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的話,小男孩更加湊近去看,真的就在它的翅膀上看到了金絲紋印,然后竊喜道,“真的誒”,可也就是這一句話,嚇跑了金翅蝶。 它揮了揮翅膀,眨眼間就消失在他們眼前。 望著空空蕩蕩的花朵上,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委屈的看著男孩子,男孩子撓了撓后腦勺,尷尬的說道,“阿槿,我不是故意的,其實我覺得你比金翅蝶還漂亮”。 “真的嗎?”小女孩睜大了眼睛,臉蛋上還有小紅暈,煞是好看。 男孩子鄭重的點點頭。 少年的摯情,盡管懵懂,可也真切。 木槿腦海里的這一幕漸漸遠去,心中又像是被什么在啃噬著,隱隱的生痛,自己想來都快把伊允諾這個人給忘記了,可是這會卻又是硬生生的想起。 當初不愿與他計較,不過是一夕忘了前塵,心中沒有恨他的念頭,也不想再與過去糾纏罷了。可兩次突然暈倒的時候,自個又總是看到他們謀害木亦的事情,似乎是內心深處沒有打算放過他們,恨意在不斷的滋生,卻又在醒來的時候,將這般恨意給掐斷了。 她都弄不明白這是為何? 當安淮再次來叫木槿的時候,正看見木槿對著一株花失神。他從沒見過木槿如此的一幕,就像是一個茫然的孩子。 是呀,連他都忘了,她也不過是個十八年華,心中唏噓不已。 他朝木槿走去,盡管腳步聲已經很輕緩了,可也敵不過木槿心中一直沒有松懈的警惕性。 木槿眼角處瞟到安淮的身影,臉上的神色如平時一般,毫無異色,緩緩轉過身子,也朝他走去。兩人走近后,沒等安淮開口,木槿假裝嗔怪道,“都怪安伯將這院子里的花弄的這般好,才叫我一時失神,忘了事”。 字里雖是埋怨之意,可話了里卻沒有絲毫不滿。雖然自個忘了事,還讓安淮來尋她,可是這話卻又說起安淮的事,他打理的太好,才讓她忘了事。相反的還把他給夸了,安淮又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木槿的意思。 安淮行了禮,謙虛的笑道,“都是小老兒的錯,可我還得把這院子弄得更好,讓公子都舍不得離開小老兒”。 兩人皆笑了起來。 “安伯,以后見我就不必行禮了,我看著怪別扭的” 安淮立馬正色道,“那可不行,這禮數可是不能忘的,不然怎么把這個家管的服服帖帖的”,木槿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也就此作罷,不在提及此事,又問起院子里其他的事來。 兩個人就這么一路上聊著過來的。 當小紅、小綠看到木槿的時候,正是木槿與安淮聊到笑點,進屋的時候笑意在臉上依舊沒有散去。安淮站在門口沒有打算進去,他覺得自己還是回避一下比較好。 “安伯,你跟我一起進去吧” 安淮看了她一眼有點猶豫,可是木槿已經進去了,就沒有他說不的機會。 木槿知道他是有意回避的,現在大家在一個屋檐下就是一家人了,再說了給彼此一點信任,也是給自己的一條出路,木槿不覺的自己一定要活在,一個獨自的世界里。 “小紅(小綠)見過公子” 兩人齊齊的向她施禮,落落大方、優雅得體,她們倆還真是像極閨閣家中的小姐,只可惜命運弄人,多好的兩姑娘居然給流落煙花之地。 沒有多想,木槿依舊是招牌式的笑容
,安淮靜靜的站在她身后,“兩位姑娘此番是為鴇媽媽來的?”對于木槿直接的問題,顯然是讓她們有點措手不及。 對于小紅,此刻完全已經沉浸在哪個叫幻顏公子的世界里,只剩下小綠一個人還算是清醒的,知道自己該干嗎。 小紅的態度和眼神,木槿并沒有解讀的太深,倒是落在安淮的眼中,心里勾起了淺笑,這丫頭莫不是專程來看公子的吧?只是可惜了,依他看人的本事,拋開她的身份不說,就是說她這個人,她就已經沒戲了。 “公子,你也知道我們倆之所以能有現在的地步,全是仰仗公子您的幫助,所以我們對你除了感謝,也沒有其他的念頭” 小綠猶豫了一下,略顯尷尬,繼續道,“可是你也知道媽媽待我們倆還不錯,她讓我們來求求公子開恩,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這一次了”。 話說的很溜,也很直白,可是湘香也未必將實情告訴她們吧,她們倆就這般冒冒失失的來了,不僅是為了湘香,更多的還是在為了自己吧! 這也對,誰不會為自己著想呢?可是她們連真相的不清楚,豈不是與虎謀皮,為虎作倀?當初與湘香合作,站穩腳,沒想到,到最后信任真的是敵不過金錢的誘惑“那你們可知道我為何要斷掉物資提供?”木槿反問道。 小紅趕緊說道,“是因為龜、、、、、、” 這姑娘還真是實誠,問什么答什么,可還沒等她說完,小綠就在后面掐了她一下,小紅停了口,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有的時候話還真不該有什么說什么,不然沒準會把事情搞砸。 只見小綠走上前來,“公子,千錯萬錯都是我們做的不對,可是如果公子在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一定改”。 