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再愛 一零七陳年舊事
(大概明天可以恢復正常的更新時間。親~支持矜揚呦)-
他聽了,微微想了下,說:“我之前說過,云裳大約在二十歲的時候,她的病發作過一次,很厲害。是因為受到刺激,而這個刺激,是來自方舒冕。”
我看向屏幕上那個俊雅中透著疏冷的男人,是因為他?
“那天,是云裳的生日,方舒冕為她辦了場豪華的生日宴席,當然,是云裳自己要求的。”
我一笑,那確實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但在宴席上,一定淡定自若的他卻顯得魂不守舍,心思并不在我那精心打扮得比平時漂亮百倍的妹妹身上,只是自斟自飲。”
我不屑地撇開視線,他的心思,又有誰能猜透?
“云裳的笑容終于維持不下去,當眾向他質問起來,他直言道:‘我喜歡的從來不是你,你只是一廂情愿。’他還坦承自己喜歡的另有其人,說:分手吧,以后別再來找我了。”
我微微訝異,轉頭看向林軒簫。
他沒什么多余情緒,只是在陳述一件事情:“其實并不如傳言的那般,云裳為了自己的演藝事業拋棄了方舒冕,而是,方舒冕不要她了。”
我怔了一下,腦中浮現起那晚,方舒冕對我說:“……到后來,她以我的女友自居,我也默認了。我以為這就是愛情,直到那天見到你……早知這樣,我那天便不會因為……而匆匆離去。”
那天是因為云裳的生日匆匆離去嗎?那個“另有其人”,是我嗎?
心里驀地有些悸動,但又被另一種情緒給壓了下去。翻這些陳年舊事有什么用,他現在不是也不要我了嗎?
林軒簫的話語沒有停頓,“那時云裳的小腹已微微隆起,雖然她刻意隱瞞著,但誰又不心知肚明?方舒冕在這時候提分手,著實刺激到了她。”
他似乎還說了寫什么,然而我的聽覺只對“云裳的小腹已微微隆起”起了作用。原來那時候他們已經有了云勛。我垂下睫毛,蓋住了那些黯然。
林軒簫在我身后放了一只軟軟的靠墊,讓我坐著不至于太累,我謝過他的細心,故作輕松道:“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是云勛的親舅舅。”
他溫潤一笑:“我也是剛知道不久。”
我澀然地笑笑,方家的保密措施做得真好,連這樣玲瓏剔透、心思縝密、并且對云裳的事情了如指掌的人,也是剛知道不久。
但轉念一想,這有什么奇怪的呢?就連云裳她自己,都不知道云勛是作為怎樣的一個存在。
其他人,就算現在不知,以后也會慢慢知道的吧?
方家的態度,是不是已經開始發生轉變?近階段發生的林林總總,是不是公公的默許?
我關了電視,閉上眼睛,不再想任何人和事。
林軒簫問:“累了?扶你回床上躺著?”
我搖頭,他伸手幫我調整了靠墊的位置,又從一旁掀開一條薄毯,給我蓋上,然后說道:“我之所以講這些陳年舊事,是告訴你,方舒冕并不愛云裳。一個男人,能在女人懷了他孩子的時候提分手,足以見得他對這個女人沒有絲毫的愛意。”
我沒有接話。只是想著,就算以前不愛,現在一家三口團聚了,還不能再續前緣嗎?
“安琪,不要只因看到他們一起出席活動,就延展了自己的想象,認為他們有什么。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也不一定為實,判斷虛虛實實的,不是五官,而是內心。”
我依舊不語,內心?我的心已經被那個人傷得千瘡百孔了,怎么去判斷。而我又為什么要去判斷,這一切,跟我有什么關系。
他說:“因為受到他的傷害,你排斥他的一切,拒絕理智而客觀地分析事情,只是一味地固執著。安琪,你是不是再給他一次機會?”
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睜開眼睛,蹙眉看向林軒簫,“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已經失去了一切,你難道要我連自尊心也丟掉嗎?你難道看不出來他不需要我給他機會嗎?”
“安琪,你的手機一直關著。”他陳述道。然后微嘆一口氣,似乎在說,你這樣,他即使想找也找不到你。
“它不是一開始就關著的。”我分辯道。我給過機會,是他不要。
“拿來。”
“干什么?”
