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丟下最後這句話以後,就匆匆忙忙的掛斷了電話,完全沒有給玄淵和蘇安生拒絕與反悔的機會,速度飛快,簡直是令人扼腕,十分後悔自己沒把握機會拒絕。
“我說了我不去那種、那種KTV的!”蘇安生看著掛斷的電話,有些瞠目結舌的感覺,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慢吞吞的把拒絕的話說了出來。
蘇安生雖然很少跟姜晨那些人聚在一起,只是維持了的從小一起長大還算不錯的情誼,可是這不代表他不知道姜晨常?;燠E的是哪些地方,不代表他不知道他們這個圈子裡的聚會一般是在哪裡舉行。
說來也巧,他們這個圈子裡比較特立獨行的人就是他跟孟成逸了,他是醉心於藝術和畫畫中,不願意涉及什麼酒色財權,所以日子過得很單挑很普通,沒有像其他同齡小夥伴那樣醉生夢死。
而孟成逸,衆(zhòng)人猜測他要麼是記掛著遠走國外的蕭家小公主蕭思妍,要麼就是處心積慮的想把孟氏發(fā)展壯大,總之孟成逸上大學時就已經(jīng)開始在孟氏企業(yè)兼職,是個徹頭徹尾的工作狂,一向也不怎麼參加圈子裡的聚會。
這一次姜晨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加上姜晨本來就是那種長袖善舞的性格,與孟成逸、蘇安生關係都算不錯,他們這一次確實是沒辦法拒絕這次邀約——除非他們翻臉。
爲這麼件小事就翻臉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即使蘇安生心裡一百個不滿意,還是要去,只能不滿的哼哼兩聲:“國會亂著呢,就不說其他了,光是煙味我就覺得不喜歡。”
瞥了蘇安生一眼,玄淵漫不經(jīng)心的擡手理了理袖子,轉身回到寬大辦公桌後的真皮椅上坐下,語氣含著三分笑意一般:“你就知足吧,要不是因爲邀請你去,你以爲姜晨就願意把地點定在國會?”
國會再怎麼藏著各種內幕,作爲一個KTV本質上被限定了不少,能玩的花樣同樣也是,姜晨這個浪蕩公子可是更喜歡會所和酒吧那些更加瘋狂、更加放得開、更加揮金如土的地方。
可惜蘇安生絕對不會接受,國會只是一家ktv,老闆還是姜晨,蘇安生尚且不太能接受,更何況其他地方,所以姜晨經(jīng)過權衡之後,最後決定退一步,選蘇安生能勉勉強強接受的國會作爲聚會地點。
搖了搖頭,蘇安生將手機丟到一邊去,語氣很認真的說道:“可以聚會的地方多著呢,何必非要去那麼亂的地方。去藥膳坊開個包間不是很好,邊吃藥膳邊談事,多養(yǎng)生健康?;蛘呷ニ囆g會所,陶冶一下情操……”
在蘇安生列舉例子時,玄淵擡手在半空中虛虛一壓,表示阻止:“停。”幽深的眸光微帶無奈的掃了蘇安生一眼,玄淵輕笑一聲,“本來我也不太喜歡姜晨定的地點,可是聽你這麼一說……”
“我覺得姜晨選的地點實在是太好了?!毙Y低頭將一旁的鋼筆抓起來,開始處理文件,頭也不擡,語氣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我寧願去國會KTV也不想去藝術會所?!?
玄淵的話讓蘇安生的臉色垮了下來,他看了眼玄淵,小聲快速道:“這是你們沒藝術細胞,不能領會藝術的美麗。只要你們懂得去欣賞、去體味、去尋找,你們看一幅畫不僅能看到畫上的圖案,還能看到其中蘊含的畫家的人生哲理和靈魂?!?
牙疼似的,玄淵眉角跳了跳,帶著幾分無語凝噎的意味:“我真的一點兒都不想通過一幅畫去看出畫家的靈魂來。”擺了擺手,他不想被蘇安生繼續(xù)洗腦,岔開話題道,“行了,快到中午了,你去找季曼曼吧?!?
