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是一封他寫給太子妃的書信,請您過目”二虎一只手將信遞給黑衣人,表現(xiàn)的十分狗腿,卻只換來黑衣人一聲冷冷的“嗯”
黑衣人接過書信,毫不猶豫的拆開,他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后,笑道,“太子也不是無情的人嗎?只不過可惜了,這才過門的太子妃呀,就要守活寡了”
他將書信重新疊好,放進(jìn)信封了,二虎又繼續(xù)說道,“而且他還讓給太子妃帶一句話!”黑衣人不解了,看著自己手上的信封,想來這話才是關(guān)鍵吧。
“他說了什么?”
一聽黑衣人來興趣了,二虎立馬就來勁了,狗腿的附在他耳邊小聲道,“務(wù)必萬事小心”然后一臉期待的看著黑衣人。
黑衣人唇角上揚,袖中的匕首已經(jīng)露出了尖峰,他手一揚,二虎的表情還凝固在期待上,脖子上的血線,在月光下格外的明目。
這時候來了更多的黑衣人,其中一個走到黑衣人的跟前道,“整個北郡王府已經(jīng)處理干凈了”,黑衣人贊賞道,“做的好!”
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味道,那種皮肉被燒焦的味道還真有些惡心。
黑衣人將信交到一人的手中道,“將這封信送到太子妃手里,還有帶句話,務(wù)必萬事小心”,那黑衣人接過信封后,躬身領(lǐng)命。
黑衣人慢慢的走向城外,身后卻響起慘叫聲,那群黑衣人毫不留情的殺了所有的士兵,之后才慢慢的退出了北郡城。
大火燒了一天一夜,整個北郡王府都彌漫著作嘔的味道,他們將消息封鎖了十多天,才將消息散播出去,說是北澹寒城燒城,犧牲在了北郡王府的那場大火里。
當(dāng)時朝野震驚,震驚的不是北澹寒城死在了大火里,而是北澹寒城居然屠燒城民,那北郡城雖說荒涼,可是整個城起碼也有一萬多人,除開逃亡,和慘死的,那剩下中了疫病的人也該是七八千吧,就那么一把火,七八千條人命就沒有了。
幾乎是所有的人都在指責(zé)北澹寒城,甚至御寒昊都在朝堂之上公然潸然淚下,一個勁的指責(zé)是他沒照顧好自己的城民,才會使他們遭受滅頂之災(zāi),這不就是變相的說北澹寒城殘忍無德嗎!
一時間民憤四起,御南天的桌子上幾乎都是廢黜太子的奏折。
鳳鳴宮里,顧蓉?zé)煹男β暩裢獾姆潘粒辉谏砗筇嫠笾纾呛堑恼f道,“母后,你這招可真是厲害,不禁弄死那小雜種,還讓他臭名昭彰,實在是大快人心”
顧蓉?zé)熭p聲道,“你這幾天也別整天來我這了,多去跟大臣們走動走動,現(xiàn)在你可是唯一適合繼承皇位的人,得樹立自己的名聲”
御寒昊點了點頭,然后繼續(xù)給顧蓉?zé)熑嗄笾鉀Q了這個心頭大恨,顧蓉?zé)熜那榇蠛谩?
東宮在宮里的位置岌岌可危,他們所有人幾乎都會受到牽連,每個人都人心惶惶的,一個小宮女端著茶水的時候,并沒與注意到迎面而來的輕舞,一頭就撞了上去。
托盤里的茶水,撒了輕舞一身,輕舞本來就心情不好,現(xiàn)在殿下生死不明,這些人還來找罵,真是、、她手都抬起來了,小宮女嚇的一縮。
木槿見著這一面,立馬呵斥道,“輕舞!”輕舞抬頭一看,木槿正快步朝她走來,只好將手放了下去。木槿先讓宮女下去,然后又對輕舞道,“現(xiàn)在殿下生死不明,我們不能自亂陣
腳”
“殿下都這樣了,你怎么還坐的住,難道你不知道、、”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木槿打斷道,“輕舞,如果沖動可以解決問題的話,你現(xiàn)在大可以去北郡找他,但是你就一定能保證你能找到嗎?”
木槿也很生氣,語氣難免重了幾分。
上次她收到北澹寒城的信后,剛開始她并沒有注意到什么,但是字跡那樣凌亂,說明當(dāng)時的情況很混亂,他說的一句話,又怎么可能被完好無損的傳到她耳朵里。
所以她起初是懷疑這封信的真?zhèn)危墒禽p舞拿了好多北澹寒城的字跡,木槿都有認(rèn)認(rèn)真真的比對過,是他的字跡沒錯。
她反復(fù)都沒有琢磨出其中的關(guān)鍵,但是她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讓他們多派一些人出去,但是卻一直杳無音信,她便猜測是不是北澹寒城身邊這些隱衛(wèi)有問題。
但是她實在是不知道怎么聯(lián)系北澹宮的那些人,所以她做了一個冒險的決定,讓安及北去北郡,起初安及北是反對的,但是面對利益,他又怎么能拒絕呢!
所以安及北請旨,說是北郡嚴(yán)寒,太子妃娘娘擔(dān)心太子,他一個做父親的不想看到女兒難過,所以想去幫助北澹寒城,希望能夠讓他們小夫妻早日團(tuán)聚。
御南天心里對北澹寒城也是擔(dān)心,所以他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安及北。
木槿每天都在與安及北聯(lián)系,可是近日卻沒了消息,估計是北澹寒城這件事情出來了,安及北為了避嫌,故意不聞不顧。
可是他忘了,他們現(xiàn)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只要太子倒了,他侯爺?shù)奈恢眠€保得住嗎?她有意寫出一封信讓人傳出去,要是他再看不懂里面的厲害關(guān)系,木槿就算是死,也會拉上侯府墊背的。
安侯府,整個府院里安安靜靜的,丫鬟、仆人們該干嗎的干嗎,安及北的書房里,一個人坐在安及北的書桌前,手里捏著剛才送到的書信。
看完之后,不禁笑出了聲,寵溺的說道,“這小東西也有著急上火的一天?”
