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裡。
木槿寫了一封信交到輕舞手上,讓她務必要交到顧丞相手上,都到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木槿不得不需要藉助一些外力。
“娘娘,這樣做有用嗎?”輕舞擔憂的看著她。
“上次將顧淺淺的事傳過去的時候,顧家的態度明顯的很,分明是要放棄顧淺淺這顆棋子,我與顧丞相見過一面,他們還真是狼子野心,想讓他們顧家的骨血坐上皇位”
輕舞大驚,“娘娘!”
木槿巧然的笑道,給了輕舞一個安心的笑,淺淺道,“既然他們有本事讓顧家的骨血坐上皇位,那他們手裡就不會一點顧蓉煙的罪證都沒有,既然我們相信殿下還活著,那麼他們顧家的骨血坐不坐的上皇位,還是個未知數”
“娘娘的意思是、”輕舞一點,很快就會晤了木槿的意思,立馬笑著福了福身,“奴婢這就去辦”
十二月二十二號這天,本來是個喜慶的節日,新貴封禮,天上卻飄起了雪花,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從一大早上起,整個皇宮都被嘈雜的的聲音給叫醒,特別是鳳鳴宮,更是喧鬧無比,跟過年一樣的。顧蓉煙看著一身蟒袍的禦寒昊,嘴笑的都列到了耳根。
就連一直都覺得委屈的雪妍,換上太子妃禮服的時候,整張臉笑的跟朵花兒似的,前陣子還病怏怏的,現在倒是精神的很,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禮慶是在晌午,紅地毯從天德道一直鋪到玄德殿門口。衆位大臣更是迎在天德道的兩邊,恭迎新貴。禮儀開始了,御南天和顧蓉煙站在玄德殿前,看著天德門打開,緩緩走來的兩個人。
禦寒昊牽著雪妍的手,慢慢的行走,身後跟隨的一隊宮女太監,看起來無比的風光,看來當時嫁給禦寒昊,是她做的最正確的選擇。
她溫柔的看向禦寒昊,握著他的手緊了幾分。
郎才女貌,兩人相扶相攜的模樣,格外的讓人羨豔,顧蓉煙笑道,“皇上,你看他們倆多登對呀!”御南天望著他們,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卻還是輕聲“嗯”了一聲。
兩人走到御南天和顧蓉煙身前的時候,齊聲行禮道,“兒臣(媳)參見父皇,母后”顧蓉煙連忙扶著兩人的聲,和善的笑道,“好了好了”
身旁的秋公公看著兩人,突然朝下面呼道,“衆人迎拜新貴”
他話剛落口,就聽到一道響亮的女聲,喊了一聲,“慢著”
所有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向聲源處,只見木槿慢慢的從天德門走了出來,她穿著一身雪白的毛裘大衣,脖子上圍繞著雪白的狐貍毛,整個人顯得無比的矜貴,端莊貴重,一步步從天德門走來。
她還沒走到一半的時候,就立馬被侍衛給攔下了。
“娘娘,請回吧”
木槿看也不看他們一眼,而是看著御南天道,“皇上,臣媳有事啓奏”御南天不耐煩的看著她,“有什麼事非得現在說嗎?來人,把她給我帶下去!”
侍衛作勢上前,忽然顧牧跪了出來,大聲說道,“皇上,臣有事啓奏”
顧蓉煙看著顧牧,這分明就是來找茬的,於是她溫聲道,“顧丞相有事的話,何不待會再說,別誤了儀式,不是嗎?”
威脅的語氣,讓顧牧渾身一震,但是爲了顧家的未來,他豁出去了。
“皇上,臣罪該萬死”顧牧
在地上重重的一磕,惹的御南天更加心煩意亂的,看他們著一個兩個的,是非要現在說才爽快?
木槿連忙衝破侍衛的阻攔,與顧牧跪成一排,磕頭道,“皇上,臣媳覺得北郡王雖然人品貴重,是儲君的最佳人選,可是太子殿下失蹤不過才兩月有餘,如此匆促的換新儲,尚且不妥”
“前太子妃,現在由於前太子的殘暴,人心惶惶,難道早立儲君不是更能穩定人心嗎?”顧蓉煙冷聲,還特意在太子妃和太子前面加了一個前字,衆人聽了這話,更加不敢再有什麼異議,這分明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再掙扎都是枉然。
“皇上,臣要說的是,”顧牧突然看向顧蓉煙,指著顧蓉煙大聲道,“她根本就不是真的皇后娘娘”
什麼?衆人譁然,這可是今年聽最好笑的玩笑了,自家兄妹居然指責自己的姐姐是假的?他們顧家這又在唱哪出?
“顧丞相,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顧蓉煙好脾氣的看著他,盯著他的目光格外的滲人,顧牧打起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信誓旦旦的說道,“請皇上明鑑”
“三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家父發現她並不是顧家的女兒,所以便勒令顧家與她斷了一切來往,她懷恨在心,傷了臣的女兒淺淺,逼迫臣一家人守住這個秘密,否則、就會讓我們顧家從聖都消失”
顧蓉煙突然笑了起來,慢慢的走向顧牧,溫柔的扶起他,“牧弟,我是你家姐,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嗯?”
顧牧的臉色一變,木槿突然站起身子,一把抓住顧蓉煙的手腕,輕聲道,“皇后娘娘,你想對顧丞相做什麼?”
