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地牢前的看守正閉著眼睛靜靜細聽著從下面傳來的歌聲,地牢中的看守也正坐在椅子上翹著腿一邊吃著花生米,一邊聆聽著那悅耳的歌聲。這幾日他們可算是一飽耳福了,聽著這女人的歌聲也讓幾人覺得這看守的日子沒那么枯燥了。而那地牢的看守也對這許輕狂溫和了不少,雖口氣還是那么兇,但是單從這幾日的吃食可以看出,這歌聲倒還果然賄賂到了那獄卒,連同著這地牢里的老鼠的伙食都得到了改善。
許輕狂如今可是保足了力氣,右腳的傷勢經這幾日的休息也是消了下去。每日在這地牢中唱唱小曲花不了她多少體力,而且還讓她放松不少,心中更是卯足了希望。
地牢中的許輕狂已經唱完了一曲,她端起擱在一旁的水喝了一口,探頭朝外頭望了一眼,道:“哎,看守大哥,你成親了嗎?”
那靠在椅上的獄卒一愣,紅著臉回道:“沒,咋啦?”
只聽里頭嘆了口氣道:“我說吧,你們干嘛想要做這叛賊呢?這成親生孩子都沒法實現,不是活受罪嗎?”聽這許輕狂一說,那獄卒心中也不覺有些憤恨和遺憾,確實,自己干嘛要去攤這爛差事,唉,就算是回老家種田,如今也已經有了媳婦兒生了娃了,現在還要在這躲躲藏藏,生怕被朝廷發現,若是日后有一天被逮著,哎,這日子真是。
只聽里面的人又道:“我說,以后你要是走回正途了,到時候要想追姑娘家,我可以教你幾首,我教你唱一首情歌,怎么樣?簡單的很!”
那獄卒來了興趣,道:“你唱來聽聽!”
許輕狂嘿嘿一笑,站起身來,輕輕吸了口氣,一聲溫柔婉轉的歌聲從口中傾瀉出來。地牢外頭的兩個看守聽見里面傳來的詞曲都不禁一愣,紅著臉更是將頭望下面湊近了些。這時,不遠處許天齊正帶著幾人從旁路過,身旁還隨行著一個一身玄衣的男子。那許天齊瞧見地牢前心不在焉的二人,不禁一皺眉頭,不知這二人在搞什么名堂,抬腳便朝這邊走了過來。
余光瞟見走到跟前的許天齊的二人趕忙站直了身子,鐵青著臉,抽了抽嘴角望著眼前一臉冰寒的許天齊恭敬道:“大,大人!”
那許天齊怒目一瞪,眉頭一擰,卻聽見似乎從下面傳來隱隱約約的歌聲,他將頭探近了些,果然這歌聲是從地牢中傳出來的。他朝門挑了一下頭,那兩個看守便趕忙將門打開了,許天齊抬腳朝下走去,只聽歌聲瞬時清晰起來,坐在一旁的獄卒瞧見下來的人,趕忙翻身從椅子上下來,慌忙點頭哈腰的退到了一旁。
許天齊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便抬腳朝里走近了些,只聽歌聲越來越清晰,悠遠婉轉,分外動聽,滿是柔情的挑逗著人心。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輕輕的一個吻,已經打動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你去看一看,你
去想一想,月亮代表我的心……”
只見那牢獄中的人兒站在陰冷黝黑的牢房里,輕輕的搖曳著身子,隨著歌聲如柳枝般緩緩搖擺,一張有些狼狽的美顏上掛著甜蜜的笑意,拴著鐵鏈的雙手輕輕的伏在胸口,閉著眼,滿是深情的唱著這愛戀的曲調。站在柵欄前的幾人已經呆呆的望著里面的女子,聽的出神。只見那女子突然緩緩的睜開雙目,瀉出滿目柔情,瞧見幾人后竟是一愣,歌聲也不禁停了下來。
許輕狂呆愣的瞧著外頭的幾人,而后竟是有些不悅的擰著眉頭,好家伙,這群人怎么這個時候出現?自己方才正想著莫空那個呆和尚呢,真處在美妙的時候,就瞧見這幾個討厭的蒼蠅,怎么能不叫她覺得生氣。
站在外頭的許天齊從方才的歌聲中回過神來,靜靜的望著獄中的女子出神,見她瞧見幾人竟是不悅的一翻白眼,他微微一愣不禁皺了下眉頭。瞧著許輕狂勾唇一笑道:“看樣子你在這里過的挺清閑的嘛!”
許輕狂瞟了他一眼,一邊抬頭扣著指甲中的污垢,一邊陰陽怪氣道:“我的侄兒今兒怎么有空來看我這個姑姑了啊?”
許天齊不悅的一皺眉頭,一旁的玄衣男子笑道:“這就是長公主?果然不是普通的女子,瞧這模樣,要是洗干凈了,還真是個美人!”
