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四 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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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神棍節(jié)快樂呦要支持矜揚呦~)
看著云娉“吃醋”的樣子,我笑了起來,只是寵溺地望著她。
她的注意力又移往別的地方:“媽媽,這些芭比娃娃都是準備買給我的嗎?”見我點頭,她眼睛里都是雀躍,從我懷里掙扎著下來,在那堆娃娃中翻來翻去,抓著那個哈利波特的相框左右看了看,說:“咦,這個跟哥哥拍的照片好像啊”她回頭問我:“媽媽,這個是買給哥哥的嗎?”我再次點頭,她的神情更加開心,眼睛瞇成月牙兒:“媽媽真好。”
看著云娉小小的身影,我這才忽然想起,是誰帶她來超市的?
慢慢抬起頭,我一眼就看到不遠處靜靜地站在那兒的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姿,一如既往的清雋冷冽。他的身邊是一個兒童推車,里面堆滿了云娉愛吃的零食。
此刻,他正望著我,眸光復雜。再不像那晚的邪肆瘋狂,他恢復到他原本的樣子,淡然如水。那晚的他果真是喝醉了。
我移開目光,卻又看到那個我每天想念著的孩子,云勛。他的眸光跟方舒冕一樣,復雜難言。
云勛的身邊,站著的是風情萬種的云裳。她此刻正緊摟著云勛,一臉戒備地看著我。
看著眼前的這“一家三口”,我的笑容有些牽強。我說呢,方舒冕怎么會帶著兩個孩子逛超市,這是從沒有過的事情,若不是云裳,他恐怕是不會“自降身份”的吧?
云裳用嘲諷的語氣說道:“呦,想不到逛個超市也能看上一出母女相認、抱頭痛哭的戲碼。”
我懶得理這個女人,冷然移開目光,垂眸柔柔地看向云娉。云娉突然拽了一下我的衣擺,我蹲下來,她伏在我耳邊小聲說:“媽媽,那個云阿姨總是霸占著爸爸和哥哥,她是壞女人我不喜歡她”
我輕聲笑了起來,而云娉的神情變得歉疚,她說:“媽媽,對不起,我不該學壞女人的話讓媽媽傷心,哥哥說媽媽不是這樣的人,他還說我是被云阿姨收買了。”
聽到云娉的道歉,我心里的那點介懷一下子就消散了,欣慰不已。再聽到她提到“哥哥”,我心中一動,抬眸看向云勛,云勛的表情依舊復雜,有些愧疚,還有些不知怎么面對的無措,不敢看我。
“媽媽,你是不是因為生我的氣,所以才離家出走,不要我了?”云娉皺著一張小臉,可憐兮兮地問我,我笑著親她的臉頰,“怎么會,你是媽**孩子,哪里有媽媽會不要自己孩子的?”
我說這話根本沒有其他意思,可聽到其他人耳中卻別有一番意味,云裳那張艷麗的臉上升起騰騰怒氣,“喬安琪你什么意思?”
我慢慢站了起來,雙手插袋,看著這張我恨不得潑她硫酸的臉,我聳聳肩,眼神漠然而不屑:“什么什么意思?你認為什么意思就什么意思。”我承認,也許我此刻有些像無賴,但既然大家都已經(jīng)撕破臉了,我為什么還要維持禮貌?多虛假?
無意間瞥到一旁的云勛,看到他的臉上隱隱有些受傷,我心里又涌起陣陣心疼。
不由想起前兩天電視上播放的娛樂新聞,說當紅影星云裳小姐認了方氏集團的小少爺做義子。我當時就震怒不已,義子?直到今天,她云裳也只敢對外公布云勛是她的義子?連親生兒子都不敢承認的人,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猖狂囂張
我漫不經(jīng)心外加嘲諷的語氣讓云裳更加怒不可遏,她的眼神告訴我她很想向我沖過來,廝打在一起。可不巧的是,超市里正在放《等待愛情》,撇開她當紅影星的身份不談,就單說她作為熱銷專輯的MV女主角,在公共場合也要注意點言行。再氣也只能忍著。
不想看她丑惡扭曲的臉,我將視線再次移到云娉身上。
云娉還在翻著那堆玩具,翻著翻著忽然驚叫一聲:“媽媽”
“嗯?怎么了?”我蹲下去抱住她,柔聲問道。
只見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把一張小臉憋得通紅,才把壓在一堆芭比娃娃下面的寶藍色包裝盒抽了出來,我忙上前一步雙手托著,這么重的盒子,她小小的力氣怎么拿得動,萬一不小心掉下地摔碎了怎么辦?
她問道:“媽媽,這是送給爸爸的嗎?你也原諒爸爸了是不是?”
