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雨夕嫣然一笑,隨意地勾起耳邊的碎髮,嬌俏地歪頭,“是嗎?我也的確覺得我很漂亮,並不比你所謂的那些有胸有屁0股的天后們差,不過能得睿哥你一句誇讚,還真難得。”
女人還是原來的那個女人,但話裡話外,總帶著辣刺,南宮睿著實不太適應,他早已習慣了她不要臉地追著他,纏著他,討好他,甚至算計他,可是現(xiàn)在……
當然,他不怪她,這是他自找的,以前他的確對她太惡劣,的確嫌棄過她沒胸沒屁0股。
所以,南宮睿微微地吸了口氣,還是保持著他的笑意,“雨夕,那天……”
他想說,那天他不是意讓她難堪的。
可是司空雨夕根本不給他機會,她笑得更加明豔,甚至露出了一排潔白的小貝齒,“昨日種種昨日死,今日種種今日生,睿哥,過去的事,何必再提?”
“?”南宮睿倏而皺了皺眉,他一直以爲她在生氣,依照她的性子,她不該是拍桌而起,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嗎,可她爲何這般明豔絕倫,淡然得令人髮指?
南宮睿忽然意識到,三天之間,有些事情已然失控了。
於是,他緊張起來,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地收了收,“雨夕,我讓你生氣了?”
司空雨夕眼角眉梢都染著笑意,微微地歪頭,自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萬種,“哪裡的話,睿哥讓我明白了有些人不可強求,感謝你還來不及。”
“不是這樣的。”南宮睿第一次有了向人解釋的衝動。
可是司空雨夕還是不給他機會,她嬌笑著抿了一口茶,緋色的雙脣嬌豔地一張一合,“睿哥,我今天約你,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她緩緩擡眸,美麗的氣息像光一樣四散,眸底卻是漸漸擴大的漠離,“睿哥,我以後再也不會追你了,你可以放心了。”
南宮睿的心倏然下沉,果然三天改變了很多東西,他看著她明豔的俏臉,知道她沒有說謊,她是真的要放棄他。
呵
他不喜歡她的時候,她不要臉地纏著他,爬他的牀,拍他的果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勾0引他,現(xiàn)在他喜歡她了,她卻說要放棄他。
他怎麼可能讓她放棄
南宮睿漸漸地斂起脣邊的那一抹笑意,眸底也變得清冷,有發(fā)怒的前兆,“爲什麼?”憑什麼她說不追就不追了,他要她繼續(xù)追,她就得追
司空雨夕笑著攤攤手,“你沒看到嗎?網上的人都罵我是拜金女。”
南宮睿緊抿著雙脣,倏然開口,“老子有的是錢,還怕讓你拜不起嗎?”
司空雨夕有一秒鐘的怔愣,這個男人不是向來討厭她如敝履嗎,聽到她說不會再追他了,他不該扯掛鞭炮慶祝嗎,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她懶得想,又笑著扯出另一個理由,“網上還罵了,說我攀高枝。”
南宮睿脣角的弧度更加冷冽,“老子的枝很粗,託得住你。”
司空雨夕有種時空錯位的感覺,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她纔不管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她今天來就是高傲地宣佈她要踹了他的決定,於是她更加嫣然地笑著,“最重要的一個理由是,我不喜歡你了。”
她不喜歡他了。
這六個字,落進南宮睿的耳朵裡,一石擊起千層浪。
她居然說不喜歡他了,三天前她還在萬衆(zhòng)矚目下,癡心地向他表白,短短三天她居然說她不喜歡他了。
說喜歡的是她,說不喜歡的現(xiàn)在也是她,憑什麼她想喜歡就喜歡,想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她知道他現(xiàn)在有多喜歡她嗎?
他這麼喜歡她,她就不可以不喜歡他
南宮睿久久沒有說話,緊緊地盯著面前眉目流轉,脣邊淺笑的女人,他想透過外表看到她的內心,她從來都不會掩飾她的心,喜歡就表白,不喜歡就拒絕,從來都直來直去,可今天,她深邃得讓他看不透。
不過,他不相信她不喜歡他,喜歡一個人怎麼可以說不喜歡,就一下子不喜歡了呢?
所以,他覺得她還是在跟他鬧脾氣,想找點自尊,想讓他哄,畢竟那一天他的確讓她太難堪了。
既然打算把這個女人寵上天,那麼哄哄她,是理所應當?shù)摹?
於是,南宮睿輕輕地嘆了口氣,緩和了表情,“雨夕,那天,我不是有意讓你難堪的,以後不會了,別鬧脾氣了。”
說著,他便伸手入桌底下,想把他親自買的玫瑰花拿出來,送給她,他想,她一定會開心得眉開眼笑的。
可是,她明媚地揚起笑臉,脣角綻開的弧度很大,卻真的沒有多少笑意,“我沒有鬧脾氣,睿哥,我真的不喜歡你了。”
南宮睿握著玫瑰花的手僵住了,猶豫再三,他又把手收了回來,就那麼定定地看著她,看了許久,他真的沒有看到她往日對他那份癡癡的迷戀。
於是,他非常不快。
可司空雨夕卻覺得他是在試探,於是她拿出手機,“也罷,我的人品以前不怎麼好,你不信任我也正常,我?guī)湍阏覀€證人。”
就當著南宮睿的面,司空雨夕給喻妙雪撥了電話,要她迅速過來作個踹人的見證者。
當她放下電話時,發(fā)現(xiàn)南宮睿的臉陰沉得如同潑了墨的天空,山雨欲來。
到底還是相處的時間太短,司空雨夕對南宮睿的瞭解不夠深,她不懂他此刻的表情。只有南宮睿自己知道,他現(xiàn)在恨不能殺人,本來牢牢掌控在掌心裡的寶貝,突然脫繮了,他不能忍受。
她在他面前,不再卑微,不再厚顏無恥,也不再揮霍節(jié)操,而是嫵媚瀟灑,風情萬種,顧自地美麗著,她的美麗不是給他看的,而是來傲視他的。
一切都只因爲,她的心裡沒了他。
南宮睿覺得心裡堵了塊大石頭,僅僅三天而已,爲何一切都變了?
他的手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揪住了一朵玫瑰花。
啪
嬌豔的玫瑰,在他的指間摧0殘凋落。
不,他不會讓她這麼瀟灑的,他南宮睿想要的女人,就一定會牢牢地掌控在手心,她跑不掉。就想這麼踹了他,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