沒錯,那人就是木予漓,而另一邊本來該出城好幾天的安及北,卻被綁在了椅子上,嘴被堵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一點音都發(fā)不出來,他只能扭動自己的身子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整個侯府的人,包括木槿都以為安及北去了北郡,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被木予漓給綁架了。這玩笑開得也太大了吧!
木予漓看著安及北道,“安侯爺,你不用著急,等安幼嫁給了我,你照樣可以榮華富貴,你何必著急上火呢!我會讓人好好伺候你的,你就放心吧”
木予漓打了一個響指,房間就多出了一個黑衣人,他冷聲道,“好好照顧安侯爺”黑衣人頷首領(lǐng)命,木予漓拉開門走了出去。
夜里的時候,木槿讓花姑他們都先下去,她坐在桌子邊,心里卻無比的慌亂,手張開又緊握成拳,甚至后來干脆站了起來。
屋里卻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小東西,你這坐立不安的樣子,是為誰呀?”
木槿立馬就冷靜了下來,警惕的看著四周,低聲道,“是誰?”只覺眼前一花,木槿的肩膀被拍了一下,耳邊濕漉漉的呼吸,以及輕柔的聲音道,“我好傷心,小東西居然不記得我了”
她猛地轉(zhuǎn)過身,木予漓那張放大了的臉,映在她的瞳孔里,木槿一把將他推開,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警惕的說道,“
你怎么會在這?”
木予漓癟了癟嘴,目光落到桌上的信紙上,木槿察覺他的目光,剛準(zhǔn)備伸手的時候,他卻搶先一步將信紙拿著手上,然后嘖嘖道,“如果不是我,你恐怕看不到這封信,小東西,你是不是應(yīng)該感謝我”
“你?”木槿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木予漓突然將身子湊了過去,邪魅的笑道,“是呀,要不是我,這封信就不會在這了,恐怕那時你更坐立不安吧!”
木槿一把抓住他的手,緊張的問道,“你把北澹寒城怎么樣了?”木予漓看著她抓著自己的手,冷笑道,“小東西,你好像忘記了什么吧!”
木槿不語,他繼續(xù)說道,“你是不是忘記是誰把你陷入這漩渦之中的,是誰讓你和木亦失散,是誰讓你連自己的親人都記不住的”
“你撒謊,這些都是一場意外,意外”木槿甩開他的手,滿腦子都是糾纏不清的畫面,有木亦,有伊允諾,有澹臺氏,有蛇,有各種各樣的刑罰。
木予漓主動牽著木槿的手道,“他不愛你,他只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找到他母妃的死因”
“別說了”木槿冷聲喝道,冷清的眼神看著他,淡然道,“漓世子擅闖東云皇宮,你覺得皇上會怎么樣?”木予漓雙手環(huán)胸,輕笑道,“沒關(guān)系,有太子妃作伴,我也不寂寞,不是嗎?”
“你在威脅我!”木槿頓時覺得頭上有無數(shù)的烏鴉飛過,這世上怎么有這么厚顏無恥的人,面對這樣的人,木槿也無可奈何。
他笑的一臉輕狂,木槿覺得這件事情應(yīng)該與他有關(guān)系,這會她不能急,于是她慢慢的開口道,“這場事故,是你設(shè)計的?”
木予漓輕笑,劃過木槿的一絲秀發(fā),隨意的撥弄起來,淺淺的說道,“這件事可不是我設(shè)計的”木槿定定的看著他,木予漓這樣的,應(yīng)該不會拿這種事說謊吧!
那如果不是他的話,那就是、、顧蓉?zé)煟∧鹃然腥淮笪颍卞:浅隽耸拢€背上了污名,那么最得益的就是御寒昊,他就極有可能坐上太子的位置。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有個陰謀,難道北澹寒城就一點也沒有察覺嗎?
突然頭皮上隱隱被扯的生疼,她吃痛的望著木予漓,他手里正扯著她的頭發(fā),她一把從他手里奪了過來,不滿的瞪著他。
“請世子自重”
木予漓玩味的看著她,試探的問道,“北澹寒城心里根本就沒有你,如果我能幫你解決顧蓉?zé)煟愀桓易撸俊?
木槿一臉嚴(yán)肅,鄭重的說道,“這都是我的事,有勞世子費心了”語氣里都是濃重的疏遠(yuǎn),要是別人的話,一定會就此打消念頭,可是木予漓不是別人。
“小東西,我相信,終有一天你會主動跟我走的”木予漓一臉的信誓旦旦,木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從他剛才的那番話里,木槿相信北澹寒城一定還活著,所以,她不能讓顧蓉?zé)熀陀坏念A(yù)謀得逞。
木予漓淡淡的看著木槿,他就喜歡這樣的,倔強不認(rèn)輸,時不時還會亮出自己的爪子,馴服的過程總會有那么些不愉快,不過,要是太容易馴服的,也不會引起他的注意,就是這樣才好玩。
但是最讓木予漓不舒服的就是,她的目光從來都圍著北澹寒城轉(zhuǎn),北澹寒城有什么好的,他哪一點不如他,眸光冷厲,總有一天他會讓她知道,北澹寒城什么都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