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再愛 一零五遭遇綁架
(求一切~)
又想起方舒冕曾在我的辦公室里說過一句話:“我更相信林軒簫接近你別有用心。”
當時對他嗤之以鼻,現在想來,果真不無道理,林軒簫所做的一切都為了云裳。
再聯系到董局長口中的“林先生”,剎那間,那個溫潤如玉、儒雅而風度翩翩的男子,他的形象在我心里轟然倒塌,只剩丑陋和罪惡
知道肇事者是他后,我一方面心中的憤怒難以平息,想要即刻找他質問;而另一方面又心灰意冷,我沒想過林家有這么大的權勢,連集政、軍、商為一體的羅家也可以不放在眼里。
而我,不過是蕓蕓眾生中最為普通的一個小人物,僅憑我自己的力量,在如今官官相護、行使特權的年代,如何能將兇手繩之以法?
靠方舒冕嗎?連羅氏芮氏都沒有明確表態,與林家世交的方家怎么會淌這趟渾水?
一連很多天,我都郁郁不得解,也試過從其他地方入手,去調查那場事故,可是中間似乎總有人在阻撓,讓我即將看到希望時突然功虧一簣,那種落差感讓我憤懣難言。
而每當我思緒過多時,就會引起小腹的不適,所以我只能強壓著那些負面情緒,努力使自己做到心平靜和,安心養胎。
最近,我發現云娉頻頻晚歸,特別是周末的時候,總是一早被接走,晚上才送回來,因為接她的人是嘉盛莊園的韓叔和管叔,加之她每次回來都是興高采烈,所以我也不怎么在意。
自從上次家庭聚餐時,爸媽和公公說笑著商量孩子們在周末的去處后,公公就經常派人來把云勛云娉兄妹倆接出去玩,但最近似乎只接云娉一個人,不過云勛也樂得自己逍遙,和他的玩伴們每天鼓弄著搖滾樂隊的事。
而跟隨云娉一起回家的,通常是一堆異常奢侈的東西,她一向喜歡這些,公公又寵著她,雖然我很不贊同,但對方是長輩,又不好反駁他,只好由著他去了。
這天,吃完早飯后,方舒冕去送兩個孩子上學,佟阿姨和她的侄女婷婷收拾好桌子后,極力勸說我出門走走,“太太,你因為羅小姐的事已經悶悶不樂好久了,你這樣子對肚子里的寶寶可不好。”
婷婷也說:“對啊,太太,整天呆在家里有什么意思,我們出去走走,散散心,說不定就會心情好起來呢。”
我知道她們關心我,雖然不想走動,但不忍拒絕她們的好意,就笑著說:“好,我去準備一下。”
推開衣帽間的門,那張擱置在領帶柜上的火紅請柬再次刺痛我的眼睛。它的做工精致小巧,原本是被我接過來隨意放置在外衣口袋里的,那天換衣服時,就順手擱在了領帶柜上。
我走過去,打開它。“送呈方舒冕、喬安琪臺啟:謹訂于2011年?12月4日(星期日)為宇文慕先生、羅綺女士舉行結婚典禮敬備喜筵,敬請光臨。宇文慕、羅綺敬邀,席設:?凱悅酒店聽海廳,時間:12月4日18時”。
下面還被人用彩筆寫出惡狠狠的字眼:喬安琪你要敢遲到就死定了
看到這句孩子氣的話,我該笑的,可是無論怎么牽動唇角,連勉強的笑容都擠不出來。
原本,她已經是一個準新娘,在這一年最后一月的第一個周末,他們會舉辦一場全城矚目的盛大婚禮,昭告天下,羅綺嫁給了宇文慕,他們是多么幸福的一對,還有一個即將出生的可愛孩子。
什么叫咫尺天涯,明明再一步就是幸福,可是卻忽然變得遙不可及。
她該是多么地難受,如此驕傲的一個人,不愿接受任何人的同情亦或是其他任何類似于憐憫的情緒,她不愿給任何人看到她脆弱無助的一面,甚至連宇文慕也不行,于是她消失了。
我又想起,曾經有一段時間,羅綺與宇文慕鬧別扭,我問過她為什么還不搬到宇文慕家里住,她猶豫了很久才說,他**和他住在一起。
當時我只是以為,獨立而我行我素的羅綺,不愿有外人打擾他們的空間,并且,自古以來婆媳之間的相處也讓她畏步不前,其實,是還有另一層原因的。
羅綺懷著的是許教授的孩子,她對宇文慕給她的那樣的傾城相戀已經是深有愧疚,而宇文慕的母親是非常傳統的大家族當家主母,相夫教子,恪守禮儀。面對著這樣一個重視禮教的婆婆,她會更有愧疚之心,不知該怎么面對。
雖然宇文慕給她不盡的關愛,理解、包容她的一切,但是他的母親未嘗會如此,有哪家的婆婆,會對兒媳肚中,和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有著好感?
