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聽到葉子吟的描述后,兩人先是對視了一眼。然后他們在檢查北澹寒城的時候,分明看到了他被咬破的手指。
于義解開北澹寒城的衣服,左邊的肩膀上有一朵若隱若現,代表生死契約的彼岸花。于義將他的衣服重新扣好,然后很模棱兩可的向葉子吟解釋道,“放心吧,殿下沒事,估計是自己醒了,出去溜了一圈”
雖然于義的解釋漏洞百出,但是葉子吟卻沒有多問,他知道他就算是問了,于義也未必會告訴他,反正現在北澹寒城已經回來了,而且剛才替他把了下脈,脈象平穩,現在只需要給他處理一下后背的傷就好了。
吳小艾在場,葉子吟不方便給北澹寒城傷藥,所以他們倆就先出去了,于義剛關上門,吳小艾就一把抓住他,緊張的問道,“殿下的肩膀上有了彼岸花?”
于義凝重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和殿下結的生死契約,萬一對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他豈不是、、、、、、也會受牽連”
“當年也只有月兮和木予修,在千璃宮里立下生死契約,沒想到過了這么些年,咱們還能看見立下生死契約的出現”吳小艾一臉羨艷的表情,于義卻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得,一拍腦門道,“對呀,能和殿下立下生死契約的人,必然是一名女子我們只要找到她,殿下不就安全了”
“你說的倒是輕松,這人海茫茫里,你怎么知道哪一個是?難不成你還要逐個驗身?”吳小艾沒好氣的給了他個白眼。
于義卻神秘兮兮的笑道,“夫人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怎么會去做逐個驗身的這種事,我又不是采花賊,再說了,就算我是采花賊,我也只采夫人這朵花”
吳小艾臉上一紅,嬌嗔道,“多大的人了,還這么老不知羞”然后又繼續問道,“你到底要用什么辦法找這個人?”
“夫人真是健忘,難道你忘了月兮曾經說過,能立下生死契約的人,必定是心意相通的人”,于義朝她笑道,吳小艾突然恍然大悟,指著于義驚訝的說道,“你說的是那個孩子”
他點了點頭,然后感嘆道,“哎,明明是心意相通的兩個孩子,一個苦追,卻追的沒心沒肺,一個死不承認,卻早已芳心暗許”
屋內的葉子吟,將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雖然他不知道什么是生死契約,但是他稍微動點腦子就知道,他們所說的那個孩子,大概就是木槿吧!
葉子吟從新回到床邊,對著北澹寒城苦笑道,“你小子真是最有福氣的一個人”,說著句話的時候,葉子吟感覺自己心里就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樣,空落落的。
直到等到輕塵和輕非趕回來,葉子吟交代了一番才離開,于義夫妻倆看著他的背影,同樣也是輕嘆了一聲。
他們知道葉子吟就在門后偷聽,而且最后那句話就是說給他聽。有些注定要錯過的人,就要早點學會割舍。
回到府邸的時候,葉子吟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下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著急的說道,“公子,那個、那個公子不見了”
“不見了!”葉子吟驚訝的反問道,愣了一秒,反應過來后,立馬往木亦住的房間跑去,結果他找遍了整個房間,都找不著木亦。
葉子吟挫敗的坐在地上,先是北澹寒城不見了,現在又是木亦不見了,這、、、、、、難道木亦是在他去京兆尹府的時候被人帶走的。
身后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人,朝葉子吟低頭行禮,“莊主”
“不要聲張,盡快把人找回來”
葉子吟維持著冷靜,黑衣人領命后,立馬就消失在了房間里,他坐在桌子邊,單指敲擊著桌面,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情似乎都指向了一個地方,就是吳小艾無意之間提起的千璃宮。
千璃宮在靠近東云的北邊,與北郡毗鄰,傳說那塊地界設有機關法陣,旁人是根本進不去的,而且他們擁有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能力,所以他們自詡為上天的使者,所以千璃宮的人一直與世隔絕,不屬于任何一個國家的管轄,而且每一個國家對千璃宮都很忌憚。
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好像隱隱的都與千璃宮有關系,難道說,解憂丹的事情,是與千璃宮有關?好像放眼天下,也只有千璃宮的人能把事情做得詭異的緊,今天北澹寒城突然失蹤的事情,想必也是千璃宮的人干的。
看來他有必要把千璃宮的事情理一遍了,葉子吟的眸子顯得有些深重。
