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身,他拉過她剛收回的手,將東西放在了她的手心,傾下身來湊到她耳畔道:“衛桑予我而言,不只是一個暗衛,謝謝你幫我帶回了他的東西,而我,亦要感謝他幫我帶回了你。”
微涼的觸感,惑人的語氣,讓她晃了晃神,掌心之中靜靜躺著的,是她才說過的,那塊不知被遺落在何方的玉佩。
“收好了。”他托著她的掌背,緩緩的收攏,直至她的手將那玉佩牢牢地包裹住,這才直起身,看向一旁的鞠繕道:“私闖皇宮內苑,該當何罪?”
“陛下。”鞠繕情急之下忙喚了一聲,然一想到身后一眾侍衛,那求情的話硬生生地被卡在喉嚨口,“來人。”
身后的侍衛上前數步,一時間只聽得滿殿的鎧甲撞擊聲。
“將人帶下去,押入天牢,聽候發落。”他閉著眼,轉頭看向他處,只聽得那冰冷的撞擊聲越來越遠,愈來愈輕,直至消失。
睜眼,殿內只余下他和樂正兩人,相對而立。
“陛下這些日子命我護守宮內便是認定她會來?適才派人將我從前殿招來,就是讓我親手拿下她嗎?”鞠繕微抬頭,看著已走到桌案后頭的樂正說道。
“不錯。”樂正笑了笑,挑眉道:“適才聽到殿外的動靜,我便知曉有人來了,只是卻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她罷了。”
“陛下又因何以為她會來?畢竟臣……”鞠繕頓了頓,正想將話接下去,卻被樂正打斷了。
“那是你認為她死了,在朕的心里,她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她幼年之時,受盡欺凌,衣食無著落,即使是天寒地凍,卻仍是活下來了。你們說她身中劇毒,或許是吧,只是,朕相信她不會輕易放棄自己心中的堅持。”
樂正放緩身子靠在寬大的椅背上望著他,眼底流動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盈光:“朕大張旗鼓,不惜欺瞞整座城民,命你換府邸,只不過是為了逼她現身,她到是不負朕之所望,對你亦是情深意重,哼哼。”樂正斜睨了他一眼,轉頭看向桌上的玉佩。
玉佩邊緣有些缺損,但卻很透潤,似乎經常有人輕撫予它,想想,也只有云彌了吧,她定是時常看著它,想起衛桑。以她的性子,衛桑的死不知會讓她如何的愧疚。
鞠繕不語,聽著樂正語末的輕哼聲,查覺到他心中十分不悅。
原來樂正一直不信云彌已死,大興土木替自己裝修的新府邸命他搬遷,亦是為了引出她來,或許,一切都早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陛下都知道?”
“嗯。”他伸手輕撫過玉佩上頭的字,輕聲道:“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朕心里都清楚。云彌一事,孰是孰非,你心中亦明白,你與她之間的恩恩怨怨,那日在干邪的戰場之上,在你刺出那一劍之后,便清的干干凈凈了,從今往后,你就當作與她不識吧!”
樂正揚了揚手,好似說著一件云淡風清的事情,只是予鞠繕而言,卻足以掀起驚濤駭浪。
“陛下要臣裝著不認識云彌?”鞠繕挑眉,上前一步說道,以人臣身份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