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鞠繕則是垂著頭坐在床畔,一言不發(fā)。
“這兩條命,算是我欠著你的吧。”末了,她長長地嘆了口氣,淡淡地說了一句讓人不能心平的話兒。
“你不必……”
“元帥,將軍醒了嗎?”
鞠繕的話未說完,就聽到姚龍在門外問著。
他側(cè)頭看了她一眼,無奈的回道:“醒了,進來吧。”
邊說著,邊拿起一旁的外衫倒披在她的身上。
姚龍推門而入,單手端著個木托盤邁進門來,看到靠坐在床頭的云彌笑了笑。
“將軍終于醒來,您這一睡可是一天一夜,差點沒把我們嚇?biāo)馈!边呎f著邊將東西都放小廳的桌上。
云彌聞到了濃濃地藥味,不禁皺起了眉頭。
那味道太熟悉了,她連著喝了那么久,現(xiàn)在一聞到這味兒就覺得想吐,只是她身旁的人們總還像個牢頭似的每天催著她,看著她一滴不漏的喝下去才滿意。
只不過,她現(xiàn)在的心思可以暫切不放在這個上頭。
“我睡了一天一夜。”她轉(zhuǎn)頭,看到陽光透過窗紙映入室內(nèi),難道真的又過了一天一夜了?
“是啊,大夫說你是勞累過度,身子又有些虛,所以才會一直昏睡不醒,元帥把臨海城里所有的大夫都請來了。”
云彌的神情一僵,卻沒有轉(zhuǎn)頭看身旁的人,只是看向姚龍問道:“猛天呢?”
好不容易他落到她的手里,他可別想那么好過。
想想若不是他,衛(wèi)桑或許也不會死,甚至下葬的時候,連口薄棺都沒有,且還沒有立碑,成了山野間的無主孤墳。
一想到此,她就被心頭的憤怒激得咬緊了牙關(guān),恨不得那猛天此刻便在她的口中,好將他生生咬死。
“云彌,你莫要多想。”一看到她的神情,他便知道她心中定是怒火中燒,不由的輕聲勸慰著,伸手輕撫著她的肩頭。
若是讓她知曉猛天已不在臨海城,不知道她又會被氣死什么模樣。
“將軍,屬下無能,猛天被人劫走了。”
那知這頭鞠繕還在想法子瞞著云彌,這廂姚龍已如實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什么,被劫走了?”云彌大喝一聲,被氣得粗喘起來。
自己好不容易才將人抓住了,這睡了一覺醒來,人卻不見了,怎么能令她不氣惱。
“云彌,你冷靜些,那夜來襲的都是頂尖高手,士兵們防不勝防才會被救了出去,這也是實屬無奈啊,你莫要動怒。”
她的身子不好,若還情緒激動,大悲大喜的,總是不好。看她這模樣,他越發(fā)的急切起來,早知道還不如讓她再多歇會兒。
云彌深吸了一口氣,扯下衣衫,輕輕地?fù)衢_了鞠繕搭在她肩頭的手,問姚龍道:“是那夜就被人救走了?”
姚龍點了點頭。
那夜便被救走了,還是頂尖的高手,姚龍要忙著深夜找巴豆并磨成粉,還要在天亮之前潛入傖予軍營將之下到他們的米糧之中,定是調(diào)用了不少的人手,也難怪人會被輕而易舉的救走。
她吃準(zhǔn)了傖予軍營缺水,煮飯之時定不會淘米或是細(xì)淘,才會讓人下巴豆粉,事實確如她所料的讓她鉆了這個空子,卻也沒想到因此讓他人鉆了自己的空子,說來還是她太大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