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正要答話一旁的鴛鴦卻搶先答道。
“不過是感了風寒,加上后來小蓉大奶奶突然病故,姑娘也知道那位最是個癡的,聽聞消息后便又拖了幾日,如今早已大好了,只不過二老爺管的嚴,拘著他在屋中讀書,也不是什么太不了的事,今天姑娘又第一天回來,所以沒有人說起。”
黛玉聽聞也是笑,對襲人道。
“如此也好,畢竟二舅舅對他給予厚望,如今他能靜下心來,好好研究學問也是極好的。”說著又從桌上拿了一個狀元及第的匣子交給襲人道。
“本來還想著派人送去,你既來了就帶會去吧。”
襲人聞言接過又道。
“誰說不是這個理,他平日里只道那些為官作宰的不好,如今姑娘也如此說我看他該當如何。”想了想又遲疑道。“平日里他最聽姑娘的話,姑娘有機會也請好好勸勸他才是。”
黛玉點頭稱是,襲人又說了些場面話,便告辭離開了,黛玉看著她的背影神色復雜,就這樣遠離對大家都好。
果然襲人回去后將東西交給寶玉,又將黛玉的話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寶玉聽聞久久不語,看著盒上狀元及第的圖樣只覺諷刺至極,用手一甩盒子甩在地上然后轉身出去,眾丫鬟叫也不理,一個人走在路上喃喃道。
“素日里我只道她是個知己,卻不想不過數月不見一切便全變了,真真是白瞎了我這片心。”
心中又是生氣又是失望,抬頭之間卻見那罪魁禍首正從小徑走來,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寶玉轉身躲在了假山之后。
黛玉送走襲人便吩咐紫鵑帶著紫煙去將自己準備給其他人的禮物送上,以黛玉的高傲本不會準備這些,只是紫煙道,黛玉既然借居賈府這些便是禮數,黛玉知她是為自己好便也隨她張羅,東西既然買了自然要送出去,其他人紫鵑與紫煙去便可,賈母處黛玉卻是應該親自去的,所以吩咐了紫鵑二人便與鴛鴦攜手前往賈母處。
寶玉等著黛玉的身影不見了,方才走出去,他一直都知道黛玉不俗,只是今日越發耀眼了,令他感到自慚行穢,想著那日病中所做之夢,只覺心中刀紋,失魂落魄的走回自己的院子,眼睛睜的大大的任由襲人等人如何呼喊只做不理。直到一群丫鬟沒了主意,要去尋人,方不耐的起來將一眾人哄了出去,關上門道。
“我不說誰也不準進來。”
眾人無法只好守著,直到第二日寶玉一臉憔悴的出了屋子,眾人方松了一口氣,寶玉卻不理眾人的反映只問襲人。“那匣子呢。”
襲人一征。“什么匣子。”
“就是昨兒你才從林妹妹那拿來的。”
襲人一緊低聲道。“昨兒你把東西摔了,我見反正不能用了,便讓人扔了。”
“你說什么?我什么時候讓你扔了,扔哪了。”寶玉一聽急道。
襲人不語,心中異常酸澀,一旁的晴雯道。
“現在知道急了早干嗎去了,放心沒扔,我收起來了,你我還不知道嗎。”
寶玉沒有理會晴雯的挖苦只道。“哪呢。”
晴雯白了他一眼道。“等著。”說著便轉身進屋了,寶玉跟著她走,唯有襲人不尷不尬的站在那里心中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