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不覺得事情真的很怪?”雲彌壓著嗓音,轉頭看了身旁的人一眼,他正定定地望著前方:“不是說傖予國舉兵來犯嗎?我怎麼看他們都沒有打仗的意思。難道他們又是光打雷不下雨嗎?”
一想到幾年前的那一次,她頭一次來臨海城的那一回,也是隨著鞠繕空跑了一趟,一場仗都沒打起來。
“如此看來,多半又是個假消息,讓我們拖著大軍來來去去。”她暗暗咬牙說著。
真是可惡,竟敢三翻四次的戲耍他們。
韓覺轉過頭來,看著她咬牙切齒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淡淡地說道:“我想你不會甘心已經到了這裡卻空手而回吧!”
“自然。”
“那還等什麼,我們走吧。”韓覺挑眉,臉上帶著淺笑,不過黑巾蒙面之下她是看不到了。
雲彌彎著腰身,在五丈遠處沿著軍營外圍摸去。
實則,她夜襲軍營數回,每每挑的都是僻靜的角落之處入手,但想著也不可能每回都能得手,那華辰吃過幾次虧如何還不知加強防護,那就真是蠢將了,所以這一回,她也不敢挑太過安靜的暗處。
再者,能給他們確切消息的,華辰是最好的人選,要找他,自然是要往最中間最熱鬧的地方湊,無論他們從何處進營都是一樣的。
挑了一處地兒站定,雲彌將綁在背後的長劍抽出握在手中,而一旁的韓覺是取下了腰間掛著的一物。
原來是一條長鞭。
她其實從沒看過他用什麼特定的兵器,當她以爲他用長劍時,他會用扇用得如魚得水,而有時又會是蕭,而這一次又換成了長鞭,她已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的了。
兩人相視一點頭,而後飛身而起,身形在半空之中如鳶展翼,輕盈無聲的落在最外圍的一項帳上,只不過一隻足尖便已穩住了身子,而底下巡邏而過的士兵絲毫未發現已有兩人闖入了他們看似把守森嚴的軍營。
雲彌站於高處放眼而望,視線巡過一圈之後認定了方向,轉頭看向韓覺,伸手一指方位,兩人再次騰身而起。
連踏兩個帳頂,他們悄然落在中軍帳頂上。
雲彌用手中的長劍輕輕一劃,帳頂便顯出一個小洞來,裡頭的情形一眼便能看透。
華辰坐於一張軟榻之上,右手擁著一名紅衣女子,跟前的矮桌前跪著一名粉色衣衫的女子倒酒夾菜,而桌前,有樂師奏樂,有舞姬翩翩而起,一副歌舞生平的奢侈景像。
哼,這樣子如果說還要打仗,那可真是笑話了。
雲彌憤恨的吐氣,心中尋思著要如何好好修理這個猥瑣的男人。
只是她還沒想好,身旁之人就猛得一扯她的衣袖,拉著她曲身蹲下,大帳微晃了晃。
“是誰?”下面有人突然大吼著,頓時聚起了一羣士兵。
“你瞎喊什麼啊?”有人大聲呵斥著,聽得一人委屈的解釋道:“我好像看到了人影,所以……”
雲彌皺了皺眉,看來他們確是機警了許多,不過這樣闖得纔夠勁,要是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又有何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