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一份息壤融於芥子空間之中後,息壤中蘊含的充沛至極的生機和濃郁充足的土系力量便和這一方芥子空間融合爲一體,讓原本並沒有被玄淵特意調理和改造過的芥子空間頓時得到了極大的蛻變,從本質上得到了提升和躍遷。
如果說之前這個在修真界是至寶的芥子空間在玄淵手中生生被荒蕪成了一個普通的只是比儲物袋大很多的儲物空間的話,那在融合了息壤以後,這個芥子空間便開始朝著洞天福地蛻變進化,如果好生料理再引上一口靈泉,怕是能讓千萬人於此方空間中繁衍生息。
可惜的是這個芥子空間“遇人不淑”,落在玄淵手中,真的是半點都不受重視,就算此時這方芥子空間融入了一份息壤發生了質的蛻變,就算芥子空間的土地此時能養育萬物,玄淵也沒有這個耐心在芥子空間中種植什麼,更沒有那份心去把這個芥子空間改造成洞天福地。
所以到目前爲止,融入一份息壤後,這方芥子空間除了生命力大增,除了土壤中充滿了生機和特殊的力量能夠移植忘憂草成功,並且也讓生命樹的生機大增,生命力更加旺盛能夠成長得更高更壯更茂盛以外……與之前完全沒有任何區別。
在玄淵這裡,它還是坐冷板凳來著,待遇比之之前沒有任何。今天的芥子空間依舊在扮演著儲物袋呢,並且扮演得非常成功,並沒有被玄淵拋棄的跡象,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芥子空間:MMP
當芥子空間融入了一份息壤就可以讓忘憂草生長以後,玄淵便勤勤懇懇猶如一隻小蜜蜂一般從冥界深處擼了許多忘憂草當羊毛移植到他自己的芥子空間當中栽種,反正忘憂草在冥界深處長得漫山遍野都是,除了孟婆也很少有人會採摘,就算玄淵取走一大片,很快又會繁殖出來很多。
玄淵計劃得很好,正好利用生命樹的生靈之力催生忘憂草快速成長,所以在高達千丈的生命樹之下,忘憂草種成了一大片草甸子,綠瑩瑩的小草連綿開來一大片寬闊的範圍,卻是直接將孤零零一棵生命樹完全包圍在其中。
從芥子空間中離開,玄淵直接前往天子殿,打算看看冥月和判官之間的糾葛處理得怎麼樣,他們兩個人現在又是什麼個情況,順便跟冥月提前道一句別——玄淵打算去天庭拿天帝欠他的那份息壤,等拿到那份息壤後,他就會直接離開了,不會繼續停留在這個世界。
至於疑似前任主神的忘川請求的事情——目前還不能完全肯定它就是前任主神,所以玄淵對它所請求的數據核心是個什麼東西還真的不太清楚,就更不要提幫它去尋找那不知道是實體還是虛無數據存在的數據核心了,等他回主神空間後問問現在的主神,看看情況再說好了。
一步邁出,玄淵很快就從冥界深處來到了天子殿前,站在門口往殿內看去時,就見天子殿內還是一如既往的逼仄和擁擠,明明原本面積很大一點兒也不狹窄,但就是因爲天子殿中放的東西太多而顯得無比擁擠,數以百萬級的公文擠擠挨挨的塞在殿內,讓人很害怕天子殿被撐得崩塌。
高聳直上穹頂的書架一排排的陳列在天子殿當中,一目望去基本上全部都是黝黑油亮木材製作而成的書架,幾乎閉塞到連讓人行走的地方都沒有,在天子殿中,只有書架間空著的僅供一人行走的狹窄小徑是可以走人的,其餘地方全部都被書架塞得嚴嚴實實,讓人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偌大的天子殿中一片寂靜無聲,安靜得只剩下兩個清淺的呼吸聲,玄淵站在天子殿門口,饒有興味的揚了揚眉,有些摸不清楚冥月和判官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他們兩人在見面之後、弄清楚天道在他們身上做的手腳,共同憶起彼此對於他們而言是什麼存在後,怎麼還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還是說,其實冥月和判官根本就沒有見面?在從三生石到天子殿來的路上,臨到半途冥月她慫了,不敢來見判官所以狼狽的轉頭跑走避開了?
