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發(fā)愣的時候,吳小艾突然大聲說道,“大家請放心,于大人是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的,這么多年大家應該都清楚吧,你們在這里鬧,也是于事無補,反而會妨礙于大人辦案,我吳小艾向各位保證,如果你們口中的公子是冤枉的,我一定保證他是完完整整的,一根頭發(fā)絲都不少”
吳小艾的話,就像是一顆定心丸,大家對京兆尹的于大人,本來就是很信任的,再加上吳小艾的保證,眾人心里都踏實了。
冬月突然伸出手,拉住吳小艾的袖子,滿含期待的看著她,“夫人,你真的能救公子,是嗎?”,吳小艾刮了她的鼻子,溫柔的笑道,“我可是一品誥命夫人”
眾人都被吳小艾的自戀,給逗笑了,除了于義。背后組織這場鬧事的人,可真是老謀深算。
安淮和九安就站在衙門外的轉角處,九安看著安淮道,“安叔,你怎么就知道于夫人一定會管這件事呢?”安淮沖著他神秘的笑道,“因為我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然后就離開了衙門,九安看著人群,沒什么他不知道的呀?安叔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對于于義,任何人求情都沒有用,他唯一在乎的就是他的那位夫人,所以打從一開始,安淮就是在引吳小艾上鉤,而吳小艾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欺負到她頭上,鬧事不過是引她出來,而真正的原因,是為了讓她見到冬月。
最讓人佩服的是,他居然算準了冬月會去,吳小艾會出來,這一步實在是讓,一般人都無法做到這般細致,這才是他最高明的地方吧。
北澹寒城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也不由的對策劃這件事的人,贊嘆道,“這招果然是心思縝密,連于夫人都算計進去了,這個安淮是什么來頭?”
“以前是圣都里的乞丐,之前的事情全然斷了,就像是憑空出現(xiàn)的”隱衛(wèi)老老實實的回答,可聽在北澹寒城的耳朵里,他越來越覺得這些隱衛(wèi)都太不中用了,難道用一句憑空出現(xiàn),就能打發(fā)他?到底他是主子,還是他們是主子?
他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了,繼而又問道,“那個失蹤的小紅,找到了嗎?”此時他的語氣都有點冰冷了,聽得隱衛(wèi)渾身一震,要是讓主子知道,他們花了這么長的時間,連一個人都找不到,他們還能好過嗎?可是他還是硬著頭皮道,“屬下無能,請主子責罰”
這些隱衛(wèi)們可是長本事了,一問三不知,北澹寒城鳳眸微睨,他總覺得這件事可沒那么簡單,他裝作寬宏大量的樣子,擺擺手道“下去吧”,隱衛(wèi)如蒙大赦,立馬消失在房間里。
他才從懷里取出九雅,放在唇邊輕輕的吹響,剛響起兩三個音節(jié),房間里就多了個人,他單膝跪在地上,“屬下參見宮主”
“十戈,你來了”,北澹寒城臉上都柔和了不少。十戈一本正經的回答道,“是的”,十戈的長相很普通,就算是扔到人群里,別人也很難注意到他,可是他的才能,卻是不能讓人小覷。
在北澹寒城第一次遇到十戈的時候,他還是一個最底層的殺手,根本沒什么出頭之日,可是他寫下的一封信札,陰差陽錯的落到北澹寒城的手里。
也就是在那一封信札里,北澹寒城看到了一份力量,一份勇往直前的力量,他不就是需要這樣的力量嗎?所以他
暗自的幫他,十戈一步步走到最高的位置,只聽命于北澹寒城。
所以十戈是很感謝北澹寒城,給了他施展抱負的機會,所以他也忠心耿耿的效命北澹寒城,總管整個北澹宮的運作。
“宮主,北澹宮收到西蠻國和南越國的探子來報,說兩國都收到了東云的請?zhí)?
北澹寒城納悶了,請?zhí)克趺床恢肋@回事,隨口問道,“什么請?zhí)???
“給宮主您招親的請?zhí)笔昊卮鸷芨纱嗬洌瑓s是讓北澹寒城吃驚了,招親,他有說過要招親嗎?他的親事,不應該讓他也知道嗎?那個人怎么可以就給他做決定了,他有問過他的意見嗎?
“宮主,是否阻攔?”十戈見北澹寒城一臉陰郁,立馬就想到該不該阻止這件事情發(fā)生??墒潜卞:菂s突然說道,“不用,不就是找個新娘嗎?是誰,還不是本宮說了算?”
他笑了起來,既然兩國都要來,也不是一件壞事,御寒昊走了,可是顧蓉煙還在,要是他能利用這件事,來打擊一下顧蓉煙,也是挺不錯的。
“你去查一下湘香樓里所有人的事情,本宮都要知道,還有本宮的那些隱衛(wèi)們”,說到隱衛(wèi)的時候,北澹寒城的眸子都涼了,走了兩年,連身邊的人都要清理,還真是麻煩的很。
晚上的時候,京兆尹府的上空閃過了一道紅影,直奔牢房。這會夜已經深了,牢房的人不免就有些困意,躲在暗處的伊允諾,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只見一道藍光閃過,所有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了。
他輕松的打開牢房的門,走了進去,里面守牢的見到有外人來了,全都站了起來,還沒來得及動刀,人就倒下去了。木槿聽到外面的動靜,偏頭看了過去,伊允諾風風火火的走了過來,三下五除的就解決了門上的鎖。
木槿坐在干凈的席墊上,抬頭望著伊允諾,卻一句話都沒有說。伊允諾連忙走到她身邊,打量著,看看有沒有受傷,木槿除了袍子有點臟外,其余的沒什么事情,伊允諾就放心了。
他拉著木槿道,“阿槿,快跟我走吧!”