接后的幾天,天氣都陰沉的很,葉子吟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里,仔細理清千璃宮的事情,他發現其中核心的就是木槿和木亦,千璃宮的人好像特別關注他們姐弟倆,在她沒遇到木槿之前,關于解憂丹的事情,一籌莫展,可是在他遇到木槿之后,好像才慢慢的發現了不一樣的矛頭。
而且北澹寒城比他更先遇到木槿,他一早就發現了?葉子吟突然有種被欺瞞的感覺,可是心中卻對北澹寒城記恨不起來,心底總有個聲音在吶喊道,“不是的、不是的”
葉子吟氣餒的嘆了口氣,“算了,還是等他醒來,他再好好的問問他,也不遲”
北澹寒城這幾天的確一直昏迷不醒,所有的人都擔心的不得了,輕彥在宮里一直扮演著他的角色,輕彥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剛開始的時候一直有人登門邀請,人少還好應付,可是要是碰到像木予漓和越爾塔那樣精明狡詐的人,輕彥感覺自己力不從心。
而且輕塵、輕非、輕舞他們,每天都在關注著主子那邊的事情,根本就沒人來幫他,所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來了出突發舊疾,閉門謝客。
眾人見他這樣,也不好來經常打擾了,可是御南天似乎更急了,直接命人將遠道而來的公主小姐的畫像搬來,叫他從中選一些他看上的,可是御南天叫人送來的,已經是先篩選了一遍的了,全是些背景資歷雄厚的。
特別是西蠻國的公主熙芮,好像就是他內定的兒媳婦一般,派來的人,明里暗里都將話頭指向熙芮公主。
輕彥感到特別的為難,要是自家主子知道自己把他賣了的話,他會不會把他活剝了?想到這里,輕彥渾身一顫。
沒辦法,他只能一直打哈哈,拖延時間,說是每個人都挺不錯的,他需要些時間認真考慮考慮,還好御南天比較有耐心,竟然應了他的請求,但是也只是給了他三天時間,三天之后就要正式舉宴選妃。
在宮里的輕彥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三天的時間?都不知道三天的時間里主子醒不醒的來都是一個問題,要是醒來了還好說,可要是沒醒來的話,到時候可怎么收場呀?
輕塵、輕非都不在,輕舞也跑的沒影了,連個可以商量對策的人都沒有,輕彥重重的嘆了口氣,望著窗外,心里默默的祈禱,希望北澹寒城快點醒過來吧。
因為上一次的事故,于義手上的線索算是完全斷了,再加上北澹寒城一直昏迷不醒,他夾在木槿與他之間,根本就忙不開。
也就有人趁著這個機會,先下手為強。
木槿被人帶到一間刑房之中,在刑房里,她見到了她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場面。
安淮被吊在刑架上,滿身傷痕累累,沒一處完好的地方,一張血跡污垢的臉上,更顯的蒼老了,而他腳邊躺著的安嬸,腹部上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刀,身體不知道都冷了多久,然而一雙眼睛卻瞪的大大的,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還有幾個關在牢籠里的,一個個都躺在地上,毫無生氣。其中有的被戳瞎了雙眼,有的被砍下了雙臂或者雙腿,反正沒有一個人是完整的。
木槿捂著自己的嘴,努力讓自己不要哭出來,她試圖想要叫醒安淮,可是她的手剛放到他面前的時候,卻開不了口。
夢境里的那個人告訴她說,這件事情是木亦做的,她不相信木亦會做出這樣兇殘的事情,一定是那個幕后黑手在操控著這一切,更確切的來說,應該就是夢境里的那個人吧。
她已經欠安淮一條人命了,她不能再自私的為了自己,而犧牲掉其他幾個人,她沒能照顧好木亦,她會親自去跟爹娘道歉的。她毫不猶豫的在服罪的狀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安嬸的死,她很難過,所以她就算是死,也要將他們保出去。
所以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放了他身邊的所有人,張懷明也爽快的答應了她,畢竟上面說的只是要把木槿給解決掉,其他的人可有可無。
木槿的罪名落定,御南天為了給眾人一個交代,下了死令,而且還是最殘忍的腰斬。這是一次秘密行刑,畢竟在太子大婚不宜血光。
而且于義剛接到宮里傳來的消息,說是成功多求了三天的時間,恰就在這個時候,于義聽到風聲,說明天木槿就要被腰斬了,這突如其來消息,頓時砸的于義半天沒反應過來。說是要去救人,可是這一個晚上怎么可能說服御南天?再說了,御南天為了幾國和平,巴不得推出一個人,早早解決了這樁事情。
那么今天晚上御南天之所以會答應輕彥推三天,十有八九都是因為解決了一樁心頭大事,心情大好,才會順口答應了吧!
于義面臨著十幾年都不曾有的恐懼感,而這恐懼感就像是回到了木予修他們闖千璃宮的那一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