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駛了很遠,直到看到了另一輛馬車,才慢慢的停下來,馬夫跳下馬車走到那馬車邊,畢恭畢敬的說道,“主子,人已帶到”
馬車沒有任何動靜,只不過木槿被人拖下了馬車,木槿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九安隨后也被人推了下來,當?shù)都茉诰虐膊弊由系臅r候,他就已經(jīng)懵了,這究竟是怎么了?
他站在木槿的身邊,完全還沒有了解狀況,但他作為一個男人,自然是應該站在木槿前面的,所以他以保護的姿勢護在木槿身邊。
木槿看著他的動作,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都是一個小將軍的人,怎么就被人騙了。
她心中本來是很納悶,但是想出來的心,壓過了那股懷疑,再者就是她相信九安,所以也就沒有細想,但是出城后,她才覺得出來的是不是太過于順利了。
直到九安說是有人聯(lián)系上他,她心中的懷疑得到的證實,如果是伊允諾的話,他根本就不會去聯(lián)系任何人。
那么這個與九安聯(lián)系的必定就不是伊允諾,九安透露出自己懷有身孕的事情,對方立馬就同意與他聯(lián)手,能在圣都做出這么大動靜的,只有、、木、予、漓那輛一直沒有動靜的馬車走下來一個人,木槿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小東西,好久不見,到了圣都也不回家聯(lián)系我一聲,讓我好生心疼”木予漓一身玄錦色的衣袍,臉上掛著的依舊是他招牌式的假笑。
九安看著木予漓,聽他的話里,這才知道自己是上當受騙了,對方根本就不是小寶寶的爹。九安怒瞪著他,這人真是可恥至極。
“你不是伊允諾”他篤定的語氣,卻換來木予漓的嗤笑。
“你知道的太晚了”說著,從后面上來了兩個人,欲將他拿下,但是九安怎么可能會乖乖的束手就擒。但是木槿卻拉著他的胳膊,對木予漓道,“這是你我之間的事,欺負一個孩子,傳出去對你的身份不太好吧!”
還沒等木予漓說話,九安就立馬嚷嚷道,“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經(jīng)是、”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木槿呵斥道,“九安,去那輛馬車等我”
被木槿這么一說,九安立馬乖乖的噤了聲,瞪了木予漓一眼,這才又回到馬車上,但是耳朵卻沒有放過外面一丁點的聲音。
木予漓盯著木槿的小腹看,木槿下意識的用手擋了一下,就算肚子里沒有,為了把戲演下去,她也只好裝裝樣子。
“他還真是有本事,倒是捷足先登了”他的聲音說的很輕很淡,木槿雖然是聽見了,一時卻沒反應過來木予漓說的他是誰,只當是他以為肚子里的孩子是北澹寒城的,她也根本就沒有把木予漓和伊允諾扯在一塊。
“小東西,若不是安意宇偶然撞見你,我倒是還不知道你又回來了”
木槿臉上沒有半分變化,笑瞇瞇的回道,“我本來就是一個死人,哪有活人知道死人消息的”,她字字句句里含沙射影,言下之意,是說只有木予漓也成為死人,才有可能知道消息。
聽了這話,木予漓倒是沒有半分動怒的跡象,再次見到木槿后,倒是眼前多了幾分色彩。
當時將木槿從宮里抱出來的時候,他還真的以為她被北澹寒城逼死了。
直到那天手下的人突然說,安家小公子在圣都見過木槿,雖然小孩子有可能看錯,但是木予漓卻是認真的從西蠻趕了過來,并且讓人聯(lián)系上了正欲救木槿于“火海”的九安。
兩人一拍即合,
木槿順利的從一個“火海”跳到了另一個“深淵”。
“還不把夫人扶上馬車?”木予漓這話是對手下的人說的,先前假扮馬夫的人在木槿身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他的方向明顯是木予漓馬車的方向。
木槿冷笑了一聲,他還真是小心。
她看了木予漓一眼,木予漓倒是不怕她看,還回了他一個和善的笑容,木槿坐上馬車之后,木予漓也跟著坐了上來。
隨后,馬車又開始行駛起來。
兩人相對而坐,木槿將目光落在他身后的車廂板上,安安靜靜的都不像是她了。
“你就不問我要把你帶到哪里去?”木予漓不太適應這樣不發(fā)一言的木槿,倒是將心中的疑問,率先問了出來。
然而木槿的眼睛都沒眨一下,輕飄飄的扔下幾個字,“有這個必要嗎?”
