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南天對自己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兒子失望了,他太注重感情了,這樣下去,他遲早會把自己給毀了。
“來人,把太子妃放下來”
杏雙先迎上去,輕聲道,“阿槿,你沒事吧”木槿搖了搖頭。
“皇上,難道寒城連處理自己家事的權利都沒有嗎?”北澹寒城不認輸的站了起來,旁邊的假木槿卻緊張的拉著他的袖子,小聲道,“北澹寒城”
他朝假木槿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大膽御寒城,你這是跟朕說話的態度?”御南天的臉色陡然一變,身子都因為聲音太大,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秋公公,從今天起,將于側妃送到雜營庫,讓她好好學學規矩”
“奴才遵旨”秋公公俯身。
北澹寒城卻更不滿了,雜營庫是什么地方,全是犯錯的宮人,變相的一種懲罰,每天都會做很重的活兒,他怎么舍得會讓槿兒受那樣的苦。
“皇上,這都是臣做的,跟側妃無關,要罰就罰臣好了”
“朕看你是被這個女人給迷了心智,從今天開始,你一步都不得踏出東宮,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再出來”
北澹寒城抿著唇,眼神格外的冷冽,一字一句道,“皇上您說臣被迷了心智,你又何嘗不是被安幼灌了迷魂湯”
“你、、、”
氛圍持續下降,御寒澈連忙上去,溫聲道,“父皇,您別生氣,皇兄他、、”
沒等他說完,木槿跪在御南天腳邊,道,“皇上,這件事都是臣媳管教不嚴,是臣媳的失職,還請皇上不要再為此事傷神,保重身子”
御南天瞪了北澹寒城一眼,好像是在說,有眼不識明珠!他臉上的怒氣散了些,御寒澈連忙將木槿扶起來,“皇嫂,這怎么能把所有的事都往自個身上攬,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搬弄是非,至于弄出這么多幺蛾子嗎?”
他話剛說完,木槿背后突然又響起一道聲音,“臣媳見過皇上”
木槿連頭都不用回就知道是誰來了。
御南天淡淡的看了來人一眼,顧淺淺慢慢的站了起來。
假木槿心里卻不是滋味,這個狗皇上,明擺著就是看她不順眼,顧淺淺不也是側妃嗎?她都能自稱臣媳,為什么到她這就不行。
“姐姐,你是親自過來收集露水的嗎?”顧淺淺看著眾人,似乎有些懵。
木槿卻反問道,“你也知道露水?”
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顧淺淺看了假木槿一眼,忽然露出一副驚慌的表情道,“不,不,妹妹不知道”,這演技也太蹩腳了吧!
“大膽,當著朕的面還敢胡言亂語!”
御南天一聲呵斥,嚇的顧淺淺腿一軟,“咚”的一下跪在地上,手足失措。
“臣媳、我、”她小心的看向北澹寒城,這小動作在御南天眼里,貓膩味兒十足。
“你有什么就說什么,這里有朕做主,誰也不敢拿你怎么樣!”
假木槿心頭卻縈繞了一層不安,她的手不禁抓緊了北澹寒城,他反手緊握住她的手,給她安慰,動作雖小,卻逃不過有心人的眼。
顧淺淺心頭的恨意升起,以前覺得安幼的危險最大,現在看來,真正危險
的,是個沒有一點來歷的野丫頭。
她故作緊張,猶豫了一下,最后臉上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低聲道,“前些日子,太子妃娘娘不是受罰了嗎?然后臣媳與于妹妹閑聊間,無意說起姐姐胃口不好,然后于妹妹就說采點露水回去泡露水茶,沒準會讓姐姐有食欲,臣媳覺著這個法子好,便說讓人去采些送給姐姐,但是于妹妹說姐姐對她印象不好,就想著把這個法子透露給姐姐身邊的人,這樣就會更好一些”
她說到這里停了下來,剩下的不用說,有點腦子的人自然就能聯想一些場景,比如說這根本就是一場設計,故意讓太子妃往里鉆,讓太子更討厭太子妃,以至于除掉她,那么最大的獲益者,就是,于側妃!
“于側妃,你好大的膽子,連太子都敢戲弄!”御南天怒不可遏。
假木槿跪在地上,連忙搖頭,眼淚刷的往下掉,哭的梨花帶雨,“皇上,我沒有說過這些事,這些都是冤枉,冤枉!”
然后她轉頭看向顧淺淺,憤恨的說道,“你為什么要陷害我,為什么?”