倔強如羅綺,她是不愿撒謊的,但是誠實帶來的后果是什么?她不能承受,她和宇文慕走到今天不容易,她不愿因為這從此失去幸福。
現今,羅綺已經不能為宇文慕生下屬于他們倆的孩子了,比起共同撫育和宇文家沒有血緣關系的小寶貝,這個事實更讓她難以接受。宇文家怎么會不介意,她不想看到宇文慕為難,于是選擇了離開。
我緊握著這張喜慶的請柬,心中悲憫,輕聲道:“羅綺,你到底去了哪里?”
小腹處突然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我趕緊扶住桌沿,努力平緩心緒。暗自對自己說,喬安琪,為了孩子,你不能再情緒激動了。
“太太?太太?”門邊傳來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什么?”我疑惑地抬頭,原來是婷婷等了我許久不見我下樓,上來找我了。
“不好意思啊婷婷,我一會兒就下去。”我歉意地笑笑,把請柬小心地收起。
一路上,婷婷都在嘰嘰喳喳,不停地指給我看路邊她所認為的新奇事物,佟阿姨不停地笑罵她幾句,說她是個瘋丫頭,一點都沒有姑娘家的樣兒。
而經過婷婷這么一打岔,我的心情確實輕松了不少,到底才二十出頭,還帶著小孩子心性,青春活潑得很,我笑看著她,順著她的話題有一搭沒一搭地附和幾句。
我們沿著商店門口的六邊形鋪磚慢慢走著,抬頭時忽然發現右手邊是一家母嬰用品店,入眼處都是粉嫩可愛的裝飾,我不由得定住了腳步。
曾經,宇文慕像個大男孩似的,滿懷幸福地大手筆購置下一堆母嬰用品,他回去后,一定是滿懷著期待之情親手裝置著嬰兒房吧?而羅綺到現在也不知道宇文慕為她和孩子做的這一切吧?
婷婷興奮起來,她拉住我的手說:“太太,我們進去給小寶貝買衣服和玩具吧?”
我不想進去,于是搖了搖頭,婷婷有些失望,但又體諒地說道:“太太你一定是走累了,要不你先到隔壁茶廳坐坐,我和姑媽去買吧,好不好?”
看著她神采奕奕的樣子,我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就笑著點了點頭。
她于是搖著佟阿姨的手臂說:“姑媽,我們進去逛逛吧,給小寶貝買一大堆小衣服和小玩具”
佟阿姨看到那些掛在門上的絨娃娃,眼神早就柔軟得不像話,連說“好,好。”
我笑著看她們開心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然后獨自慢慢往前走去。
一輛車倏地在我身旁煞住,我抬眼望去,一襲金色禮服的云裳風情萬種地從車上下來。
我恨極了這張臉,在找到確切的證據之前,我不想和她有任何的交集,于是冷著臉,面無表情地繞過她走開,但是她緊走兩步攔住我,上揚的眼角包含著無盡的得意與輕蔑,妖嬈嫵媚的聲音鋪散在空氣中:“喬小姐,我們談談。”
眼前的女人,似乎打了一場勝仗,那種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讓我不想再看第二眼,我移開視線,冷淡地說:“不好意思,我沒有義務陪你交談。”
我調轉了腳步,準備找佟阿姨和婷婷一起回家。
她再次攔住我,“喬小姐”
我注意到她總是叫我“喬小姐”,對一個已婚女人這樣稱呼,還是在知道我是方舒冕妻子的情況下,看來,這個“方太太”的稱呼她真的是不收入囊中誓不罷休。
“如果你要炫耀你的戰績,不好意思,恕不奉陪”我推開她,我總會找出證據來的,豈能讓你這等人逍遙法外
她閑閑地一笑,突然說道:“你不想知道方云勛現在如何了嗎?”
我心神一凜,猛然抬眼朝她看過去,她似乎知道我的反應一般,閑逸地把玩自己垂至胸前的一縷卷發。
腦海中浮現出那天在沈堯的住所,她忿恨地那句:“他們,我自然有其他辦法。總之,只要不是我和舒的孩子,我都……”
我勉強克制住胸腔里翻天蹈海的怒意和驚惶,沉著聲音問道:“你把云勛怎么了?”
她依舊閑閑地笑著,說:“跟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說著朝車的方向打了個手勢,那輛車上立即下來兩個保鏢模樣的彪形大漢,不容分說地使狠勁推搡著我,我又驚又怒,她竟在大街上公然威脅,打算綁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