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繕略一沉思不說話,只是轉頭看向一旁的余雪晴。
她看到鞠繕望來的眼神,對著他微點頭,轉而看向對面的兩人。
“有勞大人和夫人掛心我們將軍了,原該讓將軍當面親自向大人道謝的,不過將軍抱恙,臥病在床,實在不宜見客,還忘大人見諒。”余雪晴起身,在原地側身盈盈下拜,驚得兩人慌忙起身回禮。
“這位夫人,不知將軍傷情如何?可否讓妾身見上一面,妾身……”秦懷蓮欲言又止,一臉急切的看著余雪晴,而她亦望著她。
兩名女子便在花廳內互視著。
余雪晴想知道,她除卻比自己有身份有地位,還有什么是引得陶文忘卻誓約變節他娶的。而秦杯蓮則是想知道她比自己是否美貌溫婉動人,只是她們打量了對方許久,也沒能瞧了什么來,或許這些只有陶清遠才知曉吧。
“夫人,實在是有所不便,夫人若想見,請改日再來吧。”余雪晴曲膝一禮,轉身走向門口。
她厭煩了,他們的事她都不想再管,如今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希望云彌能早些醒來,以后她就守著她,守著她的女兒。
“夫人請留步”,身后,秦懷蓮急步追上余雪晴,伸手扯住了她的窄袖,一連串的動作,驚得身后的兩名男子訝然起身。
余雪晴徐徐回頭看向她拉著自己衣袖的手,轉身面對她,悄無聲息的拂開:“陶夫人還有事?”
秦懷蓮回頭看了陶清遠一眼,眸中滿是掙扎之色,而后像是心中有了決定,決然的回頭說道:“我知道,你是老爺在家鄉時娶的妻子,我也知道這二十年來,他一直掛心予你,對你心存愧疚,他其實是想派人去家鄉尋你的,但都是因為我才一拖再拖,你不要怪他。”她狀似怯怯的望著她:“當初,亦是我瞧上了他的為人,才硬要父親逼著他娶了我,他也是被逼的,若要怪你就……”
“陶夫人。”余雪睛開口,淡淡的打斷了她的話:“我與陶大人并不相熟。”
“雪晴。”陶清遠在身后低沉的喚了一聲,他的心隱隱作痛。
只因自己當初的一步錯棋,如今害得這么多人傷心,亦毀了余雪晴的一生,苦了云彌這么多年。
秦懷蓮苦苦哀求:“你要怪就怪我吧。從今日起,你做大我為小,姐姐,搬來陶府住吧。”
她委曲求全,不再為了一個虛名而自我折磨,只要她能尋回自己的女兒,只要丈夫不會嫌棄她,那么她什么都不在乎。
“夫人說笑了。”余雪晴輕搖頭道:“陶夫人,我余雪晴此一生并無姐妹,故而夫人的一聲姐姐,我擔待不起,再者,我的夫君姓陶名文,早在二十年前,便已死在了上京的途中,還請夫人不要弄錯了。”
陶清遠聞言,眸子一暗,緩步走到了秦懷蓮的身旁。
“雪睛,我知你恨我,只是二十年來,我也生生愧疚了這么久,怕你無依無靠,生活難以為計,如今你既已到了安纓,就讓我照顧你吧,讓我安心些。”他望著她,只是在她的臉上再也不見記憶中的溫柔淺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