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的小道上,一匹馬遠遠的飛馳而來,北澹寒城牽著一匹馬,靜靜的等著。來人趕到他身邊,立刻翻身下馬,單膝著地,畢恭畢敬的說道,“輕塵參見主子”,他并沒有因為一路奔波而顯得疲憊,相反見到北澹寒城,更是精神抖擻的。 “起來吧,一路辛苦了”北澹寒城單手扶起他。 輕塵趕緊說道,“主子,圣都那邊有異動,還請主子速回圣都”臉上的表情甚是嚴肅,北澹寒城的臉上,倒是鎮定不少,很平淡。 “輕塵,這是有些日子沒動靜了吧?嗯?” 輕塵的人嘴角微抽,這都兩個年頭了,什么叫有些日子沒動靜了,主子的小日子過的真是昨日、今日。他當然不敢把這些話說出來,只是主子不在的這兩年,他們在圣都過的一點都沒激情。 他看得出北澹寒城似乎沒有要回去的念頭,但是又想到圣都那邊的的狀況,實在不容樂觀,不禁開口道“主子,您都兩年不在圣都了,皇后一黨的勢力是日益茁壯,大家都還等著主子回去,挫挫他們的威風” “難道那個人是真的老了?” “主子,皇上的身體從兩年前開始,就一直不好了,手中的朝政也都讓丞相主持著” 北澹寒城捋了捋馬兒身上的毛,輕塵又怎會知道他這兩年里做了什么?他們只以為自己是出來散了兩年的心。可是他卻把北澹宮的勢力收為己用,成功的編成了兩隊,一隊是收集各國情報的探子,一隊則是殺手組織的暗影。 當初的北澹宮,可僅僅就是個拿錢做事的殺手組織,他之所以想出來,就是因為在圣都,他放不開手腳,可是江湖上就不一樣了。 現在的確是該回去了,他該好好的“照顧”一下某人了。可是現在祁城里,還有他放不下的人,他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下來,獨自去面對澹臺氏。 所以他還想等木槿的事,完了之后再回去。 這時伊允諾卻出現在一旁的樹干上,輕塵立馬戒備的護在北澹寒城的身前,警惕的盯著伊允諾。而伊允諾徑直的看著北澹寒城,說道“阿槿的事有我,我不會讓她再受一點傷害”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像是一種承諾,又像是一種主權的宣告,一瞬間,兩個人相互凝視著對方,不言不語。 輕塵不明白,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是誰?更不知道他說的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還有就是他口中的阿槿又是誰?難道
主子這兩年不肯回圣都,跟那個叫阿槿的人有關? 北澹寒城突然收回目光,翻身上馬,在最后那一刻,若有所思的看了伊允諾一眼,就再無留戀的離開了,一陣塵土揚起,輕塵才反應過來,同樣也看了一眼伊允諾,沒做多想就立馬追了上去。 伊允諾臉上喜怒不明的表情,望著遠去的身影,默念道“希望你離開了就再也不要回來了”,直到看不見北澹寒城的影子時,伊允諾才朝著祁城的方向,兩個方向,背道而馳。 房間里澹臺氏瞇著眼睛,聽著木槿近日來的發現,“母親,月兒按照給出的信息,發現當珠子靠近地牢的方向的時候,珠子有所異象。而女兒追著這條線索去尋,卻一無所獲,所以才來請母親指點月兒一二” 木槿輕緩的聲音天真不解,真像是一個遇到難題,找母親解決的女兒,眸子雖然滿是不惑,卻一點也不影響那朦朧背后的清明,一雙眸子緊緊地注視著澹臺氏的反應。 她是想了很久才向她開口的,而且她在賭,賭澹臺氏不愿把木亦交出去。澹臺氏撥弄著香料的手,明顯一頓。 果然澹臺氏突然抬起頭,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驚訝,估計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懂得如何收拾自己的情緒,也就那么一瞬間的事。 她裝出一副淡然,繼續撥弄著,“月兒,你真的確定是哪個方向嗎?”澹臺氏試探性的問,想進一步確認。 “母親,月兒雖愚拙,可畢竟珠子卻不會說謊”木槿的回答顯然是打破了,澹臺氏的僥幸心理。“母親,上一次我在地牢里的時候,暗河……”木槿忽然停頓了,正好對上澹臺氏的目光,陰冷和狠厲,木槿一時間不開腔也不做聲,兩個人就那么互相對視著。 “月兒是想說,那個人也許在暗河那一邊嗎?”澹臺氏語氣微冷,木槿雖然猜不出她此刻的想法,但卻十分肯定的點點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僵硬的氣氛不斷持續,澹臺氏卻忽然笑道“月兒果然不負母親的期望,找出了那人”。 “母親,莫不是有未完成的心愿”木槿聽了一句毫沒厘頭的話,也回了她一句沒厘頭的話。 澹臺氏沒有做聲,看著她,靜靜的等待她的下一句。 “哪日母親將任務交給我,無非是想考察我的能力,而如今月兒找到那人的位置,奈何那人位置尷尬,就剛才母親對月兒的態度,月
兒便猜想是否那人與母親有恩怨,不然也不會將人關在那種地方,然而母親留著那人的性命到現在,想必是另有打算,所以月兒才會說出這種話”木槿適當的語氣緩了緩。 留這那人當然是有打算的。 自從上次綠意刺殺木槿失敗,已有三月有余,然而過了這么久了,連木槿半個影子都沒看見,而現在木亦,又那般機緣的成為適合煉藥之人。 若自己不交出去的話,怕是自己討不到半點好處,若是交了,就更抓不住木槿了,若是……澹臺氏看著木槿,突然心里有了新的想法。 “月兒,母親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訴你”澹臺氏突然的溫柔,讓木槿心中不免想要泛起冷笑,這女人又是想到了什么好事,盡管有太多的不爽,口中卻應道“母親請說” “來”澹臺氏拉近兩人的距離,“我原本應該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可是有一天,卻來了一個女人,他搶走了我的相公,還毀了我的容貌,將我趕出千里之外,逼得我無處棲身。 幸好老天有眼,我活著回來了,可是那個女人已經死了,而她的孩子將我的相公給她陪葬,我不甘心,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人人得而誅之,我將他們抓了回來,是想給我相公報仇。 可是那個女人的女兒,十分狡猾,居然逃掉了,可是他還有個弟弟落在我手上,我就想利用這一點引她出來,可是這都三個月過去了,她一點也不上鉤,如今他的弟弟又是上面必須要的人,月兒你說我該怎么辦?這血海深仇不能不報呀” 越說越傷心,最后竟然說痛聲的哭了出來,一把就抱住木槿。 木槿眸中泛著冷意,若不是今天親耳在這里聽到,她怎么也想不出,這女人顛倒是非的本事真不小,她雖然失去了記憶,但她相信,她的父親和娘親,定不是澹臺氏說的這般模樣,心中不由得有一團怒火,騰騰的燃起。 “月兒,你說這是不是血海深仇?”澹臺氏邊哭邊詢問木槿。 “這血海深仇,必須報!”木槿冷聲應道,最后的三個字說的格外重,看著她憤怒的表情,澹臺氏以為木槿相信了她的話,破涕為笑,眼里都露出了絲絲笑意。 回到房間的木槿,心情被她的一番話,攪得一團糟,無處宣泄的怒火,被木槿一點一點的壓制,房間里卻突然想起了一個聲音“阿槿”? 木槿抬頭看去,是上一次的那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