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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接連敬酒,幾番下來,夏侯君曜已有醉意,目光迷離的望著眼前花團簇簇的笑臉,有幾分陌生,幾分滟,
“皇上,臣妾再敬您一杯。”
“皇上,臣妾彈的這曲“良宵”可還合意?”
……
抬手揮開那些鶯鶯艷艷的女子,他執起酒杯仰頭干盡,若有所思的道:“天下百姓真得以為朕是一個形容槁枯的病秧子嗎?”
身邊宮人一時怔住,湮了歡聲笑語,殿內突然寂靜起來,氣氛有幾分詭異。
沒人敢答。
夏侯君曜卻突然笑起來,修長手指沿著身邊美人脖子慢慢下滑,敞開的衣領春光乍瀉,他探進她衣襟內輕輕撫觸,感受指尖那份細膩與柔軟。
“你們說,要是這次皇后娘娘再猝,天下會不會大亂?”他笑著問道,眸中邪惡稍瞬即逝,身上只著明黃色寢衣側躺在鸞榻上,給人冷艷的感覺。
目光掃過全場,眾人只是垂首不語,夏侯君曜諷刺的笑了,“都不說話,那就是默許了?看來……是該給她一條活路。”
他自言自語的道,自人群中抽身站起。
殿內炭火融暖,青麟香爐內裊裊飄出一陣龍涎香,他緩緩行自窗邊,推開窗戶,冰冷的寒風一瀉而入,迎著冷風似乎讓他十分愜意,不禁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份刺激的感覺。
二十五年了,他從太子,到皇上,在世人眼里,在江山社稷都背著一個病殃子的身份,太后將世間美女召到宮中供給他玩樂,無非是想要讓他沉迷于酒色,撒手不管朝政,多年來他都順著她的意,安享天下美人,可是現在是時候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了,是時候了——
***
長生殿與天胤宮比起來就清靜多了,太后娘娘微微瞌著眸躺在鸞榻上,由小宮人捶著腿,“聽說,皇上把皇后安排到“樂府”學藝,可是真的?”
帖身侍女玲瓏在旁小聲回道:“是的太后娘娘,已經有半個月了,聽說是由易公子親自教的?!?
聞言,太后霍然睜眸,罵道:“混帳東西,枉為我韋門之后,竟敢跟著小皇帝瞎鬧?!?
玲瓏嚇得撲通跪倒在地,顫聲道:“娘娘息怒,易公子只是年少不更事,再大些就會好的,必竟骨脈相親,他遲早會懂得相爺的一片苦心。”
“唉,他要不是我親侄子,我也不會任由他在宮中胡鬧,吹什么笛子——”韋太后頹然嘆氣,重新躺回去。
“起來罷?!?
玲瓏輕輕站起身,復又站在旁邊道:“娘娘,自從皇后娘娘嫁入宮中,好像還沒聽說過她鬧著要回家,像是這郁家女兒真的有些不同。”
太后冷笑,把玩著手上碧玉指套,“有什么不同?不過是多了幾分清高,家道清貧,她的爹又沒有多大的官位,還敢怎么鬧?”
“娘娘說的是?!绷岘囆χ?。
太后轉眸看她一眼,接著道:“不過這樣也好,娶一個小戶人家的女兒,至少沒那么嬌氣,也用不著聽他們天天在我這兒哭鬧,現在就看她的命夠不夠硬了,等著瞧罷!如果皇上肯“另眼看她”,那么哀家也會將她視為“親人”看待,必竟還是哀家的兒媳婦?!?
臘月初一
一大早,便有天胤宮內侍倉皇跑過來傳旨,連日來被易子昭折磨得渾身酸痛,我吃力得從榻上撐起身子。
碧月撩簾進來,亟亟的道:“娘娘,皇上傳旨過來說要娘娘即刻起身去天胤宮侍藥。”
侍藥?我渾身一震,腦海中浮現他嗜血的樣子。
這些日子以來,只一心在樂府跟著樂師學琵琶、歌舞,在易子昭無休無止的訓練下,我身心俱疲,甚至忘了還有侍藥一事。
“即刻嗎?”我問,掀被下床,碧月蹲在地上為我著履,回道:“即刻,娘娘,快點妝扮一下隨奴婢來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