玄淵心中有些許猜測,卻並不能做出準確的判斷,畢竟他也不是冥月肚裡的蛔蟲,與判官更是隻是一面之緣,把握不到他們兩個人的想法纔是正常的。更別說他們二人之間的糾葛還是感情問題,讓玄淵就感情問題發表意見……他完全不擅長好嗎。
想不通也懶得想,天子殿內雖然有一架架高聳入宮殿穹頂的書架遍佈遮擋人的視線,但是這不妨礙玄淵很快就循著冥月身上強大的氣勢找到她。在左彎右繞轉過好幾架又高又長的書架後,玄淵終於看到了冥月,只不過冥月如今的狀態實在是……
腳步不由稍稍一頓,英氣的劍眉微揚,玄淵目光落在冥月身上上下打量了幾眼後,眼中露出一種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來,他頓了頓,薄脣微揚,脣角勾出一絲戲謔的笑意,卻故意用不信疑惑的語氣反問道:“你真的是冥月嗎?你不是腦子壞了吧?”
冥月:……
聽聞玄淵含著幾分笑意的故意調侃,冥月不由擡頭白了玄淵一眼,帶著幾分無語的意味,只是她倦倦的,滿臉的疲憊,好像連說話都沒力氣,冥月五官精緻、明媚豔麗的面容上滿是生無可戀的哭喪表情,左眼寫著“鹹”、右眼寫著“魚”,似乎隨時會軟倒著爬下去,癱軟成一坨。
之所以玄淵在見到冥月的第一眼會露出幾分驚訝的神色來,卻是因爲他面前的冥月確實表現出了不同於往常的奇怪行徑來,實在讓人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被人掉了包,或者摔壞了腦子——生平只喜歡打架和喝酒的冥月此時竟伏案於書桌前,而擺在她面前的分明是一沓公文。
天啊,冥王冥月竟然在處理冥界公務!她沒有跑出去打架惹是生非、留下爛攤子,反而在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處理冥界公務,這簡直是讓人不敢置信的事情,如果看到冥月伏案工作的人是冥界的陰差鬼將,只怕會被嚇得“魂不附體”,就此超生。
不能說冥界的陰差鬼將經不住嚇唬,實在是因爲這真的是玄幻到讓人忍不住懷疑耳朵是不是出問題聽錯了的消息,冥月這個冥王也做了千年,冥界哪個人曾見過她處理冥界事務?哪個都沒有,他們只看到判官兢兢業業的奮鬥努力好嗎。
如今冥月突然如此勤懇的處理冥界公務,當真讓人懷疑太陽星今天是不是出了點岔子,打從西邊出來了!
手裡抓著毛筆,冥月奮筆疾書,在擡頭白了玄淵一眼後她很快就收回目光,將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公務上,就連面對玄淵十分明顯的調侃,都只是有氣無力的哼唧回答道:“我不是冥月誰是?除了我還有誰當得起冥王這個位置。”
這明明應該是一句非常霸氣裝逼的話,然而當冥月用生無可戀的鹹魚表情和語氣說出這句話時,卻完全不給人霸道絕倫的高高在上感,反而只讓人——特指玄淵,覺得頗爲有些啼笑皆非,對於她這句話只想笑,完全沒有被震懾到的感覺。
脣角溢出的笑意轉深,玄淵不由搖了搖頭,一邊緩步走近冥月,一邊帶著幾分好奇的問道:“你不是來找判官的嗎?怎麼在這裡處理冥界公務?判官呢,他怎麼不在?”
冥月和判官之間不是有複雜難言的感情糾葛要理清嗎?爲什麼冥月她現在卻在這裡忙著處理公務,難道這就是冥月和判官之間特殊的相處方式嗎?不得不說這種相處方式……還是挺奇特的,玄淵言不由衷的在心中想著。
“我是來找判官沒錯,然而把一大堆冥界公務交託給我讓我處理的是判官?。?!”被玄淵問及這個話題,冥月頓時激動起來,她右手將手中的毛筆往漆黑烏木所打造的書桌上重重一拍,眉宇間透著濃郁的怒氣和一絲莫名的委屈來。
癟了癟脣,冥月哼唧了兩聲後,眉宇間的怒火和委屈漸漸變成了悲憤,她語氣哀嘆的嘆息一聲:“我之前就說我不敢來見判官的,他一見到我肯定會訓我,而我被他一訓,我就只有縮著頭領訓的份,半句話也不敢頂嘴,他吩咐什麼我就做什麼?!?
“這一次果然也不例外!我剛來到天子殿,還沒來及問判官是、是不是那個人,他就直接露出一副險惡嘴臉來,直接把全部剩下的公務全部都丟給了我,然後他就甩袖子施施然離開了,說是要去休假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