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丹亦追問的急切,卻讓鞠繕皺起了眉頭:“她比雲彌看上去略年長些,身形亦要嬌小些,那時你突然消聲滅跡,大宥的軍隊隨之而退,我們在清理戰場之時,在你們營帳不遠處發現的她,滿頭鮮血,命懸一線,韓覺整整醫治了兩天兩夜才撿回她的一條命,許是因爲頭受了傷,所以她再也記不得自己的身份和前塵往事。”
雲彌靜靜地聽著,腦中靈光一閃突然冒出一個人的臉來:“你說的人,難道是鳶兒?”
“不錯,就是鳶兒。”鞠繕點頭應道。
“好,不管鳶兒是不是容錦,這個時候,你們都應該替無辜的百姓想想,他們之中有千千萬萬個容錦。”她站於兩人之間,撇頭看向司馬丹亦:“我知道,你本不願打這場戰,,卻也在一時衝動之下爲了私恨,才帶兵出征,你們與心何忍啊?”
司馬丹亦對著她的目光,不自覺的躲避起來。
“那麼,給我五天時間,也給你自己五天,我派人將鳶兒接來,你去說服你的君上,你的屬下,若最終的結局,鳶兒不是容錦,便只是你與鞠繕的戰爭,與旁人無關。”
雲彌定定地說著,語意堅硬,似不容他反對。
司馬丹亦仰頭,眨眼間神色已恢復如常,撇脣淡淡一笑道:“你憑何認定,我大宥君主會聽我之言退兵?”他睨了她一眼:“我自問還沒這麼大的本事。”
“因爲我知道,大宥之君將易主,新任的君王不會選擇與碧沉國硬碰硬,否則你不會拉了大軍來邊境,卻只派了區區幾萬人與我們周旋。”
她適才便覺得他們三人脫身戰場太快,現下想起,方纔場戰之上兩方人馬相加也不過近十萬人,都只是試探性的對戰,根本算不得真正的戰爭。
司馬丹亦直愣愣的望著她,忽地大笑起來:“哈哈,沒想到我大宥內局之事你竟也如此清楚,雲彌,我還真是小瞧你了。好,就五天,五天之後我們再做定論。”
他一轉身,鎧甲下襬垂甩而開,發出冰冷的撞擊聲,隨著他的大步離開而消散。
雲彌長鬆了一口氣,不管如何,總算又拖了五日,希望司馬丹亦口中的容錦便是鳶兒,那樣或許可以改變許多事情。
至於當年這期間到底是何人搞鬼,要調查清楚就有些難了,特別是司馬丹亦口口聲聲說他親眼見著鞠繕下的手,那他見到的人又到底是何人?
對了,還有華辰口中傖予國的軍隊呢?他們又在何處?
雲彌想得出神,若有所思的轉過身來時,正對上身後之人投來的目光,即刻意識到這裡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你怎麼跑來這裡,陛下可知道?” 鞠繕問著。
當他在戰場上見她孤身一人獨來時,心中就已知曉,泰半是她私自偷偷前來,現下看她沉默不語,他的心都沉了下去。
“你可知臨陣出行,將不隨軍,這罪名有多大?”
“這些自不必你擔心,我既敢私自來,便不怕此事之後果。”她轉步避開他的身子,向著來時之路行去:“傖予的駐軍根本就是空城計,華辰說他們的軍隊早就由水路行至大宥,將與大宥軍隊一道兒進攻幹邪城,我只不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