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嘉盛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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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曾讓你失望/你從不放在心上/在你心里我有別人沒有的漂亮/甜的都留給我嘗/苦的只會自己扛/遇上風風雨雨/你會把我藏進你衣裳/握著你的手我不愿放/千金不換的溫暖/無窮無盡的愛護來自你凝望我的目光/對我好不要求我償還/因為這份愛是天下無雙/有你在我才學會勇敢堅持我夢想/感謝你當我的避風港……
徑自沉醉在音樂的世界里,用心詮釋我所認為的《避風港》。自認為唱的還算可以,為嘛羅綺用這副見了鬼似的表情盯著我看?嘴角還不停地抽啊抽的?
“羅綺,你癲癇了?”我關心地問道。
“瞧瞧你那樣兒!”她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扔給我一面小鏡子。
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打開鏡子,鏡子里面有個唇角凝結著幸福高高上揚,眼睛里滿是柔情蜜意的小女人,咳咳,這個……
羅綺很是替我惋惜,“你栽了!”
然后很變態地唱了句:“我就是那個讓你失去讓你心痛讓你淚流讓你一生好痛恨的臭男人~我就是那個讓你無法自拔無法渴望無法預料一生痛恨的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oh~oh~我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這個臭男人……”
把電視臺的錄音棚當成KTV的結果就是,羅綺被罰了500塊錢……
呵呵,罰的不是我的錢,我的心情不受影響,喜滋滋地把手機鈴聲換成自己錄制的《避風港》,腳下生風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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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么在這兒?”我一邊換鞋一邊問道:“我以為你在書房。”
聽到關門聲,方舒冕的身體離開沙發,大步向我走來,伸出手掌:“我的衣服呢?”
我腳下一個踉蹌,敢情這人一直坐在客廳等著我的禮物呢,“呃……”
“沒買?”他眸光微閃,俊臉上疏冷一片。
“買了買了!”我趕緊在一堆購物袋里左掏掏右掏掏,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拽出一個小巧的包裝袋,心里暗笑,面上卻恭恭敬敬地遞給他,“送給你!”
他臉色方才緩了緩,不過眼風掃過我手上這個體積跟“衣服”不沾邊的包裝袋時,那對好看的眉毛輕輕挑了一下,仍優雅地接過,打開……
然后……
這天晚上,我被狠狠折磨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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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于早晨的柔和光線,穿過層層紗簾投射了進來,我慢慢睜開眼。
方舒冕見我醒了,在我額上輕柔地印了一個早安吻,然后起身將一個漂亮的禮盒放在我的枕邊。
“這是什么?”我動了動略微有些酸痛的身體,看向他的眼神中帶著控訴。
他自動屏蔽了我的眼神,語氣是一貫的溫和低醇:“云娉的生日,父親想借此機會在家熱鬧一番,宴請了一些政界和商界的名流。我們去走個過場。”
“哦。”翻看他給我準備的禮服,倒也很簡潔大方,既不太惹眼也不讓人忽視。可是,這雙鞋……讓我怎么穿?方舒冕是怎么想的?
很快我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因為整個宴會過程,我都不得不以一種十分小鳥依人的模樣,挽著方舒冕跟著他一圈圈招待客人,接受大家羨慕的眼神和祝福的話語。
方家當了多年隱士的兒媳婦終于在大庭廣眾下露面了,一個個的探究似的眼光全都往我身上招呼,我還不得不回他們溫婉而知書達禮的微笑。
“這位就是方太太吧?百聞不如一見吶!果然恬靜柔美,氣質優雅,怪不得方總金屋藏嬌,舍不得讓我們一睹芳容呢哈哈!”一位腆著肚子,滿面紅光的中年男子爽朗地笑。
“這位是蓮都日化的黃總。”方舒冕為我們介紹。
“黃總說笑了,只是這些年在舒冕的公司幫忙,分身無術,要不早就登門拜訪黃總您了。”我扯出端莊典雅的微笑。
“哦,是嗎?方太太可真是方總的賢內助呀。”
我那笑得一臉春風得意的公公走了過來:“黃總您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呀呵呵!”
“哪里哪里,方董您真是太客氣了!我們剛才談您兒媳呢,令公子真是讓人羨慕啊!想我們家那位,成天就知道研究時裝展覽和美容SPA,以及怎樣用錢用的更快。”
公公夸起人來決不吝嗇:“你還別說,我這個兒媳呀,我可是百分百的滿意,用放大鏡瞧都找不出一絲缺點來!在家帶兩個孩子不用一個傭人,收拾得井井有條,在舒冕的公司從來不用總裁夫人這個身份壓人,低調做人高調行事,她做的公關呀,沒有一家顧客不稱贊的。”
我不好意思起來:“爸……”
老人家故意拿眼瞪我:“安琪呀,你可不要妄自菲薄。我們做生意的不就是講求誠信二字嗎?是怎么樣就是怎么樣,不謙虛也不夸大,是不是黃總?”
黃總頻頻點頭,不停地說“不錯”、“是啊”……
兩個生意伙伴聊起天來居然比女人還話多,我一直挽著方舒冕站著,臉上維持得體地微笑,實在忍不住了,輕輕踩他的腳,“你給我挑的什么鞋!痛死啦!”
他攬住我的手暗中加勁,轉移我身體的重心,承擔了我大部分重量,“這樣好點了?”
在長而直的睫毛下看向我的那雙本如寒潭深水的眼睛,而今在巨大的水晶吊燈的映照下,亮如星辰,更顯熠熠奪目,我看著竟呆了呆,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他回我一笑。
“方董你看,這夫妻倆感情多好,真是羨煞旁人啊!”黃總樂呵呵地打趣道。
“哈哈!年輕人嘛!當然如膠似漆了,黃總,這邊請,我們不要打擾他們相處了啊哈哈!”我公公也樂呵呵地答道。
看著那兩人大聲談笑著離去的背影,我狠狠瞪方舒冕一眼:“都怪你!沒事帶我來參加什么宴會,還挑了這雙鞋,站得我累死了!昨晚你……”我突然閉嘴了。
方舒冕的笑容帶上歉意,“以后不會再讓你穿高跟鞋了。”爾后低笑一聲:“都怪為夫不好,還請夫人息怒。”
我撇了撇嘴角,他則笑著擁著我帶我上樓,到他以前的臥室。
他扶我坐床上,輕輕為我脫下鞋,手下微微用力幫我揉著腳。用的力道正好,我舒服地閉上眼睛,心想方大公子也會伺候人,看來以前真是小覷他了。
“哎呀!”他居然撓我的腳心!我笑著掙開,用腳踹他,他一下子握住我兩只腳丫,我們打鬧著翻滾到床上,他動作特別敏捷,我連他衣角都碰不著他卻將我身上所有怕癢的地方都撓了個遍,我笑得都快虛脫了,不得不求饒:“方舒冕,我錯了……”
他仍將手放在我的腰上,做出要撓的假動作,問道:“叫我什么?”
我醒悟過來:“舒冕,舒冕……”
他眸中笑意愈濃:“或者換上另兩個字。”
我疑惑:“哪兩個字啊?你還有其他名字嗎?”
他親吻我的唇角,“老公二字如何?”
我紅了臉,垂下眼睫卻瞥到我腰上的那只手,只好妥協道:“三個字吧?親愛的!”
介于“親愛的”三字在如今用得比較廣泛,所以我可以自然地說出口。
他似乎對這個稱呼很滿意,于是扶起我,囑咐我在這兒歇一會兒,獨自下樓招待客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