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邀來東云的西蠻國和南越國,也在這兩日抵達圣都,現如今在行宮里休息,大家來的目的在清楚不過了,可是具體的時間卻遲遲沒有定下來。
這不禁讓有意而來的覺得怠慢,更讓皇后一黨的人著急了。
而于義的手頭上接到圣都里的血案,死者都是年輕貌美的女性,而且全都是失血過多身亡的,到目前為止已經有五名死者,不同地點,卻是同樣的作案手法,明顯是一人所為,而且手段極其殘忍。
于義在書房里看著這些大同小異的驗尸報告,覺得自己頭都快炸了。
夜里子時,正是圣都里最為寂靜的時候,一條黑影快速的奔向行宮的方向。
第二天一早,于義剛到行宮查看情況的時候,就接到御南天的口諭,讓他盡快破案。因為這次死的是一個小國的公主,頓時這件事情傳開了,四下都在傳說圣都里有妖怪,專找年輕貌美的姑娘,搞得圣都里心心惶惶的。
于義本想將這件事先壓下來,沒想到這兇手竟然如此猖狂,挑釁到皇家的臉面上了,這動機,明顯就是沖著東云和各國之間的關系來的。
而北澹寒城也得此機會出宮了,這些日子被人盯得緊,沒敢輕舉妄動,他聽說木槿醒了,所以著急著想去看一眼,在京兆尹府里兜了一圈,甩掉跟蹤他的尾巴,立馬就跑去幻顏府了,于義見都沒見著他人,還得對外稱和太子一起商討這起案件,這件事情上充分體現了北澹寒城的任性。
可是北澹寒城在幻顏府上并未見到木槿,聽說她去了葉子吟的藥莊,于是想也沒想,就直接去了,也估計只有木槿,才能讓北澹寒城這么被折騰。
可是走到途中的時候,他卻又折回京兆尹府上了,于義見他回來的這么快,不禁好奇的問道,“你怎么回來的這么快?我都把那些人打發走了,說你要傍晚才回宮”
“我沒有去看她”北澹寒城坦白的回答道,于義卻不懂了,專門打著查案的幌子去找人家,結果連人家的面都沒見著,就這么回來了,他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于大人,難道你沒聽說過,兩情相悅,又豈在朝朝暮暮”
北澹寒城笑了笑,于義立馬將目光投向遠方,年輕人的世界,他不懂。
今天還真的是應了于義的那句謊話,兩個人真的是討論案件,討論到傍晚,結果還是對兇手一無所獲,這事要是不解決了,估計御南天的想法就得一拖再拖。
而這當事人則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也是,這件事情擋在路上,最高興的還是北澹寒城。
“臭小子,這事情是不是你干的?”于義很認真的盯著北澹寒城,眼里有過前所未有的一本正經,北澹寒城沖他邪笑道,“有可能哦”
于義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椅子上。
“于大人,難道你就沒發現最后一名死者和前幾名有所不同嗎?”
于義白了他一眼,“你想說身份不同?”
北澹寒城將手上驗尸報告放在桌案上,調侃道,“于大人,難道你的智商全都被我吸收了嗎?”于義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他說道,“前幾名死者身上的血跡很少,甚至連周圍都沒有血跡,血就像是被吸掉了一樣,而這名死者身上的血跡太重,甚至連周圍都有太多的血痕,所以我猜想,這不是同一個人所為,是有人借著這起案子,故意挑撥關系”
“或者說,有人比我更想破壞這場聯姻”
北澹寒城的語氣很平靜,卻聽的于義心驚膽戰,這人可不得了,居然為了破壞這場聯姻,居然不惜挑起國家間的戰端,天下黎民何辜,置百姓于何地。
“殿下,我們一定不能讓兇人的計謀得逞”于義憂心忡忡的說道,北澹寒城倒是不太在乎,滿不在意的說道,“我們先等著看看吧”
葉子吟的藥莊是設在自己的私人府邸內,據說這里的藥材,比他藥鋪里的藥材儲備的還要齊全,木槿這也是第一次到他的府邸。
不對,應該是第一次到他圣都里的府邸,他的大本營可不在圣都呢。
令木槿不可置信的是,這府邸的設計居然和月牙山莊的設計大同小異,月牙山莊的布局是一個完完整整的,而這里就像是月牙山莊的一角。
而木亦居住的地方,居然和她在月牙山莊居住的地方一模一樣,要不是她清楚的知道這里是圣都,還真的會誤以為這里是月牙山莊。
