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
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幾個對北澹寒城欲言又止的人,一個個垂著頭,跪在地上盡量將自己縮出他的視線范圍內,太醫院的院首不知道該如何給北澹寒城說,他正準備說話的時候,北澹寒城已經出手了,這一次可不是扔出去那么簡單,直接將院首提了起來。
“你不是太醫院的院首嗎?怎么連對皇上的病情都一無所知,那皇宮里還養著你們一群廢物作甚?”北澹寒城眸子里泛著血光,星星點點都是殘忍的狠絕,就像丟垃圾一樣的吧院首丟在地上。
院首松了一口氣,以為事情就這么完了,可是下一秒卻聽到北澹寒城更無情的話。
“來人,把這群廢物關進天牢,要是今晚還找不出皇上的病因,就不用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眾人瞬間都傻掉了,一個晚上?三年都沒找的病根,一晚上怎么可能找的出來,頓時各種哀求可憐,整個屋里鬧成一鍋沸騰的粥。
“殿下,請您多給我們些時日,一晚上,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院首可憐兮兮的央求北澹寒城,只差沒有抓著北澹寒城的褲腳,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自己上有八十多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稚子。
北澹寒城冷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冷的哼了一聲,一腳將院首給踹開,看都不想再多看他們一眼,兩年的時間還不夠嗎?他還想他給他們多少時間,這些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連皇上的病情都敢耽誤,他不好好的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他們還真不知道自己的職責到底是什么?
更讓北澹寒城惱火的是,御南天的這病情,為什么他兩年來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就算他再怎么討厭這個男人,可是如果有人敢在他的眼皮下動他,他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不一會兒,侍衛將這些人全部給帶下去了,屋里哀求哭鬧的聲音一時間戛然而止,輕舞走上前來,北澹寒城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些什么,輕舞領命后,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此時屋里只有貼身伺候的一些人,秋公公守在床邊站著,不斷的看著昏迷的御南天,兩只手攪在一起,心里十分緊張、著急。
“秋公公”
北澹寒城幽然的聲音,嚇的秋公公渾身一抖,又看到北澹寒城的目光緊鎖著自己,他一咕嚕摔在地上,閃到了腰,也沒敢疼的吱出一聲來。
秋公公這般奇怪的行為,然北澹寒城不得不多看他幾眼,他到底在瞞著些什么?
“太子殿下,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懲罰太醫們,恐怕只會讓外界更加覺得太子殿下性情古怪,行為乖張,讓眾人不服罷了”
死寂的宮殿里,顧蓉煙突然闖入的聲音,擲地有聲。
隨即進入北澹寒城眼簾的是顧蓉煙雍容華貴的姿態,她高傲的就像一只孔雀,站到北澹寒城面前的時候,冷冷的瞥著他。
“奴才(奴婢)見過皇后娘娘”
宮殿里所有的人都跪下去參拜她,顧蓉煙更加將身板挺直了,愈發的彰顯自己的尊貴地位,她看向北澹寒城的時候,人家打都沒搭理她,壓根都不在乎她。
目中無人?狂妄自大?這就是顧蓉煙看在眼里的北澹寒城,不禁怒從心生,本來是想來看他笑話的,沒想到他居然把御南天給氣的犯病了,她趕過來的時候,正巧撞見北澹寒城處理那批太醫院的人,這才說出了先前那番
話。
“如果這些庸醫耽誤了皇上的病情,那該誰承擔這個責任,是皇后?還是那些認為本宮性情古怪、行為乖張的眾人?”
北澹寒城本已經不想再跟人爭辯什么?可是有些能忍,但有些是不能忍的,比如這個女人,來的這么快,難打就是為了聽自己處罰那群庸醫的?
“如果不是太子殿下故意氣皇上,他又怎么變成這樣?”
顧蓉煙走到床邊,厭惡看了一眼北澹寒城,瞬間心疼的看著御南天,柔柔的說道,“皇上,臣妾來了,你就醒醒、”
滿眼都是令他作嘔的假惺惺,他背過身子,不去看他們。
忽然聽到秋公公驚呼了一聲,“皇上,皇上醒了”,北澹寒城猛地轉過身子,果然看到御南天睜開了雙眼。
“我這是怎么?”御南天有點蒙圈,支起身子,看了一圈周圍的人。
顧蓉煙扶著他,假嗔道,“皇上,您就是自個不愛惜自己身子,干嗎要為那么點小事生氣,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你讓臣妾可怎么活”
這話說的可真好聽,都還沒掉眼淚,御南天的心都軟了,甚至是化了,攬著她的肩膀,安慰的說道,“沒事了、沒事了,朕這不是好好的嗎?”