小綠認真的看著木槿臉上的表情,想從她的神色中看出一點破綻來。可是木槿又是誰呀?懵懂的小女孩嗎?豈有看不出她的意圖。 小綠她是煙柳巷里的姑娘,看人眼色的本事自然不差,可是奈何被看的那個人一臉溫潤,人畜無害的樣子,著實讓人摸不清。 木槿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正午了呢。 安淮立馬在木槿身后說道,“公子,到了午飯的時間了”。 “兩位姑娘是否要與我一同呢?”不大不小的聲音,小紅小綠自然也聽得見。小紅再單純也聽的出這弦外之下,這是變相的在下逐客令。 可是湘香的交代的任務還沒有完成,這也就意味著,有不小的懲罰等待著她們。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小綠,她平時是最明白的一個人了,這回一定不會糊涂吧! “公子,若是鴇媽媽的任務交給我來做呢?”沒有回應小紅的眼神,而是向木槿問道,堅定中又帶著一點試探,這姑娘還真是有點意思,看來這心思應該是存了許久了吧。 木槿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語氣有些懷疑,“你憑什么讓我相信你?”。在木槿問話的時候,安淮也看著她,這個姑娘的心思藏得可真深。 “鴇媽媽可是連公子的東西都敢倒賣,若是那些人拿不到貨,自然也就讓鴇媽媽沒有好果子吃,若風聲再緊些,湘香定會攜款私逃,到時候湘香樓不就是公子的了?”說到最后的時候,直呼湘香的大名,這勢頭立馬就倒向木槿了。 木槿向小綠靠近了幾分,笑的一臉的邪氣,“小綠姑娘多慮了,
在下也就是個渾身銅臭的商人,這湘香樓里,能為我所用的也就是你和小紅姑娘,我為什么不要你和她,偏生要湘香樓呢?”勾起她的下巴,磨著她的唇角,好不曖昧。 安淮低下頭去,裝作沒看見,而小紅可就不那么想了,公子為什么和小綠如此親密?心里一時間不知何味。 “公子是定好這個決定了嗎?”迎著木槿的目光并不閃躲,似乎是要向她尋個答案,才肯罷休。 木槿松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兩位姑娘要是有事情的話,在下也就不留兩位了”。回到自個的位置上,愜意的抿了一口茶水,說了這么多確實有點口渴了。 “兩位姑娘,這邊請”安淮向她們倆擺出請的姿勢。 待人走后,輕彥從里間出來了,不滿的說道,“小姐為何要這般客氣,這兩個人顏兒不喜歡”,裝侍女裝久了,連用侍女的口吻都用的這么溜。 “你不喜歡的事,難道我就不得做了?”木槿佯怒。 輕彥立馬驚恐的說道,“小姐,顏兒錯了,是顏兒逾越了”,雙膝還沒著地,就被木槿拉了起來。輕彥感覺后腦勺都是一灘汗漬,這主子可真是比宮里的人更難揣測。 他就沒想到是自個在北澹寒城面前隨意慣了,太大意了,有些話就當著面說出來了。 “好了,以后說話過一趟腦,還有,有些人在沒有了解清楚之前,別看的太透了”輕彥點點頭,心里是越來越喜歡這個主子了。 如果他知道以后會因為木槿,而站在北澹寒城的對面的時候,不知道他會不會后悔當時替北澹寒城護著木槿,當然這也是以后的事了。 安淮回來了,并把兩個人走時的神色情形說了通,木槿點點頭,向安淮問道,“安伯覺得兩人如何?” 既然木槿都開口問了,安淮自然也沒有推卸的理由,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說。“小綠姑娘倒是個有心思的人,只怕有人不肯哪”,兩人對視了一眼,會心的一笑。 輕彥癟了癟嘴,這兩人又在想什么呀?神神秘秘的,這又是唱的哪出呀? 晚上,當輕彥一個人趴在湘香樓的房頂上,看著下面吵成一鍋粥的女人們,頓時覺得胸中有一口氣怎么也出不去。 更想起木槿對自己說這是個光榮的任務,說什么他是這里武功最好的,監視人應該沒問題。可是這監視人不應該是暗衛的事嗎?木槿身邊活生生的暗衛,居然被主子當成護院給送進去了,這到底是誰造的孽呀。 下面是湘香正聚著一屋子的姑娘說著話。 “小綠,你們這事可是成了?”湘香滿心期待,一屋子的女人更是將目光鎖在她們倆身上。小綠心中冷笑一聲,這湘香的算盤打的可真是響啊。 辦成了自然是皆大歡喜,要是沒辦成,她可就是這一屋子女人眼中的仇人了。她在她們走后,也不知道是怎么跟這群女人說的,反正情形是大大的對她不利。 “媽媽,各位姐姐你們別這樣看著小綠,小綠也是盡力了,可是公子的想法,又豈是小綠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更何況公子因為小綠求情,心中還不是很暢快呢”小紅的聲音弱弱的,聽起來是在給小綠求情。可落在有心人的耳朵里,可就不是這個意思了。 小綠看了一眼小紅,眼眸中的不可置信掩飾的很好,可是周身的失落感,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