許輕狂一翻白眼,切了一聲,垂下手來道:“什么美人,是傾國傾城好不好!”她這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更是讓那玄衣男子覺得有趣,這女人被捉住吃了那么多苦頭,居然還如此從容鎮定,這個女人,有意思。
許輕狂抬頭望他,瞧見那一身玄衣的男子,只見他眉目中露著煞氣,一張臉也算是長的不錯,不過相比起站在一旁的許天齊卻差了一些。許輕狂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挑眉道:“你是個殺手?還是個頭目?”
那男子微微一愣,不禁有些奇怪問道:“你怎么知道?”
許輕狂哼笑一聲道:“你一身的煞氣,一雙眼睛冷漠無情,一看就是殺人無數雙手沾滿鮮血的人。”許輕狂瞧了許天齊一眼,又瞧了這男子一眼,不禁有些疑慮起來,這許天齊難道與江湖殺手相勾結?難道……她心中一驚,不禁冷面盯著二人,出口道:“別告訴我,你們要去行刺皇上!”
許天齊一愣,不禁笑起道:“真不愧是長公主,果然機智過人!”獄中的人兒狠狠的盯著他,似乎想要將他瞪出個洞來,這目光讓許天齊覺得更加興奮起來:“正好碰上個好機會,這么大好的機會,你說我怎么能夠錯過呢?恩?”
許輕狂哼氣瞪視著他,心中卻警告自己一定要冷靜,絕對不能讓怒氣沖昏了頭腦,皇帝哥哥那邊有沐云在,而且如今六哥也在,應該不會有事,她心中安慰著,而后換回一臉平靜,淡笑一聲道:“那就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你們以為鼻子上一顆飯?想舔還得看看你們舌頭夠得著不!”
一旁的玄衣男子哈哈大笑起來,突然道:“許
大人,這女子有點意思,送給我如何?”
許輕狂雙目一驚,呆愣的瞧著那玄衣男子,心中不禁嘀咕起來,該死的王八蛋,你以為你姑奶奶我是東西啊,說送就送,你怎么不問問姑奶奶我的意思。許天齊,你要是敢把你姑姑我送出去,看我不弄死你。
那許天齊面上一冷,瞧見許輕狂呆愣的瞧著身旁的人,心中竟是有些不悅起來。他淡淡出口道:“這恐怕不行,她是長公主,這留著可還是有大用處,此次若是事成之后,一定會將她送給門主的!”
那人瞇著眼瞧了一眼許天齊而后笑道:“好,一言為定。”而后轉頭瞧向許輕狂笑的一臉深意道:“這女人唱歌還真是悅耳動聽,方才一曲還未聽夠,這牢里聽著也不夠爽快,不如就讓她到廳中為我們唱幾曲,咱們也可一邊喝酒一邊賞樂不是?”
許天齊也覺得方才的一曲并未盡興,且這曲子也才唱到一半,他點了下頭,朝身后的幾人示意了一眼,便見那獄卒趕緊走上前來將門打開,幾人走近獄中,架起許輕狂就朝外走去。
幾人駕著許輕狂跟在那許天齊與玄衣男子身后,許輕狂四處觀望,只覺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四周的把守也并不多,此處也算空曠,看這處地方應該不大,以她的輕功,應該可以逃出去,只是……她轉頭瞧了瞧身旁的二人,這兩個人一直架著自己的胳膊,實在是酸疼的很。她不悅的一扭身,有些瘟怒道:“喂,你們兩個松手,我這拷著手鏈呢,還能跑了不成,我有腿可以自己走。”
前頭的許天齊朝身后瞄了一眼,便朝那二人點了點頭,許輕狂活動了一下胳膊,顛了顛手中的鏈子并不算沉。幾人跟在身旁,許輕狂穩住心,依舊靜靜的跟在許天齊身后。許輕狂瞧了瞧自己與許天齊還有那玄衣男子之間的距離,不行,這個距離還是近了些,需拉大一些,她才有機會脫身。身旁的兩個人想要甩開并不難,看這樣子功夫應該高不到哪里去,最起碼肯定不如許沐云,只不過,那個什么門主就難說了,他功夫肯定不一般,絕對不能讓他有機會抓住。
許輕狂故意一點點的放慢著腳下的速度,她的速度減的并不明顯,一旁的二人也沒有太過在意,走出一處長廊,許輕狂與前面的幾人已離著有三步之遙了。許輕狂心中不禁竊喜起來,她抬頭朝前一望,瞧見前面的一處拐角的院口,不禁雙目一亮,心中暗道了一句:機會來了!
許輕狂輕輕的深吸了口氣,全身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起來。當前面的許天齊與那玄衣人轉身走過拐角時,已經瞧不見身影,許輕狂雙目一瞪,猛然抽身向后輕巧一翻,本在許輕狂身旁的兩人猛然一愣,慌忙轉頭望去,只見身后的人腳剛落地便是輕巧一點,一剎那的功夫身子便如鴻雁一般飛躍而出,竄上了屋頂。二人急急追上,卻見屋頂上的人已經沒了蹤影。
聽見身后動靜又折回來的許天齊,趕忙大喝一聲:“追!”便見幾個黑衣人竄身緊追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