顧淺淺卻一直磕著頭,直看向御南天道,“皇上,臣媳所言句句屬實,請皇上明察”,而這時候,顧淺淺的丫鬟書香跪下道,“皇上,奴婢能為我家娘娘做主”
主仆倆一唱一和的,根本就不給假木槿有脫身的機會,連狡辯都是錯的。
假木槿眼看求御南天沒有希望了,轉頭對北澹寒城道,“殿下,我是冤枉的,我從來都沒有說過這些做過,更沒有做過”
北澹寒城看向顧淺淺和木槿,她們倆之前不是互相鬧騰嗎?這么快就連在一起了?看來這一次,槿兒受罰是在所難免的了。
在事情沒有鬧大之前,必須扼殺一切。
木槿與北澹寒城對視了一眼,他眼中的警告格外的明顯,木槿知道他是讓她收手,好,這一個月的時間對付假木槿,也是看的起她了。
“皇上,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如果在鬧下去,臣媳只會倍感愧疚”木槿將頭磕在地上,重重一拜,御寒澈也忙著跪倒木槿身邊,勸著御南天道,“父皇,皇嫂是什么樣的人,兒臣覺得您應該比誰都清楚,現在皇兄不信任皇嫂,如果在鬧下去,受傷的,終究是皇嫂”
御寒澈的話說的也不無道理,看來他是真的老了,太多的事情他已經沒有精力去折騰了,罷了、罷了,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不過、、先前對他們倆的懲罰,是一定要做到,就當是給太子妃的一個交代,御南天給秋公公使了個眼色,秋公公立馬會意,招手道,“你們倆過來,把于側妃送到雜營庫,不得有誤”
假木槿慌神了,去雜營庫、還是一個月,那她豈不是、、、、、想想都覺得后腦勺涼颼颼的。在宮女上前的時候,她一把揮開她們,沖到北澹寒城跟前,哭喪著道,“北澹寒城,我、”她“我”字剛落口,北澹寒城柔情的摸上她的頭,深情款款的說道,“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他眼角瞟向木槿,木槿知道自己的危險,所以她故意忽略北澹寒城。
假木槿安心的點點頭,可是心里還是有一點點的不安,誰都難預料這一個月能發生什么事情,就算這張臉的主人與他有很多深情,可是她這一張臉,也很難敵得過臉的主人本尊。
如果這一個月內發生了意外,那么她又該如何收場,到時候主子一定會殺了她,不行,她一定要想出一個辦法。
假木槿被兩宮女帶了出去,御南天稱自己乏了,由御寒澈陪著先回去了,
而顧淺淺早早的脫身離開,雖然她是來擊垮假木槿的,但是現在如果留著,在北澹寒城眼里,難免落下一個差印象,當成炮灰轟了。
剩下的,也就是北澹寒城,木槿,以及伊允諾他們六個人在場。
這時候,北澹寒城慢慢的靠近木槿,眼神晦暗不明,伊允諾警惕的擋在木槿身前,瞪著他!
“讓開,難不成你害怕本宮會把她吃了?”
伊允諾眼神堅定,絲毫不肯退讓,卻聽他不屑的笑道,“吃她?我還怕臟了我的床”一把推開伊允諾,直視著木槿道,“想懷上本宮的孩子?”
木槿微愣,他這是抽筋嗎!
“神經病!”她莫名其妙的咒罵了一句。北澹寒城卻身上捏著她的雙肩道,“本宮成全你!”他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拖著就往寒縉殿的方向走去,伊允諾反應過來,立馬向北澹寒城撲去。
而他抱著木槿的纖腰,往旁邊一躲,伊允諾撲了個空,而北澹寒城戲謔的說道,“你也想跟著一起去?”伊允諾臉上薄怒,但在杏雙的臉上表現出來的卻是尷尬的紅暈。
隨后北澹寒城抱著木槿繼續走,伊允諾正準備跟上去的時候,輕彥卻纏住了他,他不能暴露自己,只能假把式的與輕彥交手,眼看著木槿他們越走越遠,都還不知道北澹寒城會怎么對付她。
到了寒縉殿,北澹寒城重重的將門摔上,推了木槿一把,險些摔倒,好不容易站穩了腳,卻聽他冷嘲熱諷道,“怎么?還要本宮自己動手?”
邪魅的眉眼,處處透露著危險和不屑,木槿一時間覺得緊張,他慢慢的逼近,她一步步的后退。
“北澹寒城,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對你沒興趣!”木槿故作鎮定。
北澹寒城不解的笑道,“你一再挑戰本宮的極限,不就是想從本宮這得到一樣東西嗎?怎么,現在本宮愿意答應你,你還故作姿態了?”
木槿很清楚他指的是什么,進宮之前,老嬤嬤曾經教過怎么去伺候太子,她當時覺得太不正經了,讓嬤嬤跳過這一段,可是嬤嬤哪里會聽她的,還是強硬的按照她自己的來。
他越來越近,難道、、、
木槿的背抵在高幾上,身后的插花晃了一下,北澹寒城一手扶住,他的胸膛靠了過來,木槿連忙用手橫在兩人中間。
她個子本來就才在他肩膀的地方,此時垂著頭,就更矮了。
北澹寒城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輕嘲道,“怎么,害羞了!”
木槿的臉瞬間紅了,他不說還好,一說她就更尷尬了。
他勾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看著他!木槿的臉粉粉的,一雙眼睛里沒了淡定,盡是驚慌失措,就像是迷路的小鹿。
這感覺,就像是回到與木槿在北澹宮的時候一樣,他有時候逗逗她,她就變成這副表情,可是這張臉,卻不是木槿。
他厭惡的鄙視了一眼,猛的將她打橫抱起,惹得木槿猝不及防的一陣驚呼。
然后又被他重重的的拋在床上,痛的木槿齜牙咧嘴,她是貨物嗎?任由他扔來扔去,她背脊被撞了一下,后背麻麻的。
她剛勉強的爬起來,北澹寒城卻從床邊靠過來,單手壓著她的肩膀,狠狠的壓下去,輕笑道,“都還沒開始,你這是怎么了”
木槿撐著他的胸膛,拒絕她的靠近,眼中已然清明,冷冷的說道,“你不是嫌棄我臟了你的床嗎?現在就不怕嗎?”
“我改變主意了,不行?”
說著,他的唇挨著木槿的臉頰印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