蘇安生一看時間,確實已經(jīng)是十一點四十五分了,差不多確實快到下班的時間了,他得從頂樓的辦公室下到一樓去,裝作纔來的樣子在大堂等著季曼曼下來。
至於吃飯的地點,那是早就已經(jīng)跟季曼曼通過聊天軟件在線上溝通過了。溝通過程是非常順利的,反正不管季曼曼說什麼,提出什麼意見來,蘇安生只會說好好好就是了,所以這溝通過程其實等於……沒溝通。
蘇安生離開後,辦公室內頓時又只剩下玄淵一人,他擡手摸了摸下巴,面上現(xiàn)出幾分若有所思之色來:“智腦,你調查蕭思妍的事情,還沒有結果嗎?”他想盡快把蕭思妍的調查報告摔在孟成逸面前,然後撂攤子走人呢。
“目前只是初步調查,還未形成完整的調查報告。”智腦很快回答,“需要三天時間才能得到完整的調查報告?!边@一點在一開始時智腦就跟玄淵說過了,所以此時被提前索要資料的智腦表示他很委屈。
嘆了口氣,玄淵只好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心,語氣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儘快調查清楚然後把調查報告給我。”這個世界雖然沒什麼危險,但不得不說各種人際關係和糾葛很麻煩,尤其是……蕭思妍疑似沒長腦子,令人不喜。
一直到中午時分,孟夫人都沒有打來電話,表示今天她還沒來得及安排什麼令人崩潰的相親,也許這是個不錯的好消息,至少看來在玄淵離開之前,他用不著非得去做一些自己不太喜歡的事情了。
然而,在吃過午飯,才休息了一會兒,正打算在辦公室後的休息室內休息一會兒時,玄淵突然扭頭往辦公室門口看過去,這一看,臉又忍不住黑了下來:“你怎麼又來了?”
推開門走進來的,赫然就是已經(jīng)在中午來臨之前便離開去找季曼曼吃飯的蘇安生,他滿臉坦然的進門來,無視掉玄淵的問題,往辦公室沙發(fā)上一坐,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說道:“等會兒我們一起去國會唄,反正我不想回畫廊,也不想回家?!?
玄淵:“……我這裡不是咖啡廳?!彼粗K安生,眉頭微微蹙起,孟成逸跟蘇安生的關係有這麼好嗎?他怎麼記得劇情簡介裡說兩個人關係很一般來著?
裝作沒聽到玄淵拒絕的話,蘇安生往沙發(fā)上一靠,姿態(tài)慵懶但不失優(yōu)雅的打了個哈欠,然後腦袋一歪靠在沙發(fā)扶手上睡過去了,因爲太興奮邀請成功,今天上午他是激情澎湃的等了整整一上午呢。
五點,孟氏企業(yè)的員工準時下班。玄淵神色間微帶幾分無語的看了蘇安生一眼:“你打算直接去國會,連晚飯都不吃?”他們可是約的晚上七點,也用不著去那麼早吧?最重要的是,他爲什麼非得跟蘇安生一起行動。
蘇安生語氣無辜且理直氣壯的開口說道:“我們可以一起去吃晚餐啊,反正曼曼也拒絕了我晚上送他回去的建議,我沒什麼事情要做。”不過雖然還是拒絕了,但蘇安生有敏感的察覺到,季曼曼對他的態(tài)度緩和了許多。
像是察覺到玄淵略顯無語的態(tài)度,蘇安生嘆了口氣,終於老老實實的交代道:“你也知道,姜晨他們嘛,總是口不擇言的,如果就我一個人過去,他們肯定扯著我不停調笑,所以我纔打算跟你一起去。”
他聲音低下去,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意味:“畢竟他們不敢笑話你嘛。而我跟你的情況相似,要是姜晨敢嘲笑我,肯定會影射到你,他纔不敢。”至少童子雞什麼的,姜晨絕對不敢大大咧咧說出來。
雖然他們都是同輩人,但是在家裡企業(yè)當個部門經(jīng)理之類的混日子的,如何能夠跟已經(jīng)全面接手孟氏的孟成逸相比呢?他們大部分還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手中掌握的權勢和財富遠遠比不上孟成逸,說話時自然也硬氣不起來。
蘇安生說的是真話,看在這一點上,玄淵沒有再拒絕與蘇安生同行,二人一起去蘇安生特別訂了桌位的藥膳坊吃了晚餐,然後才一起前去國會。
因爲晚上六七點時正是車輛出行最多的時間,而他們在晚餐花的時間也有點多,到達國會時距離七點已經(jīng)沒多長時間了,卻是來得最晚的兩人。
在停車場給姜晨打了電話,知道了包間號,兩人才往包間而去,卻正好在半路上撞上了跟出來接他們的姜晨。
姜晨笑吟吟看了玄淵一眼,一雙瀲灩的桃花眼閃啊閃,帶著些許調侃的笑意朝玄淵擠眉弄眼一陣,語氣調侃的說道:“說來,我們今日約在一起,除了聯(lián)絡感情,還有爲某人接風洗塵的意思哦。”
朝玄淵眨了眨瀲灩的桃花眼,姜晨笑得滿面春風:“誒,對你來說,這可是個驚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