“人在外面漂泊,總有時會想家,所以我就把這里的布局,弄得和月牙山莊一模一樣,這樣才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葉子吟閉著眼睛,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家,這個字眼是多么美好,她找到木亦了,就好像找到家的感覺了。
“還愣著干嗎?你不是急著想見見他嗎?甚至連自己的身子都不顧了”葉子吟的語氣里帶著些嘲諷,木槿的手放著門上,只是回頭抱歉的看了他一眼,什么話也沒說。
等她進去之后,葉子吟懊惱的跺了一腳,低聲喃喃道,“自己的身子都不好,也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一想起上次木槿暈倒的時候,他就感到氣惱,他真的想問一句,她到底在不在乎自己的命,可是北澹寒城讓他一個字都不準泄露出去,心里有種抓狂的感覺,這樣一直瞞著,她就會像現在一樣糟蹋自個的身子。
可要是不瞞著,那她會不會、、、、、、葉子吟不敢想象,第一次覺得好無力,居然碰到了這樣束手無策的病。
葉子吟從伊允諾跟前經過的時候,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木亦的病情惡化了?”伊允諾自言自語道,可惜還沒來的及多問,葉子吟就已經從他視線內走遠了。
當伊允諾進到屋子的時候,木亦并沒有醒過來,木槿坐在床邊親切的跟他說著話。這樣的場面,他覺得自己在里面也是個多余的存在,于是便走了出來,一個人愣愣的守在房門外,他的身影被光線拉的很長,顯得無比的蕭條。
行宮里的刺殺案件,給東
云和各國之間,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所以御南天為了穩住眾人,不得不讓顧蓉煙先辦一個小小的宴會,招待一下各國的公主、小姐。而他,則親自招待一些陪從而來的王孫貴胄,以表誠意。
而這些來的人當中,又以西蠻和南越為首,西蠻來的是最受寵的熙芮公主,而且連兩大世家的人都陪同前來,木家和洛家。
尤其是對西蠻的木家,眾人還是好奇的很,木家的人一向低調,又貴為第一世家,所以家訓極嚴,可沒想到的是,這次居然會護送一個公主來東云,足以看出西蠻對這場親事的重視度。
而南越來的是一位王子和一位公主,也算是給足了東云的面子。而這次死了公主的小國,就是以南越為首的,要不是南越的王子越爾塔出面調解,這事也不可能那么快的壓下去。
“這次這事是我們東云的不是,還多虧塔王子,這件事才沒有鬧的那么難堪,不過我東云一定會給出一個說法的”
“陛下客氣,我也只是盡了些綿薄之力,不值一提”
御南天在涼亭單獨設宴,請了越爾塔。
人都說南越好驃騎,所以南越的人,行為舉止粗獷的很,可是御南天面前的越爾塔,卻恭謙有禮,絲毫都沒有傳言中的粗獷無禮,他抬手向御南天敬酒,“請”。
木槿陪完木亦之后,就同伊允諾一起回府,兩人路過熱鬧的街市的時候,伊允諾正好看到旁邊有人在賣糖葫蘆,于是打算哄木槿開心,便偷偷從后面溜開了。
她也只顧著想著木亦的事情,也就沒太注意。
“過來看、過來瞧喲,好看的面具咯”攤販舉著色彩鮮明的面具,高聲叫賣。木槿順著聲音看去,一眼就相中其中一個紫色的蝴蝶面具,她慢慢的走到小攤前。
小販見來了個漂亮公子,立馬熱情的問道,“公子看看吧,我這的面具可是圣都里最好的、、、、、、”木槿哪里聽的見他在說些什么,伸手就取下了那個紫色的蝴蝶面具。
“公子,你眼光可真好,這可是我這里最好的一個”
木槿不由自主的將面具戴在臉上,忽然聽到耳邊有人叫了聲阿槿,連忙將面具取下來,就看到一串糖葫蘆在眼前晃動,側頭恰好看見伊允諾那張,印著陽光的臉,正沖著自己笑。
“阿槿,我們走吧”
趁著木槿犯迷糊,伊允諾抓起她的手腕就跑,后面的攤販大聲喊道,“誒,我的面具,還沒給錢呢”,伊允諾捏著糖葫蘆的手,朝小販拋了枚碎銀。
兩人邊跑的時候,伊允諾朝木槿說道,“阿槿,我們帶著木亦離開圣都吧,”木槿抬頭看著他,居然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千璃宮的圣鏡里,伊允諾和木槿的臉清晰的呈現出來,一只干枯的手伸出來,似乎想要將兩人從圣鏡里拽出來。
“離開圣都?你們是想去哪?”
整個大殿里陰森昏暗,卻空無一人,只留下一串冷冷的嘲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