“這是我們顧家的事,有你一個丫頭片子什麼事”顧蓉煙狠狠的推了一把木槿,幸好木槿底子好,不然還真讓她給推下去了。
“皇后娘娘,您這話可就不對了,您說的是你們的家事,而臣媳說的是另外的事”
顧蓉煙猛的放開顧牧,奚落道,“今天是立新儲的日子,你就不要胡鬧了”
見顧蓉煙被她弄的不耐煩了,木槿便轉向御南天,“皇上,臣媳有事啓奏”,禦寒昊上次就被木槿算計了,這次她還來攪和他的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還有完沒完,來人把她給本宮拖下去”
“皇上,剛纔顧丞相說皇后娘娘並非顧家大小姐一事,臣覺得此事頗爲蹊蹺,”雲初尹也跑進來摻一腳,事情又繞到顧蓉煙的身上。
顧蓉煙不耐煩的說道,“你們一個、兩個說本宮是假的,你們有什麼證據”
顧牧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御南天道,“家姐左腳的腳心有一顆紅痣”御南天看著顧蓉煙,顧蓉煙立馬說道,“皇上,你不會相信了吧!”
御南天沒說話,那態度再明顯不過了,可是顧蓉煙卻抓著御南天的手道,“皇上不會是要妾身當著這麼多人脫鞋吧!”
“皇上,臣媳願意代爲查看”木槿主動將這個任務搶下來,立馬就惹來顧蓉煙一瞪,御南天點了點頭,她們去了偏殿,好好的一場立新儲儀式,卻被搞成了這樣。
不一會木槿和顧蓉煙一起過來了,顧蓉煙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驕傲,木槿恭敬的朝御南天道,“皇上,娘娘的左腳腳心、、、、有一顆紅痣”
她剛說完,就惹來禦寒昊的嘲笑,“你們都說我母后是假的,真是罪該萬死,父皇,
他們污衊母后,應該讓他們受懲罰”
禦寒昊剛說完,木槿立馬說道,“北郡王,你這麼急幹嗎,我都還沒說完呢”顧蓉煙的心“咯噔”的一下,她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木槿看著顧蓉煙,施施然的笑道,“皇后娘娘的腳上的確有顆紅痣,但是、、”她還沒說完就被御南天打斷道,“你剛纔不是有事啓奏嗎?到底是什麼事,非要鬧到這裡來”
聽到御南天打斷了木槿的話,顧蓉煙的心裡頓時暖了幾分,果然他心裡,她的分量是要比這個小丫頭重。
她得意的看著木槿,神情無比炫耀。
木槿也不去跟她較真,而是緊聲道,“皇上,您讓兒媳等人搬出東宮,所以兒媳在收拾太子殿下的東西的時候,發現了這個”,木槿手裡拿出了一本奏摺。
剛剛不好針對著顧蓉煙的真假嗎?這會又拿出一個奏摺是怎麼回事。這跌宕起伏的劇情,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御南天從木槿手裡接過奏摺,打開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一臉陰沉,彷彿隨時都可以滴下雨來。他隨手將奏摺合了起來,陰冷的看著顧蓉煙道,“皇后,前陣子丟失的稅銀,你可知曉?”
顧蓉煙先是微愣,然後立馬茫然的回答道,“皇上這是問的哪裡話,妾身怎麼會知道稅銀?”
死鴨子嘴硬,說的就是顧蓉煙這樣的,御南天厲聲道,“那你看看這是什麼!”猛的將奏摺砸到她身上,最後落到她的腳邊。
顧蓉煙撿了起來,一打開,整張臉都變了,立馬向御南天解釋道,“皇上,這是誣陷,妾身真的不知道什麼稅銀,一定是她心生嫉妒,故意這麼做的”她手指著木槿,恨恨的瞪著她。
“皇后娘娘,您這是什麼話呀!臣媳只是來向皇上交付殿下的東西,跟臣媳有什麼關係”木槿感覺到很無語,她還真是會睜著眼睛胡扯。
顧蓉煙猛的撲了過來,一把抓住木槿,兇狠的說道,“你這賤丫頭,胡說八道什麼!”然後又看向御南天道,“皇上,你讓人趕緊把這賤丫頭帶下去,別聽她在這瘋言瘋語”
“皇后娘娘,如果不是你做的,你這麼激動幹嘛?”雲初尹忍不住的插了進來,有扳倒顧蓉煙的機會,他怎麼能輕易放過呢。
御南天冷冷的瞥了一眼,顧蓉煙立馬手一縮,尷尬的站在原地,身子都有些站不穩,禦寒昊立馬上前扶住她,不滿的朝御南天開口道,“父皇,母后待您如何,您是知道的,您怎麼能光憑片面之詞就認定母后有罪呢”
木槿看著禦寒昊,沒想到這回腦子挺靈活的呀!可惜遲了,她今天就一定要讓他所有的美夢,都雞飛蛋打。
“皇上,臣媳已經讓於大人去帶大理寺卿張大人了”
“於義?”
御南天眉頭深鎖,難怪今天他還納悶怎麼沒看見他,原來連他都摻一腳進來,要不是今天看到這個奏摺,他們還想瞞他多久。
剛說著於義,他就帶人過來了,張懷明被人反押上來,木槿看著他,心裡就有一團一團無法散去的火氣。
安伯、安嬸,還有安家的兄弟,那些一個個鮮活的面孔,深深的印在她的腦海裡。
張懷明一看這架勢,嚇的腿都軟了,跪在御南天的面前一個勁的叫冤枉。御南天一腳踢開張懷明,厭惡的說道,“身爲大理寺卿居然中飽私囊,該當何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