手機被輕易地從我外衣口袋取出,林軒簫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將一只整日關機的手機放在口袋里,從不離身。林軒簫的眼神讓我像個犯了錯誤被撞見的孩子,那種惶然、憂懼和被一眼看穿的感覺讓我不知所措。
下意識地要去奪回,他卻微抬手臂,避開我的手,不容分說地打開我的手機。
從沒見過他如此霸道的一面,我怔了一下才怒道:“你想做什么”
林軒簫暖玉般的眸子里原本帶著調侃的笑意,但在翻看了我手機后,臉色驀地沉了下來。
我心里一滯,仍然無謂地笑著說:“看吧,我都說了……”之后的話沒再說下去,因為我臉上的笑容裝不下去了。
不敢開機,不就是怕看不到——提示我關機時,那個號碼曾打來電話的——短信么?
連記錄都沒有。
林軒簫將手機遞還給我,我看向屏幕,一串的數字,都屬于我的一些朋友和同事們。自嘲地笑笑,我不再把手機放回口袋,而是隨意丟置在玻璃茶幾的下層,那個不宜被看到的角落。
“安琪,”林軒簫柔聲叫我的名字,“以后,我不會再干涉你和方舒冕的事情。相反,無論你做任何決定,我都會支持你。”他說。
我低低地“嗯”了一聲,道了聲謝。
見他的目光垂落到我的手指間,我不自在地把手往后縮了縮。
那枚戒指,現在看來,是如此地諷刺,而更諷刺的是我竟然沒有勇氣摘掉它
“安琪,還記得那天我在C城對你說過的話嗎?”林軒簫忽然問我。
他問我的時候,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指間,我腦海里不由浮現他上車前的一幕-
他打開車門,聲音里仿佛有笑紋掠過,說:“安琪,不如你下回想當紅娘的時候,把自己介紹給我?”
爾后,在我驚覺戒指不見了的時候,他柔和的眸光中閃著促狹,“怎么,在找婚戒?我可以送你一個。”-
我一直認為他是開玩笑的。難道……
看著他的眼睛,我心里突地一跳,故作迷茫地反問道:“哪一句?我不太記得了。”
他的表情認真,不似玩笑。只靜靜地看著我,不語。我在和他對視的過程中敗下陣,慌忙移開了目光。
半響后,他說:“安琪,那句話在現在仍然有效。”
我沒有接話,心里想著,如今,無論如何都不能繼續在這里住下去了,身體可要趕快恢復才好。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清潤好聽的嗓音打破了我們之間尷尬的靜默。“是不是讓你有負擔了?暗中盤算著怎么上演一場逃亡?”
我竟被他逗得笑了起來,這人就是有本事把一切都輕描淡寫過去。他的詼諧,總讓事情變得似真非真,似假非假,最終不了了之。
果然,他說:“我只想著,當我再因為個人問題而受到全家人的‘圍攻’時,可以拿你做個擋箭牌。僅此而已。”他一攤手,做無奈狀:“至少這幾年,我本人還不是很想走進婚姻的殿堂。”
擋箭牌?我眼前浮現出林夫人那趾高氣昂的樣子,得知我是方家的兒媳還尚且替已故方夫人義憤填膺。要是我幫著林軒簫客串一回她兒媳,那她豈不是要氣死?
我的眼睛里浮出笑意,趕緊垂下睫毛蓋住它們。說:“好啊。到時可別嫌我演得不好。”
他笑著說著“怎么會”,然后起身走到吧臺,簡易地泡了兩杯茶。
那雙擺弄精美茶具的手指潔白修長,從容連貫的動作令人賞心悅目,我看著這個俊美優雅而風度翩翩的男子,眼中除了欣賞還是欣賞。
我憶起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情景。當時,是我在泡茶,他在注視著我。
只聽他道:“安琪,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嗎?”
我一笑:“怎么不記得?那時我不以為你就是水瀲的總經理,你也誤把我認作了公司的員工。”
回憶起當初的場景,我們都會心一笑。
提起水瀲,我有些疑惑地問道:“木頭,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今天周末。”他說完,遞給我一只骨瓷杯。
我接過,“你不是從云舒過來嗎?”
他飲了一口茶,說道:“是去看一下近期的廣告進度。”
我聳聳肩:“還是云裳代言?”
他笑了起來,“這一次,主打產品是一款男士護膚品。你一定猜不到公司請了誰來代言。”
既然是男士護膚品,那一定是請了位男明星。我腦中搜刮起我那為數不多的關于當紅影星的知識,實在沒想到什么跟云裳地位相當又比較年輕帥氣的男明星,于是搖了搖頭。
林軒簫說:“是沈堯。”
“什么?”我大吃一驚,“沈堯?”
他笑著點點頭,對我說道:“你肯定很久沒有關注過這些事了,最近,沈堯作為娛樂圈的后起之秀,憑借一曲《等待愛情》一夜成名,成為媒體人眼中最炙手可熱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