最后木予漓輕笑道,“三年不見,你越發(fā)的聰明了”
木槿一個眼神都不愿意給他,木予漓就是那種,你越來勁,他就比你更來勁的人,所以她都懶得去想他要干什么了,至少現(xiàn)在她沒這個心情。
她都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最后下馬車的時候,是在西蠻首城中,她就不知道他把她帶到西蠻來做什么。
他將木槿安頓在城中的一家客棧里,而九安卻直接被他帶走了,好幾天都不見人,這一點倒是莫名的跟北澹寒城是一個德行。
木槿打開窗看了一下四周,基本上都有木予漓的人,想要逃走,有些困難。
正想著的時候,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夫人,公子讓我?guī)闳ヒ娝闭f話的是一個年輕男人,木槿還是聽的出來。
她拉開門,以為年輕公子正站在門外,長得斯文秀氣,手里捏著一把折扇,木槿抬頭掃了他一眼,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男人眼睛里閃過的異彩。
“去哪?”木槿語氣冷淡,絲毫都沒有要好言好語說話的打算,那公子倒也沒跟她計較,畢竟人家身份擺在那里。
“夫人,軟轎就在下面等著”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木槿從樓上朝下瞟了一眼,七八個保鏢一般的人物站在下面,木槿就算是有心逃,也要顧及一下“肚子”。
她一步一步走下臺階,男人也跟在他身后,出了大門,她很順從的坐上了軟轎,男子也坐在后面的一頂轎子里。
這一路人走在路上,自然就會引起眾人的圍觀,所以木槿沒有打算要掀開轎簾看一看的心。但是耳朵卻還是能聽到外間的聲音。
“這是什么人呀,看起來好有氣派”
“你瞎呀,沒看見后面那頂轎子里坐的是誰嗎?丞相,白少司”
“原來是白丞相呀、、”
緊接著就是一陣陣的花癡聲,木槿唇角微掀,沒想到年輕公子居然是一個丞相,倒是有些讓人詫異,不過木予漓讓一個丞相來接她,是幾個意思?而且她的轎子還行在丞相的前面。
木予漓不就是一個世子嗎?她就有資格走在丞相的前面?頓時木槿對木予漓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一路人馬走到了皇宮的時候,木槿雖然不知道到了哪里,卻聽見外面的人說了一句皇宮什么的,然后是白少司派人說了幾句什么吧!
他們暢通無阻的進去了,這時候木槿才掀開簾子瞟了一眼,眼前金碧輝煌的一切,她真的是進了西蠻的皇宮。
那么木予漓是、、、、、當初在東云選妃宴會上,那公主對他
十分敬重,包括那個世家小姐,更是對他百依百順,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木槿腦海中形成。
“夫人,該下轎了”
不知不覺間,木槿都不曾察覺轎子何時已經(jīng)停下,簾子外白少司的聲音溫文爾雅,聽著很悅耳,但是越是好聽的聲音,越是有毒,木槿不吃這一套。
木槿掀開轎簾,白少司站在外面對她微微頷首一笑。
她站出來之后,白少司又帶著她繼續(xù)往前走,穿過一段長長的宮廷走廊,來到一個巨大的花園,各色各樣的鮮花爭相開放。
木槿聽到一兩聲飄過來的女聲,頓時停住了腳步,白少司見她停了腳步,也跟著停了下來。木槿感覺到有四五個女人,正朝她的方向走過來。
不出意料,幾抹鮮艷的色彩姍姍而來。
來的五個女人中,木槿恰好認識一個,世家嫡女洛心柔,木槿更加確定心中的想法。
四個打扮花枝招展女人,簇擁著她走了過來,她們最先注意的倒不是她,而是白少司。
“白丞相今日也進宮來了?”其中一個綠色衣裳的女人笑道。
白少司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恭敬的頷首道,“下官見過柔嬪、周良娣、安美人、蘇美人”而對洛心柔則是微微一笑。
“柔兒見過白丞相”洛心柔款款施禮,顯得格外落落大方,儀態(tài)萬千,很有當國母的潛質,可惜卻遲遲沒能入宮。
白少司輕聲道,“洛小姐今日進宮來,想必熙芮公主很開心吧”
“公主就還是個孩子一樣,見到親近之人,自然是開心”她微微一笑,連旁邊的牡丹都黯然失色。
洛心柔穿著一身白凈的衣裳,裙身上繡著點點紅梅,一舉一動,若風扶柳,身姿姣好,溫柔嫻靜,呵氣如蘭,仿佛是九重宮下來的仙女一般,讓人賞心悅目。
白少司沒有說話,洛心柔身后穿著綠色衣裳的蘇美人,倒是最先注意到他身后站著的木槿,再看兩人,立馬嬉笑道,“白丞相不會是帶人來向皇上請旨賜婚的吧!這下全城姑娘的心,可都要碎了”
另外一個黃色衣裳的安美人也接話道,“是啊,你看這姑娘模樣俊俏的很,難怪白丞相瞧不上我們公主,原來是心有所屬”
木槿也向白少司瞟了一眼,他這模樣,的確是有讓公主瞧上的資本,不過他可不是她的那盤菜,難道有誰美的過伊允諾?
白少司感覺到木槿瞧過來的目光,頓時覺得尷尬,立馬笑著解釋道,“兩位美人誤會了”他只說了一句誤會,并沒有說下去。
但是洛心柔瞧著木槿,卻是很熟悉,她可沒有忘記當初那個與木予漓互動頻繁的安家小姐,好像叫什么安幼吧。
這次來皇宮定是木予漓的意思,雖然白少司有心隱瞞,但不代表就能瞞著一世吧!
“這么妹妹好生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洛心柔朝木槿走進了一步,笑的和和氣氣的,分明就是拿出一種主母的架勢,不管木槿是什么用意,她都是一種變相的警告。
而她身后的四個女人又哪里是善茬,立馬就聽出了洛心柔話里的意思,這女人分明就是來和她們搶男人的。每個人幾乎是同時用一種憎恨的眼光看著木槿。
“我們見過嗎?小姐怕是記錯了”木槿來了招死不承認,要是被人知道她是東云來的,還做過太子妃,這件事可就比情敵斗法,更復雜了些。
拉仇恨就要拉簡單些的。
(本章完)