“我不會走的,你快走吧!”木槿一動沒動,態(tài)度再明顯不過來了,她不會走的,她是清白的,她為什么要走?
伊允諾看了她一眼,二話不說就點住了她的穴道,將她抱了起來,木槿連忙焦急的說道,“伊允諾,你干什么?你快放我下來”
“這次我是不會聽你的”,他堅決的態(tài)度,明顯是不肯聽木槿說任何話。
“伊允諾,我不想走,我沒有殺人,如果我走了,豈不是就真成了殺人兇手”木槿試圖跟伊允諾講道理,可是都到這個地步了,他又怎么會聽她講道理。
“阿槿,我是不會讓你受苦的”,他不再與木槿多說,抱著她就往外走,人還沒走到外間,就遇到了北澹寒城。
北澹寒城看著他懷里不能動的木槿,立馬沖伊允諾說道,“伊允諾,你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犯法的?你要犯法可不可以不要連累木槿?”
他本來是在事情解決之后再來看木槿,可是忍不住,還是來了,剛走到牢門口,看到倒了一地的官差,心頭一緊,連忙跑了進來,就看到伊允諾來帶走木槿,準備劫獄。
伊允諾冷笑了一聲,“北澹寒城,你不救阿
槿,就不要阻攔我救阿槿”
“可是你這不是再救她,是在害她!”北澹寒城朝伊允諾逼近幾步,厲聲說道。伊允諾笑的更夸張了,“你說我在害阿槿?那你知不知道,阿槿怕黑,這牢里這么暗,你有注意到嗎?而且阿槿最怕一個人被關起來,你又知道嗎?而且這牢房里的蟑螂、蛇、鼠,阿槿都不曾合過眼,你又知道嗎?”
木槿看著伊允諾,她真的愣住了,她沒有想到伊允諾會這么說,沒想到伊允諾,是真的了解她!她怕黑、她怕被人單獨關著、她怕這里的蟑螂、蛇、鼠,所以她一直都沒有閉過眼。她的目光看著北澹寒城,他果然也是微微一愣。
她又聽到伊允諾說,“北澹寒城,你別天天把你對阿槿的感情,掛在心上,你那只不過是對阿槿的愧疚,那只是喜歡,不是愛,如果當愛情里有了雜質,你覺得它是愛情嗎?”
“那你呢,木槿不喜歡你,就算你陪她千年萬年,她也不可能喜歡你,再說了,木槿還需要待在圣都找木亦,你就這樣貿貿然的帶她出去,你讓她怎么在圣都立足,這些,你又知道嗎?”北澹寒城反唇相譏。
伊允諾抱著木槿的手,緊了幾分,他臉上的笑意頓然散去,他看著北澹寒城道,“那又怎么樣?月兮姨母和予修姨夫臨走的時候,曾交代我要好好照顧阿槿,你對阿槿來說什么都不是,你憑什么站在這里指手畫腳,你、、、、、、”
“好了,不要再說了,你趕緊把我穴道解開,我是不會出去的”,木槿打斷了伊允諾接下來要說的話,她冷厲的眸子,給人一種不容反抗的力量,伊允諾瞪了北澹寒城一眼,才將木槿從新抱回到牢房里,又去將,門上的鎖,從外面鎖起來。
然后他同木槿一起被關在牢里,他坐在她的旁邊,溫聲說道,“阿槿,有我在,你快睡吧”,木槿還沒來得及問他,為什么他把自己也關起來,伊允諾伸手就點在她的睡穴上,腦袋一偏,靠在他懷里,沉睡過去了。
北澹寒城站在外面,看著伊允諾,腦袋里一直就是他的那句“北澹寒城,你別天天把你對阿槿的感情,掛在心上,你那只不過是對阿槿的愧疚,那只是喜歡,不是愛,如果當愛情里有了雜質,你覺得它是愛情嗎?”
愛情?什么是愛情?難道他對木槿的感情不是愛情?
“你憑什么說我對木槿的愛情有雜質?”
伊允諾看都沒看他一眼,撫摸著木槿的頭發(fā),低聲道,“你從一開始來北澹宮的時候,對阿槿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無非就是想引起她的關注,我太了解阿槿了,越是有難度的,她就越是要征服,而你,恰恰就利用了這點”
“如果你是真心愛她的話,會讓她冒險進入澹臺府?你不過就是看到她身上,有了你想要探究的東西,你這樣纏著她,難道不是有目的的嗎?我告訴你,你要探究的東西,在你父皇的后宮里,不在木槿身上,麻煩你以后不要來纏著她”
“你怎么知道我要探究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它就在后宮里?伊允諾,你到底還知道些什么?”北澹寒城抓著牢房的木框,精神都有點癲狂了。
“阿槿說過,她只想平凡的過一生,所以你還是不要把她,牽扯在你的是是非非當中”伊允諾沒有回答他問的,而是答非所問的說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