北澹寒城看著這樣的一幕,格外的刺眼,恨不得上去撕碎他們這副假惺惺的姿態,假的、都是假的。
“既然皇上沒事了,那寒城就告退了”
他一分鐘、甚至是多呆一秒,都覺得渾身難受,冷漠的語氣,從來都是這樣子的態度,御南天心底突然有些煩亂,心煩意燥的罷了罷手。
北澹寒城冷漠的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來了些什么,扭頭朝那對你儂我儂的人道,“對了,下月初七,不管你同不同意,安家四小姐,我娶定了”
“你、、、”
北澹寒城走的很快,將御南天的咆哮拋之身后。
第二天早朝的時候,眾臣都還沒開始稟告要事,御南天就宣布了一條圣諭,那就是封了安家的四小姐為太子妃。
安及北臉上光彩極了,現在是太子的丈人,將來可就是國丈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接著,秋公公又念出一條圣諭,說是圣都第一才女顧淺淺,人品貴重,被封為側妃。北澹寒城看著上方端坐著的御南天,沒來及他反抗,就聽御南天說,告示已經貼出去,而且圣旨都已經送到顧家和安家了。
接到圣旨的兩家,可謂是兩種氣氛,一邊是沉重,另一邊卻洋溢出喜悅。
當然,沉重的自然是顧家,皇后的親侄女,丞相的嫡女,圣都的第一才女,卻只是個側妃,而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庶女,安幼,居然當上了正妃!這不是在打他們顧家的臉嗎?
洋溢這喜悅的安家,都是因為安幼當上了太子妃,她們在人前可就有光多了,就算是云夫人見不得這個庶女當太子妃,但是在這上流的圈子中,每次都被這些人嘲笑,她的確還是靠著這個庶女,扳回來了一次,也揚眉吐氣了一回。
而且還把那個陷害自己兒子名聲掃地的顧淺淺,也成功的踩到了腳底,她能不高興嗎?聽到這個消息后,她就熱情的吩咐廚房做了好多好吃的,給木槿送去,惹的安意然一臉的不爽。
朝堂之上,顧牧撐著一張笑臉,接受著同僚們的祝賀,有誰能知道他心里的不甘和窩火,這些人都在笑,是笑他顧牧的嫡女不
如安及北的庶女?或者是其他,他都只能把這苦水往肚子里咽,誰讓他們上次的行為徹底惹到了家姐。
這次淺淺選做側妃,估計跟顧蓉煙,脫不了干系吧!
這事還是北澹寒城及冠那年,御南天有心要讓他早日成家,為皇室開枝散葉,于是便將這事交給了顧蓉煙打理。
那一年淺淺還小,正是花樣年華,見到英俊瀟灑的太子殿下,一個芳心便徹底系在了那個人身上,甚至都不聽顧蓉煙的話,一心要嫁給太子,本來那件事在家中很有爭議,可最終還是父親大人決定的,說讓淺淺嫁給太子。
父親這樣做,無非就是在觀望,到底是自己的外孫子能坐上皇位,還是太子能順利登基?給他們顧家的基業買一個雙保險,無論他們其中哪一方勝,哪一方敗,顧家仍舊能依著功臣的身份,一直屹立在東云。
可也就是這樣,顧蓉煙以為顧家拋棄了她們母子,從此之后很少與顧家再聯系,誰也沒料到那次的婚事居然被太子以病推脫了,顧淺淺丟了臉,甚至還毀了容。
這兩年,顧蓉煙依著自己的本事,掌握了不少勢力,顧家卻全憑著基業,苦苦的撐到現在,本想著有個做皇后的女兒,多少也能為他們分擔一些,可是當年那個決定,徹底將這個女兒給拒之門外,最后越走越遠。
顧牧知道顧淺淺的臉,是顧蓉煙做的手腳,可是又無可奈何,這是他們顧家欠她的,可是現在淺淺的臉好了,完全可以有一門好的親事,但是這側妃,算是怎么一回事。
顧家的臉上,被顧蓉煙狠狠的扇了一個巴掌,又響又亮,估計整個圣都的人都在心底嘲笑他們吧。
顧牧渾渾噩噩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宮里走到家的。
大廳里,一家老小都聚在一起,甚至連老爺子都從自個的屋頭出來,仿佛都是在等他回來。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顧淺淺,她飛快的跑到他身邊,興奮的說,“爹,你知道嗎?我當太子妃了”歡悅溢于言表,整個人就像是蹁躚的蝴蝶,就如喝醉了一般的喜悅。
顧牧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清脆的聲音,整個大廳里的人都將心提了起來。
顧淺淺被打倒在地,頓時就懵了,顧牧不是最喜歡她,甚至是以她引以為榮嗎?從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的,可是今天,顧牧居然動手打了她!
“老爺,你這是做什么?”首先沖上來埋怨的是顧淺淺的母親,蘭氏,她一邊安慰著顧淺淺,一邊數落著顧牧。
顧牧悶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找不到發泄口,此時聽到蘭氏絮絮叨叨的抱怨,頓時就打開了閘門。
“你知道些什么?整日除了在后院里說三道四,還會做點什么?你還有臉埋怨我,你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我都懶得說,還有,要不是你教唆著她,她會心心念念著那個太子妃的位子嗎?你這個人就是不甘心,當年對家姐做的那些事情,你真的以為瞞的了所有人嗎?都過了這么多年,你還是這么愛慕虛榮”
這么長的一段話,顧牧都沒停頓,一張口就把蘭氏罵的狗血淋頭,蘭氏反應了三秒才回過神,臉上一片薄紅,被人戳破了心事的尷尬,立刻就一口否認道,“老爺,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吃里扒外的是我嗎?當年決定這件事不是爹的意思”
“賤人,你還有理了?”顧牧勃然大怒,抬起了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