,累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