我一愣,下意識地看向方舒冕,他墨黑的眸子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忽然像深淵里升起一彎明月,變得清澈透亮了起來,隱隱含著驚喜,又期盼地看著我。
這樣的目光在以前,或許能讓我滿懷柔情,現(xiàn)在只能讓我感到惡心。他和云裳形影不離,卻又這樣毫不掩飾地看著我,我倒想問問,他是唱的哪一出?當下皺著眉頭立刻移開了視線。
云裳原本以戒備的模樣摟著云勛,聽了云娉的話后,轉(zhuǎn)而立刻挽住方舒冕的胳膊,溫柔又親昵,看向我的時候又換了得意的模樣:“怎么?想帶著這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去我們家賠禮道歉,換取舒的原諒?”
不值錢的小玩意?我們家?賠禮道歉?換取方舒冕的原諒?
我像看著一個神經(jīng)病似的看著云裳,是了,她本來就是神經(jīng)病。
再看向她挽著的那個男人,名義上還是我丈夫,跟其他女人做出親密舉動,還一臉期盼地看著我,真是物以類聚,腦子被驢踢了
不想再看這對男女第二眼,我微笑著對云娉說:“是送給舅舅的。”
林軒簫既是云勛的舅舅,也勉強可以算是云娉的吧。
云娉“哦”了聲,和我一起把東西放好,再度鉆進我的懷里。我抱著她站起,微笑著逗她,她咯咯地笑個不停。
看到我們母子這么親密,云裳心里不平衡了,她誘哄道:“云娉啊,到阿姨這里來,阿姨明天帶你去游樂園好不好?還給你買很多很多玩具……”
云裳沒料到的是,話未說完就被云娉打斷:“云阿姨,我不會再被你收買了,我自己有媽媽,我媽媽會帶我去玩,也會給我買玩具,你還是對哥哥好一點吧”
看著小小人兒一臉正氣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什么事這么開心?”和煦清潤的男聲從身后傳來,然后把我和云娉一起擁住,在我額頭上輕印了一吻。
林軒簫從沒有對我做過任何冒犯的舉動,我不知道他今天怎么會……當下有些不自在地別過臉,卻看到方舒冕怒火中燒的眼睛,于是明白林軒簫如此做的目的。
連林軒簫都看不過去,你怎么能如此對我?
我也很想問他:如何,看到曾經(jīng)最愛的人當著你的面,和其他人舉止親密毫不避諱,你心里是不是很舒服?
我忽然有種報復的快感,把自己更近地貼向林軒簫,微微仰頭看他:“見到云娉了,我高興。”然后向云娉眨了眨眼,小人兒是那樣冰雪聰明,看看她爸爸又看看我,立刻攀上林軒簫的脖子,要他抱。
林軒簫笑著抱起她,只聽云娉奶聲奶氣地說道:“叔叔身上的味道真好聞,一點也不像爸爸,又是酒氣又是煙味,還有云阿姨的香水味,臭死了”
猜都能猜到被提及的那倆人現(xiàn)在的表情,我樂不可支,煽動道:“那你讓叔叔多抱你一會兒,等我們走了,你可就聞不到這么好聞的味道了。”
云娉一下子急了,轉(zhuǎn)身撲進我的懷里,緊摟住我的脖子:“媽媽,你要去哪?你不帶我走嗎?你不要我了嗎?”
剛剛想要戲弄某人的心理一下子煙消云散,我看著云娉盛滿眼淚像是下一秒就要傾盆而下的眼睛,心里酸楚不已。
她的神情變得有些幽怨,控訴道:“媽媽,我現(xiàn)在就是多余的人,爸爸有了其他女人,哥哥也有了親媽媽,我再也沒人管了,再也沒有人愛我了。”
我抱著她,難以抉擇,云娉的話應(yīng)該不假,云裳霸著方舒冕哪里肯松手,方舒冕的父愛要怎么體現(xiàn)給云娉?可是,我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住的地方,總不能帶著云娉一起住在那個空中樓閣吧?
在這時,林軒簫忽然開口,他用商量的語氣對我說:“安琪,把云娉接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吧。”
我聽了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大哥你可不可以不要演得那么逼真?
云裳再不顧形象不形象的問題,放開方舒冕的手臂沖了過來,一雙妖媚的眼睛緊盯著林軒簫質(zhì)問著他:“簫你和她住在一起?”
林軒簫看了我一眼,點頭,云裳的眼睛黯了下去,又滿含期待地問:“簫,告訴我不是在水晶之巔”
水晶之巔?她說的是那個全玻璃幕的空中樓閣嗎?
林軒簫不語,云裳開始發(fā)神經(jīng)了,用力拉扯著林軒簫,“你說過的你說過那是為我而建的你忘了嗎?你怎么能讓這個女人住在那里”
我抽了抽嘴角,抱著云娉退遠了些,免得傷及無辜。
林軒簫在她的拉扯下神態(tài)從容自若,絲毫不顯狼狽,他拂開她的手,淡淡地說道:“云裳,我想你是會錯意了,水晶之巔是我為最愛的女子所建,你不過是我妹妹,怎么能稱‘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